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回归与暗流（1/2）

靠着“渡厄仙舟”残存的能量和账簿那若有若无的指引，陈凡带着虚弱的阿雅，有惊无险地穿越了枯骨林外围那危机四伏的骨海，重新回到了相对“正常”的阴间地界。

当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感和无所不在的寂灭之风被抛在身后，连空气中原本阴冷污浊的鬼气，此刻都显得那么“亲切”时，陈凡才真正松了口气，感觉像是从地狱边缘爬了回来。

他没有直接回董事会大厅，而是先去了无常鬼市附近一处相对僻静的阴山背后。他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消化在枯骨林中获得的惊人信息，同时也得处理好身上的“战利品”和“隐患”。

找了一个废弃的山洞，布下简单的警示结界，陈凡将依旧有些昏沉的阿雅安顿好。他自己则盘膝坐下，首先内视自身。

识海之中，那新旧两股邪种力量在账簿之灵的恐怖威压和后续的血光灌注下，似乎暂时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它们不再激烈争斗，而是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角落，互相缠绕，却又彼此警惕。那股新来的、更加古老的邪种力量，带来了一些破碎的记忆画面，也让他对自身邪种的本质有了模糊的认知，但同时也让这隐患变得更加复杂和不可控。

（心理活动： “古船遗民”……“逃生舱核心”……我这算不算是背着个定时炸弹，还是个有来历的定时炸弹？）

他小心翼翼地尝试触碰那融合后的邪种，一股冰冷、死寂，却又带着某种奇异“漂泊”和“执念”的情绪涌入心头。这一次，除了以往的暴戾和侵蚀感，他似乎还能隐约感受到一丝……对某个遥远方向的“渴望”？

（心理活动： 它在渴望什么？回归“古船”残骸？还是寻找其他碎片？）

他不敢深究，连忙将意识退出。目光落在了那三颗由“哀悼者”炼化而成的“寂灭债丹”上。这东西漆黑如墨，表面却流转着暗金色的契约符文，握在手里，既能感受到精纯的能量，又有一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心理活动： 账簿老板说这东西能提升对抗寂灭的抗性，或者卖钱……直接吃风险太大，还是先留着，看看能不能在万宝楼换点更实用的东西。）

他将三颗债丹小心收好。这次枯骨林之行，虽然九死一生，但收获也堪称巨大。不仅解决了“哀悼者”的威胁，知道了邪种的部分来历，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得到了那本神秘账簿（或者说其背后的“债主”）某种程度的“认可”，虽然这认可的方式是把他当成了“看仓库的”。

休息了约莫两个时辰，阿雅也终于完全恢复过来，只是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后怕。

“陈凡大哥，我们……我们还回去吗？”她小声问道，似乎对那个董事会大厅也有了心理阴影。

“回，当然要回。”陈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那里现在是我们的‘仓库’，里面还关着一群‘打工鬼’。不回去，怎么看好‘抵押品’，怎么赚冥钱还债？”

他看了一眼枯骨林的方向，语气低沉：“而且，麻烦不会因为我们躲起来就消失。‘哀悼者’虽然解决了三个，但它们的同伙可能还在，它们背后那个‘寂灭’更是个大麻烦。我们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

当陈凡和阿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董事会大厅时，里面的景象让陈凡微微一愣。

只见孟婆不再只是守着她的汤锅，而是在大厅一角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吧台”，上面摆着几个不同颜色的玉瓶，贴着手写的标签——“安神·轻享版”、“忘忧·深度款”（实验性）。虽然一个顾客都没有，但她依旧忙忙碌碌，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梦貘则蜷缩在另一个角落，周身漂浮的梦境气泡数量明显增多，而且更加稳定，气泡内传来的阳间声音也清晰了不少。它甚至弄了一块小小的光幕，上面滚动着“精准托梦，套餐优惠，首次体验五折！”的广告语。

就连瘟疫婆，也在一张石台上摆弄着几个密封的瓦罐，罐子里散发出诡异的药味，她似乎在研究陈凡之前提过的“灵异保险”可能用到的“解毒剂”或“驱邪粉”。

而千年鬼王幽戮和堕城隍，虽然一个依旧如同黑雾雕塑般立在角落，一个坐在旁边慢悠悠地品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阴茶，但他们的目光在陈凡和阿雅进来的瞬间，就齐刷刷地投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探究、敬畏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

陈凡身上，还残留着一丝极淡、却让他们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枯骨林寂灭气息！更重要的是，他们能感觉到，陈凡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确实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