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东欧调查（1/2）

国际刑警组织维也纳总部的加密通讯频道在凌晨三点突然亮起时，陈宇正盯着办公室墙上的世界地图出神。地图上，从东南亚雨林到中东沙漠的几条红色标记线已经黯淡了一周——自从“黑影”组织在缅甸边境的文物中转站被捣毁后，这个神秘的跨国文物犯罪集团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所有监控视野里。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凝出的水珠沿着杯沿滑下，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陈宇伸手去擦，指尖刚触到纸张，加密电话就发出了短促的蜂鸣，屏幕上跳动的“interpol emergency”字样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里是陈宇，刑侦局文物犯罪调查科。”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因为熬夜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电话那头传来国际刑警组织亚太地区负责人马克·霍夫曼的声音，背景里隐约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远处的法语播报。“陈，有新线索。东欧分部刚刚截获了一组暗网数据，是关于下个月布达佩斯一场地下文物拍卖会的预展信息。”霍夫曼的语速很快，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的技术团队破解了部分加密文件，发现这个拍卖团伙的资金流向，与三个月前‘黑影’在迪拜转移的一笔赃款高度吻合。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通讯中反复提到一个代号——‘夜莺’。”

“夜莺？”陈宇皱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个代号他并不陌生，在缅甸行动中，从被捕的“黑影”成员口中，曾断断续续听到过这个名字，当时只以为是某个底层联络员，现在看来，或许是个关键角色。

“对，”霍夫曼确认道，“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夜莺’是该东欧团伙的核心人物，负责对接上游货源和下游买家，行事极其谨慎，从未在现实中暴露过身份。我们怀疑，他很可能就是‘黑影’在欧洲的代理人。”

陈宇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东欧腹地。布达佩斯，多瑙河畔的古老城市，既是旅游胜地，也是中东欧地区地下文物交易的重要枢纽。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让这里成为犯罪集团藏匿的理想之地。

“当地警方的态度如何？”陈宇问。跨国协作最关键的就是当地执法部门的配合，尤其是涉及文物犯罪，往往牵扯到复杂的利益链条，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

“匈牙利国家调查局（nni）已经同意合作，他们派了资深探员安德烈·科瓦奇负责对接。”霍夫曼说，“科瓦奇长期负责打击文物走私，对布达佩斯的地下网络很熟悉。不过，他提醒我们，这个团伙背后可能有当地势力撑腰，行动必须低调。”

陈宇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小队的人选。这次任务不仅要潜入陌生环境，还要与当地警方协同作战，对队员的综合素质要求极高。他首先想到了李锐——小队的武力担当，曾在特种部队服役，擅长近身格斗和野外侦察，多次在危险任务中保护队员安全。然后是赵琳，技术科的骨干，精通网络追踪和数据分析，能在暗网中寻找蛛丝马迹，之前“黑影”的中转站就是她通过资金流向锁定的。最后是王浩，有着多年的卧底经验，擅长伪装和情报搜集，能够在复杂的环境中与线人建立联系，获取关键信息。

“我需要二十四小时内出发。”陈宇说，“请你协调国际刑警组织为我们办理临时执法证件，并安排好当地的住宿和交通工具。另外，把所有关于这个团伙和‘夜莺’的资料，加密发送到我的专用邮箱。”

“没问题，证件和资料会在十二小时内准备完毕。”霍夫曼顿了顿，补充道，“陈，‘黑影’是个极其危险的组织，他们在欧洲的势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庞大。务必小心，我们会随时提供支持。”

挂断电话，陈宇立刻拨通了李锐、赵琳和王浩的电话，简单说明了任务情况，让他们在局里集合。凌晨四点的刑侦局大楼一片寂静，只有走廊里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陈宇回到办公室，开始收拾行李——一套便装、一套战术服、通讯设备、手铐、麻醉枪，还有一本厚厚的布达佩斯地图。他翻到地图上标记着“中央市场”的位置，那里是布达佩斯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也是当地警方提供的线索中，团伙成员可能活动的区域之一。

半小时后，李锐、赵琳和王浩陆续赶到。李锐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赵琳则穿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王浩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是经验丰富的卧底探员。

“都坐吧。”陈宇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国际刑警在布达佩斯发现了一个与‘黑影’有关的文物盗窃团伙，核心人物代号‘夜莺’，我们需要和当地警方合作，摸清团伙的组织结构和活动规律，伺机将其一网打尽，争取从‘夜莺’口中套出‘黑影’的更多信息。”

他打开投影仪，墙上出现了几张模糊的照片——都是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团伙成员的背影，还有一张是暗网拍卖页面的截图，上面展示着一件古希腊的青铜雕像，标价高达五百万欧元。“这是该团伙计划在下个月拍卖的物品之一，根据专家鉴定，这件雕像很可能是去年希腊雅典国家博物馆失窃的文物。”

赵琳推了推眼镜，盯着屏幕上的截图说：“这个暗网平台的加密级别很高，不过我之前接触过类似的系统，应该能在四十八小时内找到他们的服务器位置，并追踪到‘夜莺’的通讯痕迹。”

王浩则注意到了照片中成员的穿着打扮：“他们穿的都是当地的小众品牌，而且从背影看，走路的姿势很有特点，像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或许他们的落脚点离市场不远，方便搬运文物。”

李锐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布达佩斯的老城区街道狭窄，建筑密集，不利于展开大规模行动。如果我们要实施抓捕，必须提前规划好撤退路线，防止对方有援兵接应。”

陈宇点头，对三人的分析表示认可：“赵琳，你负责技术支持，到达布达佩斯后立刻搭建临时工作站，破解暗网平台，追踪‘夜莺’的位置；王浩，你和当地警方的线人对接，伪装成文物买家，渗透到团伙内部，获取他们的活动计划；李锐，你负责安全保障，熟悉周围的地形，制定行动方案和撤退路线。我会和科瓦奇保持沟通，协调当地警方的资源。”

安排好任务，四人立刻分头行动。赵琳抱着电脑去了技术科，开始提前熟悉暗网平台的加密方式；王浩则去了情报科，调取布达佩斯当地的线人资料；李锐拿着地图，在会议室的白板上绘制老城区的地形草图；陈宇则留在办公室，等待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资料。

上午八点，国际刑警组织的资料准时送达。陈宇打开加密邮箱，里面有十几份文件，包括团伙成员的初步调查结果、暗网交易记录、资金流向分析，还有安德烈·科瓦奇的详细资料。他仔细翻阅着，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资料显示，该团伙成员大约有二十人，主要活动在布达佩斯的佩斯区，以中央市场为中心，辐射周边的几条小巷。他们通常在夜间活动，通过暗网接收订单，然后将盗窃来的文物藏在老城区的废弃建筑里，等待买家上门。资金则通过加密货币进行转移，大部分流向了离岸账户，难以追踪。

关于“夜莺”的资料很少，只知道他是团伙的决策者，负责制定拍卖计划和对接“黑影”。所有与“夜莺”的通讯都是通过加密软件进行的，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资料中提到一个关键信息：“夜莺”在通讯中习惯使用一种特殊的标点符号组合——“；）”，这种习惯在之前“黑影”的通讯记录中也出现过。

“看来‘夜莺’确实和‘黑影’关系密切。”陈宇心想，这或许是他们找到“黑影”核心线索的关键。

中午十二点，所有准备工作就绪。陈宇和队员们在局里简单吃了顿盒饭，然后驱车前往机场。国际刑警组织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飞往布达佩斯的航班，下午两点起飞，当地时间晚上七点抵达。

飞机上，陈宇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不断梳理着案情。他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接触“黑影”的案子——当时一个唐代的唐三彩在西安博物馆失窃，经过半年的追查，最终锁定了一个跨境犯罪团伙，而这个团伙的背后，正是“黑影”。从那以后，他就和这个神秘的组织结下了不解之缘。三年来，他们捣毁了“黑影”的十几个中转站，逮捕了上百名成员，却始终没能触及到组织的核心，甚至连“黑影”的首领是谁都不知道。

“这次一定要抓住‘夜莺’，揭开‘黑影’的神秘面纱。”陈宇在心里暗暗发誓。

旁边的赵琳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代码，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复杂的程序指令。她伸了个懒腰，对陈宇说：“头儿，我已经破解了暗网平台的第一层加密，等我们到了布达佩斯，搭建好工作站，应该就能进入平台内部，查看他们的交易记录和通讯信息了。”

陈宇点头：“好，不过要注意安全，对方可能有专业的技术人员，一旦发现异常，很可能会立刻销毁证据。”

“放心吧，我有分寸。”赵琳自信地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李锐则在看着窗外的云层，手里拿着一张布达佩斯的街道地图，时不时在上面做着标记。王浩则戴着耳机，听着匈牙利语的听力材料，试图尽快熟悉当地的语言和口音——虽然科瓦奇会说英语，但在与线人接触时，懂当地语言能更好地隐藏身份。

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布达佩斯李斯特·费伦茨国际机场。走出机舱，一股夹杂着多瑙河湿润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让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十月的布达佩斯已经进入深秋，气温只有十几度，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已经泛黄，随风飘落，给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几分萧瑟。

安德烈·科瓦奇已经在机场外等候。他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看到陈宇一行人，他热情地走上前，用流利的英语打招呼：“欢迎来到布达佩斯，陈警官。我是安德烈·科瓦奇。”

“谢谢你，科瓦奇探员。”陈宇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这是我的队员，李锐、赵琳、王浩。”

科瓦奇依次与三人握手，然后笑着说：“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后去警局讨论行动方案。路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

坐上科瓦奇安排的越野车，车子沿着机场高速向市区驶去。窗外的风景逐渐从郊区的农田变成了繁华的城市街道，古老的城堡、哥特式的教堂、横跨多瑙河的铁链桥，一一映入眼帘。布达佩斯分为布达和佩斯两部分，布达位于多瑙河西岸，以山地和城堡为主，充满了中世纪的气息；佩斯则位于东岸，是平原地区，现代化的建筑和古老的街道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这个团伙在布达佩斯活动了大约两年，我们之前也注意到他们，但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科瓦奇一边开车，一边介绍道，“他们主要盗窃东欧和巴尔干地区的文物，然后通过暗网卖给世界各地的收藏家。这次国际刑警截获的拍卖信息，是我们第一次掌握到他们的具体行动计划。”

“关于‘夜莺’，你们有更多的信息吗？”陈宇问。

科瓦奇摇了摇头：“‘夜莺’非常神秘，我们只知道他是团伙的首领，但从未有人见过他。我们的线人说，‘夜莺’从不亲自露面，所有指令都是通过加密通讯发送的，甚至连团伙的核心成员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你们的线人是如何与团伙接触的？”王浩问道，他需要了解线人的情况，以便后续对接。

“我们的线人叫伊什特万，是一个古董商人，在中央市场有一家小店。”科瓦奇说，“他之前因为走私文物被我们逮捕，后来成为了警方的线人，负责搜集地下文物交易的信息。他通过一个中间人认识了团伙的一个成员，目前已经取得了对方的初步信任，对方答应让他参加下个月的拍卖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家。”

“这个中间人可靠吗？”陈宇警惕地问。线人的安全是卧底行动的关键，一旦中间人出现问题，不仅线人会有危险，整个行动也可能暴露。

“放心，中间人是伊什特万多年的朋友，不知道他的线人身份。”科瓦奇说，“而且我们已经对中间人进行了调查，他没有犯罪记录，只是想通过介绍交易赚点佣金。”

车子很快到达了位于佩斯区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科瓦奇已经为他们预订了两间套房。放下行李后，几人立刻跟随科瓦奇前往匈牙利国家调查局。警局位于布达佩斯市中心，是一栋现代化的建筑，门口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守卫，显得格外严肃。

在会议室里，科瓦奇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详细的资料和地图。墙上的大屏幕上显示着团伙成员的监控照片、活动区域的卫星地图，以及暗网拍卖的相关信息。科瓦奇的队员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探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专注的神情。

“根据我们的监控，团伙的主要活动区域是中央市场附近的几条小巷，那里有很多废弃的仓库和老房子，他们很可能把文物藏在那里。”科瓦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域说，“我们已经对这一区域进行了秘密监控，但由于建筑密集，视线受阻，无法确定具体的藏匿地点。”

赵琳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到会议室的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暗网平台的界面。“这是我刚才破解的平台内部页面，上面有下个月拍卖会的详细信息，包括拍卖时间、地点和部分拍品。”她指着屏幕上的一行文字说，“拍卖地点写的是‘多瑙河畔的秘密花园’，这应该是一个代号。我已经根据这个代号在地图上搜索了相关的地点，发现布达佩斯有一家名为‘多瑙花园’的废弃酒店，位于布达区的半山腰，位置偏僻，很符合‘秘密花园’的描述。”

众人凑到屏幕前，仔细看着赵琳调出的酒店照片。这家酒店建于上世纪初，曾经是布达佩斯的高档酒店之一，但由于经营不善，已经废弃了十几年。酒店周围被茂密的树林环绕，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山下，确实是个隐蔽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拍卖会的举办地。”陈宇说，“科瓦奇探员，能不能安排人去实地勘察一下？”

“没问题，我已经派了两个队员伪装成游客去勘察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科瓦奇说。

就在这时，科瓦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挂断电话后，他对众人说：“我的队员在酒店附近发现了可疑人员，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口罩，正在酒店周围巡逻，看起来像是团伙的守卫。而且，他们还发现酒店的窗户上安装了监控摄像头，门口有铁门，戒备森严。”

“看来我们的判断是对的。”陈宇说，“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确定文物的藏匿地点，以及‘夜莺’是否会亲自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