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桃园龙蛇风云起（2/2）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张飞吼声如雷，震得桃花纷落如雨。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关羽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刘备的声音清越悠长，如同誓言穿透云霄。

三人齐声，声浪汇聚，直冲霄汉！满园桃花仿佛被这誓言所激，骤然间无风自动，万千花瓣簌簌飘落，如同天地间降下一场盛大的、绯红的雪，将祭坛、将三人笼罩其中！

礼成！

刘德然早已捧着三只盛满殷红酒浆的粗陶大碗上前，酒香浓烈扑鼻。刘备接过，关羽、张飞亦各执一碗。

“饮此酒，血脉相连，生死与共！”刘备朗声道。

“干！”张飞迫不及待，仰头便灌。

关羽双手捧碗，神色肃穆，一饮而尽。

刘备亦举碗痛饮，辛辣的酒液如同滚烫的熔岩，流经肺腑，点燃了胸中那团解民倒悬的熊熊烈焰！

酒碗掷地，碎裂声清脆！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关羽腰间那柄一直沉寂的冷艳锯，突然发出一阵清越悠长、穿金裂石般的嗡鸣！刀身虽在鞘中，却剧烈震颤！嗡鸣声中，一股凛冽至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骤然弥漫开来！桃园中飘落的无数花瓣，竟在这无形的寒意笼罩下，诡异地悬浮于半空！如同时间静止！

嗡——！

刀鸣声拔高到极致，如同九霄龙吟！一道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青色流光，骤然从刀锷处迸射而出！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古老气息，瞬间撕裂了花瓣凝滞的空间，直冲云霄！青芒所过之处，悬浮的桃花瓣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疯狂地旋转飞舞，汇成一条咆哮的青色龙影，夭矫腾空！龙影之中，隐约可见鳞爪飞扬，睥睨天下！

青芒龙影一闪而逝，没入云端，消失不见。那冻结空间的寒意也随之消散。悬浮的花瓣如同失去了支撑，再次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若非那满地落花和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锋锐寒意，以及冷艳锯刀鞘上依旧萦绕的、肉眼难辨的淡淡青晕，几乎让人以为方才只是幻觉！

张飞看得目瞪口呆，豹眼圆睁，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连刘德然那玩世不恭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关羽本人亦是浑身剧震！他猛地低头看向腰间佩刀，丹凤眼中精光爆射，充满了震惊与一种血脉相连的明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感瞬间流遍全身！

刘备静静地站在纷落的桃花雨中，看着那刀鞘上萦绕的淡淡青晕，又看看张飞脚下那颗犹自狰狞、却仿佛被方才龙吟刀威所慑、凶煞之气尽敛的黑鬃猪首（玄蛇之象），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那根被无形气机震断、断口处渗出清亮汁液的桃枝之上。

斩赤蛇？不。

他刘备，于涿郡桃园，遇青龙，降玄蛇，聚义而起！

桃之夭夭，其华灼灼。青赤之气，直贯苍穹！这乱世的天穹，终将被这龙蛇汇聚、兄弟同心的力量，捅开一个窟窿！解虎之路，于斯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