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们,你魅魔啊?(1/2)
该死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理查德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早上九点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房间,他却感觉置身冰窟,刺骨的寒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他死死盯着床沿边那个颓然倚靠的背影,脑子里那点暧昧的小心思早就被碾得粉碎,只剩下翻江倒海的惊悚和后怕。
一个被他刻意忽略,却早已呼之欲出的真相:
眼前这个自称“阿海”的家伙,根本不是人类。
每一个从边境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骨髓里都刻着用血写成的铁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没有例外。
他在那片绞肉机般的战场上熬了四年,四年,用燧发枪轰碎过恶魔狰狞的头颅,用骑士剑斩断过兽人咆哮的喉咙,甚至亲眼见过“圣洁”天使撕下伪善面纱,露出无数眼球和羽翼组成的,令人作呕的肉块。
现实用最残酷的方式教会他:这世上,就没有不把人类当猎物,当食物的异族,恶魔贪婪嗜血,兽人狂暴凶残,天使虚伪傲慢,就连那些住在森林深处,看似超然的精灵,对人类也只剩下冰冷的漠视。
人类是什么?
是这颗星球上孤独的“孤儿”。
没有盟友,没有退路,地球不在乎上面的寄生虫。
但其他种族在乎。
人类身怀的七情六欲是异族眼中的“珍馐美味”,流淌的魔法基因则是它们垂涎的“顶级补品”,人类这个种族,在异族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等待被撬开的“罐头”。
而像他这样拥有魔法基因,能构筑防线的战士,就是罐头外面那层薄薄的,必须被撕碎的铁壳。
看清这个真相的那天,理查德的世界差点崩塌。
他宁愿自己是个浑浑噩噩的战争机器,麻木地扣动扳机,挥动刀剑,只为活着而杀戮,而不是清醒地背负着“人类存亡”这重得能压断脊梁的担子。
每一次踏上战场,那该死的焦虑就像毒蛇般噬咬着他:“我会是那个拖垮防线的废物吗?”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真的扛得起这份责任吗?”
日复一日的重压,或许早就把他压垮了,不然,当初怎么会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用身体替中尉硬扛那发震爆弹?
那不是英勇,那是寻死,只是他命硬,地狱没收罢了。
“矫情,别人都好好的,怎么就你不行?”
午夜梦回,这句自我厌弃的咒骂无数次将他从崩溃边缘拉回,又无数次将他推入深渊。
焦虑到握不住枪时,他就狠狠给自己几耳光,用疼痛压下恐惧,然后像个行尸走肉般去换班,去执勤。
他一直活在撕裂的矛盾里。
就像此刻。
面对这个一直展现出“无害”甚至“温柔”一面的非人存在——“阿海”,他该怎么办?
自欺欺人的肥皂泡被“十四年”这个惊雷戳破,冰冷的现实像刀锋抵在喉头: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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