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短暂休整,其乐融融(1/2)
桦树林子背坡的地窨子,这几日竟有了几分“家”的意味。
连日的阴雨过后,塞罕坝难得放晴,阳光透过顶棚草皮的缝隙,漏下几道光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糜。
地窨子外,刘铁坤正带着几名年轻队员,用缴获的鬼子铁锹修缮被雨水泡软的入口。他干活仔细,把土拍得瓷实,又寻了些散在地上的桦木枝子加固。
“这地窨子啊,就跟咱人一样,根基得稳,才经得住风雨。”他一边忙活,一边对打下手的李铁牛念叨。李铁牛似懂非懂地点头,抡起斧头格外卖力。
旁边一小块空地上,李铁兰和李铁菊姐妹俩正忙着晾晒洗好的绷带和衣物。
缴获的鬼子纱布,经过反复浆洗、蒸煮,变得柔软了些,铺在晒得滚烫的石头上,冒着丝丝热气。小冯程在一边的草席上爬来爬去,咿咿呀呀地想去抓光影。
“姐,这鬼子布虽说粗点,可比咱那土布经用多了。”李铁菊抖开一件改小了的鬼子军衣,那是给冯程准备的,“就是这黄不拉几的颜色,真难看。”
李铁兰笑了笑,手里飞针走线,正给冯立仁的旧褂子打补丁:“能保暖就行。等将来太平了,咱买好染料,给它染成青布色。”
地窨子里,冯立仁和于正来围坐在土炕上,炕上铺着那张磨毛了边的地图。于正来正用一根炭条在上面勾画。
“龙千伦吃了大亏,近期肯定疯狂报复。咱得把哨位再放远五里,尤其盯紧黑风岭和县城方向的动静。”
于正来的手指点着几处关键隘口,一边回头对守在门口的严佰柯交代道,“佰柯,这事还得你多操心。”
严佰柯靠在一旁擦拭步枪,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眼神依旧锐利如鹰,回头扫视着地图,像是在记忆地形。
陈彦儒坐在营地附近的一处山冈上,就着阳光,小心翼翼地在一本用桦树皮订成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时而拿起一株草药对照,那是他跟着张玄清先生学的本事,如今早就成了压箱宝贝。
“陈大哥,你这是又在记啥?”雷终好奇地凑过来。他之前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正是闲不住的时候。
“记下这几天看到的药材,”陈彦儒推了推眼镜,“坝上这地方,别看苦寒,宝贝不少。这黄芩,清热燥湿最好;
这干枝梅,止血有奇效。得多认、多记,将来都能派上大用场。”
他说话间,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认真劲儿,仿佛眼前不是艰苦的游击营地,而是北平的图书馆。
雷终拿起一株干枯的草根:“这玩意儿也能入药?”
“这叫防风,”陈彦儒耐心解释,“治风寒感冒、头疼身痛最好。塞罕坝风大,容易得这病,得多备些。”
另一边,李铁竹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木棍,想给外甥做个玩意儿。他手艺巧,几下就雕出个小马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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