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二公前夕（三）（1/2）

推开门，排练室内的一幕出乎意料，栖斓已在那里，正对镜练习台步。尽管动作尚显生疏，但专注的眼神中透露出他的认真态度。他踮起脚尖，一步步扎实而投入。“早啊，栖斓。”我走近，递上手中的豆浆，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早便来了。”他接过大豆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昨夜归来，观看了许多昆曲视频，深感台步之基础，故而想提前来此，多加练习。”他略作停顿，指向镜中自己的身影，“你看我这一转身，总觉得少了些韵味。”

我将油条放下，走到他身边，回忆着林羽老师视频中的要点：“膝盖微内扣，重心置于前掌，转身时以腰带肩，犹如提线木偶，先沉肩后转头，眼神最后凝视。”我边说边示范，栖斓随之效仿，动作果然流畅了许多。“对，就是这样！”

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反复练习直至林羽、莫轩、成哲陆续到来，我们才停下休息，围坐一起享用早餐。“看来诸位都在暗自加练啊。”林羽望着我们眼中的血丝，戏谑道，“今日我们分组练习，我带领莫轩、成哲练习眼神与动作，安安你则协助栖斓，专攻水袖的连贯，午后我们再合排。”任务分配完毕，排练室内再次回荡起音乐与指令声。

我和栖斓站在镜前，各持一条红绸带，从单袖摆动起步，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抛接、旋转、收势。手臂酸痛时便挥动一下，手心出汗便在练功服上擦拭，镜中的身影由生疏逐渐变得默契，第三次成功完成“单袖摆动接540度旋转”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击掌庆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午后合排时，两组的成果融合，虽细节尚需打磨，但整体构架已清晰展现。林羽的京剧亮相威猛十足，莫轩和成哲的眼神也比先前坚定，尤其是成哲，平日里略显漫不经心，此时却眼神坚定，宛如舞台之王。

导演下午来审查进度，当我们完整演绎了副歌部分的戏曲融合片段后，他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意：“不错，已有‘破界’之雏形。但水袖的力度还可增强，要让观众感受到你们不仅是在模仿，更是在驾驭。”他指向栖斓，“尤其是你，作为主舞，水袖需有‘魂’，抛出时要有力，收回时要有情，明日我要看到更令人惊叹的表现。”

导演离开后，我们毫无懈怠，更加投入地练习。夕阳透过窗户，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汗水滴落，仿佛为“破界”之路镶嵌了勋章。

夜晚休息时，我终于有机会给龙华视频通话，屏幕那头，星辞坐在龙华怀里，手持小狐狸玩偶，奶声奶气地描述他今天的画作：“爸爸，看我画的你跳舞，像小仙女！”龙华笑着补充：“他说他是‘破界小超人’。”望着父子俩温馨的笑容，我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心中充满力量。挂断电话，我取出星星手链重新戴上，暗下决心：这场“破界”舞台，我必须做到最好，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些期待的眼神和梦中仍念“爸爸加油”的小家伙。

深夜，排练室只有应急灯微弱的光亮，我面对镜子，思考导演关于“水袖有魂”的指导。红绸带缠于腕间，我仿佛化身为戏中人物，手臂抬起如挽流云，甩袖如掷流星。想起昆曲老师的话“身段为骨，情感为肉”，我在甩袖时融入眼神的变化——从含情脉脉到坚定决绝，每个动作都随歌词情感起伏。唱到“无畏边界”时，我猛地转身，水袖在镜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仿佛真的有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