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K(2/2)

“准备一个箭靶,挂在那边城墙一人高,然后除了城门值守的2人,全部过来集合”校尉得令,跑去城门传令,城墙之上,一面箭靶已稳稳悬挂于一人高处,靶心以红漆圈点,边缘缀着褪色的麻布流苏,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不一会儿,三十来名兵卒列队而来,皮靴踏地,整齐划一,尘土在他们脚下扬起一层薄雾。太监与宫女也匆匆赶来,衣袂轻飘,脸上带着几分惶惑与好奇,目光频频投向那立于靶前的仙君。

我缓缓抽出校尉腰间佩刀,寒光一闪,刀身如秋水般映着晨曦,冷冽无声。

刀被稳稳挂在箭靶中央,仿佛一面无声的挑战旗。我扛着那柄乌黑发亮的98k,步伐沉稳地走出一百大步,靴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蹲下身,我以枪管为笔,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白线,如墨线落纸,宣告着距离的界限。

“都过来列队,包括太监宫女。”我声音不高,却如钟鸣般穿透晨风,清晰入耳。众人迟疑片刻,随即小跑上前,列成松散的队形,脚底带起的尘烟在阳光下浮游如金。他们交头接耳,眼神闪烁,心中翻涌着不安与疑惑:“仙君这是要干嘛?那铁管是何法宝?竟比弓弩还短小?”

我肩扛98k,嘴角微扬,阳光斜照在98k的枪管上,折射出一道冷冽的银光,像蛇信般掠过众人脸庞。“都注意,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声落,我利落拉栓,“咔”一声清脆金属咬合,如猛兽低吼。随即,瞄准、屏息、扣动扳机——

“砰!”

一声爆响,子弹破空而去,快如电光火石,“当!” 一声清越金属撞击声在箭靶上炸开——正中刀身!刀体剧烈震颤,刀尖嗡嗡作响,仿佛在哀鸣,那佩刀竟被巨力击得微微偏斜,刀柄处还留下一道清晰的凹痕。火星在阳光下一闪即逝,如同流星坠落凡尘。

众人齐齐一震,瞳孔骤缩,有人倒吸冷气,有人踉跄后退,更有太监失声惊呼:“天爷!这是雷法?!”“那铁管竟能吐雷火?!”兵卒们面面相觑,脸色发白,仿佛见了神迹。空气里弥漫着火药淡淡的硫磺味,刺鼻而陌生,与平日弓箭的松脂味截然不同,更添几分神秘与威慑。

我缓缓收枪,枪管尚有余温,轻咳一声,声音沉稳如山:“都看清了吧?每人三发子弹。击中箭靶,中午加牛肉一块;击中佩刀,赏金元十元——校尉,你先来。”

校尉面色肃然,上前一步,铠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我将98k递入他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手臂微沉。

我逐一讲解:“这是枪托,抵肩;这是缺口,看准星,再看目标三点一线;这是扳机,扣动即可。别慌,呼吸放稳。”他频频点头,额角却已渗出细汗,手指微微发颤,仿佛握的不是枪,而是一条沉睡的雷龙。

“听懂了吗?”

“懂了,仙君!”

“那——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我退至一旁,动作潇洒如戏台落幕。小太监机灵地搬来紫檀木雕花躺椅,垫上软绒锦褥;宫女低眉顺眼,轻轻跪坐于侧,动作娴熟。

我斜倚而卧,靠在宫女身上,对身旁小太监低语几句。他神色一凛,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城楼拐角。

校尉立于射击线后,身姿挺拔如松,手中那支乌黑发亮的98k步枪在余晖下泛着冷峻的金属光泽。

第一发子弹呼啸而出,划破黄昏的宁静,“砰——”一声脆响,弹头擦着箭靶边缘,击中右侧斑驳的城墙上,溅起一串火星,碎石飞溅,那声音像是命运轻轻叩门,却未推开。众人齐声叹息:“差一点!”声音如潮水般起伏,夹杂着惋惜与焦灼。

校尉眉头微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闪着微光。

他沉肩拉栓,动作干脆利落,金属摩擦声清脆而沉重,仿佛在与命运对峙。第二枪响起,子弹依旧偏右,贴着箭靶飞过,击中墙砖,又是一声闷响,尘土腾起,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人群再度骚动,有人摇头,有人低语,气氛渐趋凝重。

我提醒了一句:“瞄准时往左移动一指宽。”字迹如墨痕浮于虚空,转瞬即逝。校尉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最后一发了——他清楚,若再脱靶,不只是颜面尽失,更是对“仙君”威严的辜负。

他缓缓举枪,手臂稳如磐石,枪口在光影中微微调整,左移,再左移,如同校准命运的天平。扣动扳机——“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子弹精准命中箭靶中央佩刀,刀面微微凹陷,发出嗡鸣,余音袅袅,如钟鸣远荡。

“好!中午吃肉,赏十元!”我朗声大笑,声音传遍城头。欢呼瞬间炸开,士兵们拍手称快,有人跳脚叫好,有人激动地抱成一团。校尉收枪肃立,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恭敬:“谢仙君赏!”他眉宇间压抑的紧张终于化作一丝释然,眼角微动,似有热意。

“校尉,你教教他们,下一个开始,别墨迹,大家都饿了。”我挥袖一指,语气轻快却不容置疑。命令如风,迅速传开。枪声此起彼伏,节奏紧凑,像是一场节奏分明的战鼓演练。

城门附近的百姓被这奇异的声响吸引,三三两两聚拢而来,站在远处观望。起初茫然,渐渐看懂了规则——枪响,中靶,欢呼;脱靶,叹息。人群的情绪被这简单的规则牵引,像潮水随月而动。每一次击发,都牵动着无数目光。

然而普通士兵终究不惯此道,三发连射,皆告脱靶,箭靶前空荡荡的沙地上,只留下零星弹坑。唯有几名经验老道的弓箭手,凭借多年箭术积累,勉强将子弹送上靶面,赢得一片喝彩。他们咧嘴而笑,眼角眉梢皆是得意,已被列入“吃肉”之列。

正说着,先前离去的小太监领着两人匆匆归来,抬着一口黑铁烧烤炉,炉身还泛着油光,显然是刚从宫中膳房“借”来。后头那人扛着一只硕大的牛腿,肉质紧实,泛着淡淡的粉红,表面已抹上香料,隐隐透出孜然与辣椒的辛香。油脂在暮色中微微反光,仿佛预示着一场盛宴的开启。

校尉立刻带人迎上,熟练地接过炉具,架火、铺炭、生火,动作利落如行军。炭火“噼啪”作响,火星如萤火虫般升腾,肉香渐渐弥漫,与硝烟味交织,竟生出一种奇特的烟火气息。

我将身边十余名太监宫女聚拢,负手而立,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你们也试试吧。”一名小太监颤巍巍接过98k,学着士兵模样,拉栓、瞄准、击发。谁知枪声炸响瞬间,后坐力如猛兽反扑,枪托重重撞上肩窝,他整个人向后踉跄,枪口高高扬起——“咔嚓!”城头那根早已斑驳的旗杆应声而断,半截残杆带着褪色的旗帜颓然坠落,激起一片尘土。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骂:“我草,你打鸟啊?滚去吃白菜豆腐!”众人哄堂大笑,连那小太监也挠头傻笑,灰溜溜退到一旁。就在此时,另一名太监默默走到线前,身形瘦小,面容平静。他举枪略作瞄准,忽然低声问道:“仙君,我能趴着打吗?”

我心头一震,目光骤然锐利——这人懂枪!懂稳定,懂精度,懂如何与枪械共呼吸。我嘴角微扬,语气却故作随意:“只要不过线,随便你。”

他缓缓趴下,腹部贴地,双肘撑稳,枪托紧抵肩窝,姿势标准得如同教科书。第一枪——“砰!”子弹正中箭靶边缘,弓箭手们交换眼神,有人冷笑:“蒙的吧。”第二枪紧随而至,又是一声脆响,子弹再次命中,距离靶心更近。

人群开始骚动,弓箭手们脸色微变,窃窃私语:“这阉人有点东西……”

第三枪,他屏息凝神,呼吸几乎停滞。枪响刹那,子弹如银线穿针,贴着刀身边缘射入靶心,只差毫厘便能正中佩刀!仿佛命运在叹息。

众人齐声惋惜,连我都忍不住握紧了拳。

小太监猛地一掌拍在地面,尘土飞扬,他咬牙起身,眼中燃着不甘的火:“要是再给我一发,一定能中!”

一名宫女怯生生接过枪,试了试,却连举都举不稳,枪身沉重,压得她手臂发抖,小脸涨得通红,最终红着脸跑开。

就在我身后,另一名宫女轻声嗫嚅:“仙君……我也想去试试。”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渴望。

我缓缓转身,衣袖轻拂,不经意间触到她身侧的柔软,那温热的触感如春风掠过,我心头微动,却只淡然一笑:“去吧,肉管够。”

小宫女接过98k的那一刻,众人哄笑渐起。

她身形纤弱,发髻低垂,一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指尖微微发颤。

她试着将枪抬起,臂膀却如风中芦苇般剧烈抖动,枪口晃动如醉,引得人群一阵轻嗤。就在此时,她忽地转眸,目光如星子,扫过人群,落在一个矮小的太监身上。

那太监缩着肩,脸色微白,耳朵通红,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幽影。

她快步走过去,动作轻巧却坚定,拉过小太监站到线后,将枪轻轻架上那太监瘦削的肩头,低语几句,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芦苇:“站稳,莫动,打中了肉分你一半。”

太监咬了咬唇,重重点头,双手紧紧扶住枪托下方,像托起整座宫殿的重量。小宫女站定于侧后,一手扶枪,一手轻搭太监肩头,仿佛两人已成一体。她抬眸望向靶心,那佩刀悬于百步之外,刀身泛着青幽寒光,随风轻晃,如一条盘踞的银蛇。

“捂住耳朵。”她轻声道。太监连忙用手掌紧紧捂住双耳,闭目屏息。

“砰——!”第一声枪响如惊雷炸开在众人耳畔,枪口喷出一簇橙红火光,硝烟腾起,如墨色妖雾。远处箭靶“咚”地一震,尘土微扬——中了!人群骤然一静,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惊叹。

不等余音散尽,第二发已至。“砰!”又是一声爆响,子弹如流星追月,精准咬入靶心,离那佩刀不过寸许。人群开始骚动,有弓手瞪大了眼,手中长弓不自觉地紧了紧,喃喃道:“这……这竟比箭还准?”

第三发,风忽然静了。天地仿佛屏息。枪声响起的刹那,一道银光迸溅——“当!”清脆如钟鸣,子弹正中佩刀刀脊,火星四溅,如星火坠入寒潭。那佩刀剧烈震颤,发出嗡嗡余音,久久不散。

“中了!真中了!”人群沸腾,欢呼如潮水般涌起。几位弓箭手捶胸顿足,懊悔不迭:“我怎就没想到?若我借人托枪,稳住枪身,岂会射不中?我箭术何等精妙,定能一击即中!”

我心中波澜起伏,风拂过衣袖,带来一丝硝烟与黄沙混合的气息,还有一缕宫女发间淡淡的艾草香。

我望着那瘦小身影——小宫女小兰,额上沁着细汗,脸色泛白,却挺直脊背,眼中闪着倔强的光。她轻轻扶下太监肩上的枪,动作轻柔,仿佛卸下的是千斤重担。

我缓缓起身,鼓掌三下,声如玉磬:“好好好!巾帼不让须眉!宫女小兰,智勇双全,即刻升为陀枪女官,赏金元十元,此98k自此由你专责保管维护,不得有误!”

掌声如雷,自高台蔓延至全场。小兰立刻跪地,额头轻触沙地,声音却清亮坚定:“谢仙君隆恩!小兰纵粉身碎骨,亦不负仙君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