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队友你快跑，我有双重人格。（2/2）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急得跺了跺脚，“就像电影里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一样！快把匣子给我看看！”
羽绒看着三月七焦急又关切的模样，眼底那圈暗红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疏离的平静。
她轻轻摇了摇头：“匣子……收起来了。它没事，我也没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因为动静而投来的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里好吵。姐姐，我们出去吧。”
三月七还想再追问，但羽绒已经主动伸手，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袖。
那力道很轻，带着点依赖的意味，让三月七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看着羽绒那张依旧精致、却笼罩着一层陌生疏离感的小脸，最终叹了口气，反手握住羽绒微凉的手：
“……好吧好吧，先出去再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待会儿一定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许瞒着我！”
羽绒顺从地点点头，任由三月七牵着她，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快步走向拍卖场的出口。
走出拍卖场厚重的大门，喧嚣被隔绝在身后，扑面而来的是匹诺康尼黄金时刻特有的、带着甜腻香氛和霓虹喧嚣的空气。
巨大的全息广告牌在头顶闪烁，悬浮车流如同光带穿梭。
“哇哦！”三月七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刚才的凝重，她晃了晃牵着羽绒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
“总算出来了！里面闷死了！小洛你看，外面多热闹！”
她指着不远处一个悬浮在半空、装饰着巨大云朵的甜品车，“我们去吃那个吧！听说匹诺康尼的梦境能尝出你最喜欢的味道！”
羽绒被她拉着往前走，玄色的礼服裙摆在霓虹灯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与周围梦幻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抬头看向那色彩斑斓的甜品车，熔金的瞳孔里倒映着跳跃的光点，边缘的血晕似乎也淡了些许。
她没有立刻回应三月七的提议，目光却落在了甜品车旁边，一个被几个年轻男女围着的、售卖发光气球的摊贩身上。
其中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男人，正笑嘻嘻地把一个粉色的心形气球递给一个女孩，手指“无意”地蹭过女孩的手背。
羽绒的脚步顿住了。
三月七没注意，还在兴致勃勃地往前走：“老板！来两个最大最梦幻的！一个粉云朵，一个……”
她回头想征求羽绒的意见，却发现羽绒停在几步开外，正静静地看着气球摊的方向，眼神平静无波，但三月七莫名觉得那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小洛？”三月七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群普通的游客和闪烁的气球。
“怎么了？不喜欢吗？那我们去那边看看衣服？那边橱窗里的裙子好闪！”
羽绒收回目光，看向三月七，唇角又弯起那抹清浅的弧度：“没有，姐姐喜欢的，我都喜欢。”
她主动迈步跟上，走到甜品车前。当老板热情地将一个蓬松如粉色云朵的巨大递给三月七时，羽绒的目光落在了老板因为递东西而微微前倾、几乎要碰到三月七指尖的手上。
“谢谢老板！手艺真棒！”三月七开心地接过，转头想把另一个蓝色的递给羽绒，“小洛，你的……咦？”
只见羽绒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却不是去接，而是轻轻搭在了老板正要收回的手腕上。
她的动作很轻，甚至称得上优雅，但老板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羽绒仿佛没看到老板的反应，只是用那双熔金带红的眼眸看着三月七，声音依旧轻柔：“姐姐，这个给你。”
她不知何时，用另一只手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递到三月七面前，“这个……干净。”
三月七看着手里巨大的粉色云朵，又看看羽绒递过来的那个朴素的小白球，再看看老板有些苍白的脸色，一时有些懵：
“啊？可是……这个大的也是给我的？还有……干净？” 她没明白羽绒的意思。
羽绒没有解释，只是固执地举着那个小白球，眼神专注地看着三月七，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
三月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又觉得羽绒此刻的样子带着一种奇异的固执和……脆弱？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个小白球，把巨大的粉色云朵塞回给有些不知所措的老板：
“呃……老板，这个我们待会儿再来拿吧！谢谢啊！”
她拉着羽绒快步离开甜品车，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小洛，你刚才吓到人家老板了！还有，干嘛非要我吃这个小的？那个大的多好看……”
羽绒低头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小白球，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她看着三月七手里那个同样朴素的小球，眼底那圈暗红似乎又淡去了一些，声音闷闷的：“……大的，他的手碰过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不喜欢。”
三月七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羽绒低垂的侧脸和微微抿起的唇，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软。
她伸出手，用力揉了揉羽绒的脑袋，把那头柔顺的银发揉得有点乱：“笨蛋小洛！人家老板那是工作！而且只是递个东西而已！你这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羽绒被她揉得晃了晃脑袋，却没有躲开，只是抬起眼，熔金带红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三月七无奈又带着宠溺的脸。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被周围的喧嚣淹没：
“……你凶我。”
三月七：“……”
她看着羽绒那副明明做了“坏事”还委屈巴巴倒打一耙的样子，彻底没脾气了。
只能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小白球塞进羽绒嘴里：“吃你的糖吧！小醋坛子！”
霓虹灯下，玄色礼裙的少女被粉发少女拽着往前走，嘴里塞着，鼓着腮帮子，熔金的眼眸边缘，那抹暗红似乎被糖霜和霓虹冲淡，只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暖光。
而三月七，一边走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教育”着身边这个突然变得有点“麻烦”但又让她无比心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