第6章 暗流涌动（1/2）

五更的梆子声刚过，乾清宫的烛火依然明亮如昼。

朱由检盯着案几上那摞来自辽东的密报，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

这些用特殊药水书写的密报，在烛火烘烤下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八旗军的调动路线、粮草储备数量、各旗牛录额真的姓名，甚至详细到每个佐领的脾气秉性。

这种情报不是暗卫探查，而是锦衣卫查出来的。

皇太极果然在准备绕道蒙古。朱由检冷笑一声，将密报投入炭盆。

火舌瞬间吞噬了泛黄的纸张，跳动的火光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些情报与他记忆中的历史分毫不差，皇太极确实会在崇祯二年十月发动己巳之变。

王承恩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生怕惊扰了皇帝的思绪：万岁爷，骆指挥使到了，说有要事禀报。

骆养性风尘仆仆地进来，身上的飞鱼服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单膝跪地，从贴身的牛皮囊中取出一份名册：陛下，这是近三个月来与建奴有往来的商号名单，按您的吩咐，已经全部核实清楚。

朱由检接过名册，随手翻开泛着墨香的纸页。

上面详细记录着七家商号的交易内容、时间地点，甚至精确到每次交易的接头人和货物数量。

这些信息，都是他凭借前世记忆提前让锦衣卫重点监控的。

范家、王家、靳家...朱由检轻声念着这些熟悉的名字，指尖在生铁二十万斤的数字上顿了顿。

心中暗道，果然还是这几家，连交易数量都与史书记载一致。

陛下圣明。骆养性低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钦佩，这些晋商狡猾得很，每次交易都换不同的路线和暗号。若不是陛下提前告知重点监视张家口和山海关两处要道，我们很难抓到把柄。

朱由检合上册子，目光转向窗外渐白的天色：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等骆养性退下后声音陡然转冷，等大势行成之日，朕要一网打尽。

骆养性并不知道锦衣卫暗中自己为朱由检这个皇帝掌控。

至于骆养性表面上还是要用，就如现在的情报是可以让锦衣卫去调查的，暗卫只是补充，以及隐藏于暗处。

至于朝廷上，仍是各种勾心斗角，阉党和东林党整天开厮，朱由检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上朝了，让朝廷百官真的以为大明又出一个奇葩皇帝了，于是文武大臣又开始了得过且过，各自维持着自身利益。

魏忠贤已经很久没有进宫，因为每当他要清闲下来时，总有意外出现，让他忙的不可开交，还得时刻面对东林党的针对。

“大伴，让孙传庭和卢象升准备，同时将两份密旨传给他们。”朱由检这大半年来，很多时候是为山西那边基地提供技术为主，以及教育自己那三百多的新型人才，现在做为智囊团，已经勉强能用，他们对大明局势越发了解。

“是，陛下。”王承恩拿着密旨下去，让暗卫暗中传给孙传庭和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