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雪原残阳,血色捷报(1/2)
月亮泡子的枪声渐渐稀落下来,只剩下零星的补枪声和伤者的呻吟。雪地被染得斑驳陆离,鲜红的热血在严寒中迅速凝固成暗紫色的冰碴,在残阳的余晖下泛着诡异的光。
杉下足康背靠着一棵烧焦的松树树干,指挥刀拄在身前,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子。他的军大衣被撕开好几道口子,棉花翻露出来,沾满了雪沫和血污,像一面破碎的旗帜。
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中了枪,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那张带着狠厉和自负的方脸,此刻一片灰败,嘴唇干裂,只有那双细长的眼睛还死死瞪着前方步步紧逼的游击队员,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杉下!投降吧!于正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步步逼近。他肋下的伤口只是简单包扎过,粗糙的布条已被鲜血彻底浸透,将他半边身子都染成了暗红色。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破风箱在拉扯,但眼神却像烧红的炭,灼灼逼人。你的人早就死绝了!别他娘的再做困兽之斗!
杉下足康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用生硬而嘶哑的曰语吼道:帝国的武士......宁死不降!他猛地举起那柄精致的指挥刀,刀身在残阳的血色光芒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晕,诸君!最后一搏!为天皇陛下尽忠! 他的声音因为绝望而扭曲,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就在他脚步踉跄,作势要前冲的瞬间。
啪勾!
一声极其清脆、冷静的枪声,从侧翼一个雪堆后传来。
杉下足康前额正中猛地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小小血洞,他高举的指挥刀骤然僵在半空,身体不可思议地顿了一下,那双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惊愕、不甘和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他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前扑倒,重重栽倒在冰冷的雪地里,溅起一片红白相间的雪沫。
那柄指挥刀一声,脱手落在一边。
开枪的是雷终。
起初他跟在外围部队里做着勤务兵的工作,随着战况的白热化,他蹲在几十步外的雪窝里,三八大盖的枪口还冒着细微的青烟。他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默默地开始重新装填。
最后的几个鬼子兵见主官毙命,发出绝望的嚎叫。一个年轻鬼子拉响了手榴弹,嘶吼着:妈妈——轰隆一声,血肉横飞。
战斗,结束了。
雪原上死寂一片,只有风卷着血腥味呜咽。游击队员们拄着枪,看着满地的狼藉,没有人欢呼。
老庞!老庞你醒醒啊!一个年轻队员抱着牺牲的战友,声音带着哭腔。
另一边,于正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捂着肋部,疼得龇牙咧嘴:他娘的......这仗打得......值!他扭头看见严佰柯手臂上缠着布条,骂道:哟,佰柯你小子竟然也挂彩了?
严佰柯淡淡一笑:就是擦破点皮,不碍事。
冯立仁走到杉下的尸体旁,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这个曾经给游击队带来惨痛记忆的对手,终究是葬身在这片他试图征服的雪原。
大队长,严佰柯走过来,声音低沉,初步清点,歼敌七十四人,包括杉下足康。缴获掷弹筒两门,轻机枪四挺,步枪五十余支。我们......牺牲二十三人,重伤十一,轻伤几乎人人都有。
冯立仁闭了闭眼,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把牺牲的同志......好好安置。伤员立刻送回营地,让彦儒不惜一切代价救治。
两天后,围场县城,日军指挥部里。
长谷川猛地将手中的电文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他胸膛剧烈起伏,那张惯常维持着矜持和冷漠的脸,此刻因暴怒而扭曲。
全军覆没......杉下玉碎......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不是心疼士兵,而是这惨败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龙千伦呢?还不让他立刻滚进来!他咆哮道,声音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龙千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进了办公室,脸上早已没了前几日的得意,只剩下惊恐万状。
中......中佐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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