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雪岭踪痕,越岭翻山(1/2)

坝上北部林区,清晨,雪停了,但风没停。

白毛风卷着昨夜新落的、干燥的雪粉,在光秃秃的树梢和嶙峋的岩石间打着尖锐的唿哨,天地间一片迷蒙的灰白。气温低得呵气成冰,呼吸都像有小刀在割喉咙。

数道人影,几乎与这苍茫雪色融为一体,正沿着一条被积雪半掩的、新鲜车辙印的侧翼,艰难而沉默地移动。

四道人影,如同这苍茫雪岭的一部分,正沿着一条被积雪半掩的新鲜车辙印侧翼,沉默而艰难地移动。打头的是严佰柯,身形精干,步伐轻捷得近乎无声,时不时停下,用带着厚手套的手拨开积雪,鹰隼般的眼睛仔细分辨辙印细节。

紧随其后的是雷山,他背着那杆老金钩,腰微微佝着边上插着一柄尖刀,脚步异常沉稳,混浊的老眼不仅看路,更不断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像一头在暴风雪中依旧警醒的老狼。

紧随其后的那人是冯立仁,背着那杆老旧的“汉阳造”,腰微微佝着,抵抗着风雪的推力。他的目光比起严佰柯来,看得面更广,不仅看脚下,更不断扫视着两侧的山脊、背风的凹处,以及任何可能藏匿哨位或陷阱的地方。

风雪太大,能见度很低,每一步都需格外谨慎。

断后的是雷终。

他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动作精准而节省体力,像一头在暴风雪中狩猎的年轻雪豹。肩上的“三八式”步枪枪口微微下垂,但手指始终靠近扳机护圈,眼神沉静地覆盖着后方和侧翼。

“看这里。”严佰柯忽然蹲下,压低声音。几人迅速依托一块巨石背风面。

严佰柯指着雪地上几处模糊凹陷:“鬼子皮靴印,还有这烟屁。”他用树枝挑起半截踩扁的、黄褐色过滤嘴烟头。

“过去不到两个时辰,”雷山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烟头旁的雪末,“他们顺着车辙走,但在外圈。”

冯立仁眯眼望向车辙延伸的深谷方向。雷终忽然抬手,指向斜前方一处积雪灌木丛——那里有极不自然的轻微隆起。

几人屏息。风雪呼啸。片刻,那隆起微动,积雪滑落少许,露出伪装的斗篷边缘。

暗哨。

冯立仁打了个手势。四人如同渗入雪地的水银,悄无声息地向侧后方退去,迅速脱离这条被双重监视的路径。

撤到一处背风山坳,呼出的白气凝成团。

“车辙往东北老鸦岭去,”严佰柯哆嗦着用炭笔在纸上记,“鬼子既看重这路,又派巡逻队走,不像完全保密的道。”

“像是在圈地盘,”冯立仁摘下蒙面布巾,脸冻得发青,“防着人靠近他们的新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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