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妙玉出手（1/2）

七月初九，晨雾未散。

枕翠庵内，妙玉正对着一炉新雪烹茶。素手执壶，茶香袅袅，她眉宇间却凝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案上摊着一卷《金刚经》，页角却隐约可见几行与佛经格格不入的密文。

姑娘，小丫鬟怯生生地禀报，荣国府送来帖子，请姑娘过府讲经。

妙玉眸光微动：告诉来人，贫尼今日要闭门诵经，为元春娘娘超度。

待丫鬟退下，她取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几粒特制的冷香丸。丸药散发着清冽的香气，仔细闻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苏府...她轻声自语，指尖在丸药上轻轻摩挲，也该尝尝这清心明目的滋味了。

此时苏府内，黛玉正跟着柳清徽在药圃认草药。初夏的阳光透过藤架，在她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薄荷，柳清徽拈起一片嫩叶让黛玉闻，可以清心明目。

黛玉乖巧地点头，小鼻子轻轻嗅了嗅：和妙玉师父给的香丸味道好像。

柳清徽动作一顿：妙玉师父给过玉儿香丸？

前日去庵里上香时给的。黛玉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说是可以安神。

柳清徽接过瓷瓶，打开轻轻一闻，脸色微变。她立即唤来白芷：你看看这个。

白芷取出一根银针探入瓶中，针尖立刻泛起诡异的青黑色。

忘忧散白芷面色凝重，长期服用会让人心智渐失，最后变成痴儿。

柳清徽手中的瓷瓶险些落地。她强自镇定，蹲下身柔声问黛玉：玉儿可曾吃过这香丸？

黛玉摇头：玉儿舍不得吃，想留着等想爹爹娘亲的时候再吃。

柳清徽心中一酸，将孩子紧紧搂住：好孩子...

她立即带着瓷瓶去找苏云璋。书房内，苏云璋听完经过，眼神骤冷：看来，枕翠庵也不干净了。

要不要立即查封？萧寒请示。

苏云璋沉吟道，打草惊蛇反而不好。既然她们想玩阴的，我们就陪她们玩到底。

他吩咐白芷：配制一份相似的香丸，要完全一样的气味，但换成养身的药材。

又对柳清徽道：明日你带玉儿去枕翠庵上香，我们看看这位的妙玉师父，究竟想做什么。

次日清晨，枕翠庵内香烟缭绕。妙玉见柳清徽带着黛玉前来，唇角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苏夫人安好。她合十行礼，目光却落在黛玉身上，小施主近日可还安好？

柳清徽不动声色：劳师父挂心。今日特来为元春娘娘祈福。

正好贫尼新得了一些雪水，妙玉引她们到静室，可烹一壶好茶。

茶香氤氲中，妙玉状似无意地问：听闻小施主近日在学琴？

黛玉点头：跟娘亲学《采薇》。

《采薇》...妙玉眸光一闪，贫尼这里有一本古琴谱，小施主可要看看？

她取出一卷泛黄的琴谱，柳清徽接过时，敏锐地闻到谱上带着与冷香丸相同的气味。

这谱子太过古旧，柳清徽婉拒，恐怕不适合初学的孩子。

妙玉也不坚持，转而取出一串佛珠：那这串开过光的佛珠，还请小施主收下。

佛珠触手温润，却带着同样的异香。柳清徽心中冷笑，面上却含笑接过：多谢师父美意。

回府的马车上，黛玉靠着柳清徽昏昏欲睡。柳清徽轻抚着她的头发，心中后怕不已。

娘亲，黛玉忽然轻声问，妙玉师父为什么总给玉儿东西？

柳清徽柔声道：因为玉儿是个好孩子。

是夜，苏云璋书房内烛火通明。白芷正在查验今日得来的物品。

琴谱和佛珠上都浸过忘忧散，她禀报道，而且分量比之前的香丸更重。若是长期接触，不出三月就会...

她没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