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暗流涌动，情定真凰（1/2）

混沌道域王朝核心禁地的传送阵光芒缓缓熄灭，张炁的身影出现在一片被严密阵法守护的山谷中。这是他离开洪荒、前往真凰族地的第一站——一处极为隐秘的中转节点。

山谷寂静，唯有山风掠过林梢的沙沙声。负责驻守此地的两名元婴期修士见到张炁，连忙恭敬行礼：“参见道祖！”

张炁微微颔首，他此刻身穿一袭不起眼的灰色道袍，气息收敛到极致，若非近在咫尺，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连日来的布置和疗伤让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沉静如深潭。

“最近可有异常？”他问道，声音平淡。

其中一名年长些的修士躬身回答：“回禀道祖，一切正常。三日前按照藤长老指令，已将方圆千里内所有探查阵法开启至最高灵敏度，暂未发现可疑能量波动或陌生神识扫描。”

张炁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他走到山谷中央另一座更小、符文更加古朴繁复的传送阵前，取出藤交给他的特制空间坐标密钥，开始校准。

就在他即将启动传送，前往下一处更靠近真凰族地方向的隐蔽节点时——

异变突生！

山谷东侧约三百里外，一处看似普通的峭壁陡然炸开！碎石纷飞中，三道笼罩在扭曲黑影中、散发着浓郁寂灭气息的身影激射而出，速度快如鬼魅，直扑山谷而来！其气息赫然都达到了炼虚巅峰，且隐隐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狂暴！

“敌袭！是九幽死士！”驻守修士厉声大喝，瞬间激活了山谷所有防御阵法！层层光幕升起！

但对方的速度太快，而且似乎对这里的阵法薄弱点有所了解，三道黑影如同游鱼般穿梭，竟在阵法完全合拢前，强行突入到了山谷边缘！

“目标确认！击杀！”为首的黑影发出嘶哑扭曲的咆哮，三人不顾防御阵法的攻击，燃烧起漆黑火焰，化作三道毁灭性的黑色箭矢，无视两名元婴修士的阻拦，直取正在启动传送阵的张炁！他们的目标明确无比，就是要打断传送，甚至不惜同归于尽也要伤到张炁！

张炁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来了！他离开洪荒的消息，还是被泄露了！而且对方派出的不是试探，而是直接动用了炼虚巅峰的死士进行突袭截杀！这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埋伏！

他此刻状态不佳，强行出手风险极大，且可能暴露更多底牌。但他更不能让对方打断传送，或者在这里爆发大战引来更多敌人。

电光石火间，张炁做出了决断。他没有停止传送阵的启动，而是左手抬起，对着那三道袭来的黑色箭矢，轻轻一指点出。

指尖，一点微不可察的淡金色封印符文一闪而逝。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对冲的轰鸣。那三道气势汹汹、足以重创甚至灭杀寻常真仙初期的黑色箭矢，在距离张炁尚有百丈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且坚韧到极致的墙壁，速度骤降，其表面燃烧的漆黑火焰如同被浇上了冰水，迅速黯淡、熄灭！

紧接着，箭矢本身也开始从最前端崩解、消散，如同沙雕被风吹散，无声无息，只留下三缕淡淡的黑烟，随即被山谷的净化阵法抹去。

那三名炼虚巅峰的死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随着攻击的消散一同化为了虚无。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

两名驻守修士目瞪口呆，他们甚至没看清张炁是如何出手的。只有张炁自己知道，他动用了新得的“封印道痕”之力，结合一丝琉璃仙光的净化特性，直接“封印”并“净化”了对方攻击的核心能量结构，令其自我瓦解。这种手段消耗不大，却极其高效隐蔽，正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传送阵的光芒已然大盛。

张炁最后看了一眼那三名死士消失的地方，眼神冰冷。九幽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看来，“飞升大典”的诱饵已经初步生效，但对方似乎并不想等到大典那天，而是想提前剪除他这个“核心”。

他没有停留，一步踏入传送光柱。

接下来的路途，他更加谨慎，连续转换了七个不同的隐蔽中转节点，每次停留不超过三息，且路径完全随机。期间又遭遇了两次小规模的袭扰，但都被他凭借封印道痕的诡异能力无声化解。对方似乎也意识到分散的袭击无效，后续没有再出现。

终于，在经历了十余次空间跳跃后，张炁抵达了最后一处中转点——位于真凰族地外围星域的一颗荒芜星辰内部。

这里已经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真凰气息，温暖而尊贵。星辰内部被开辟出一个简单的洞府，一位身穿赤红羽衣、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早已等候在此，正是与藤有秘密联系的真凰族长老——凰瑛。

“张道友，你终于来了。”凰瑛见到张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关切，也有担忧，“路上可还顺利？族内近来也不太平，有些耳目需要避开。”

“有劳瑛长老接应。路上遇到了几只苍蝇，已处理。”张炁微微拱手，语气平静，“灵儿她……现在如何？”

凰瑛叹了口气，示意张炁坐下，挥手布下隔音结界：“灵儿那孩子……情况不太好。身体上的道伤，有族内秘法和资源温养，正在缓慢恢复，但心神之伤……更重。她得知部分先祖秘辛后，整日郁郁寡欢，拒绝修炼族内核心传承，甚至几次质问族长和诸位长老，当年为何未能察觉玄玑之谋，为何让帝姬独赴死地……唉，有些真相，族内记载也语焉不详，或是刻意隐瞒，我们这些后辈，又如何说得清？”

她看着张炁，眼神郑重：“张道友，老身知你非池中之物，也知你与灵儿情谊深厚。此次冒险请你前来，是希望你能开解于她。灵儿性子外柔内刚，认准的事极难回头。她现在抗拒的不仅仅是飞升，更是对整个上古传承、对自身血脉使命产生了怀疑和抗拒。若长此以往，恐生心魔，断送道途。”

张炁默默点头。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灵儿的痛苦，源于信仰的崩塌和对先祖遭遇的感同身受。

“我能见她吗？现在。”张炁问。

“可以，老身已安排妥当。灵儿现在在她自己的‘栖梧小筑’，那里守卫相对宽松，且是老身一脉负责，暂时安全。”凰瑛起身，“不过，张道友，你如今是多方关注的焦点，在此不宜久留。最多……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无论结果如何，你必须离开。”

“明白。”张炁也站起身。

在凰瑛的带领下，两人通过一条极其隐秘的通道，避开了真凰族地外围的多重岗哨和探测阵法，最终来到了一片被赤红梧桐林环绕的幽静山谷。谷中有一座雅致的竹木小楼，楼前有一池清泉，泉边，一道身着素白长裙、背影单薄落寞的倩影，正静静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正是凰灵儿。

只是比起记忆中的神采飞扬，此刻的她显得如此安静，甚至……沉寂。周身那原本炽烈骄傲的真凰气息，也变得微弱而紊乱，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悲伤。

凰瑛对张炁使了个眼色，悄然退去，隐入林中守卫。

张炁站在小径上，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心中涌起阵阵酸楚。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轻轻唤了一声：“灵儿。”

凰灵儿的背影猛然一颤，缓缓转过身来。

清减了许多的容颜依旧绝美，但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带着狡黠与坚定的凤眸，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悲伤与迷茫。看到张炁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复杂情绪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