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血光与抉择（2/2）
血牙狞笑，不闪不避，锯齿砍刀挥舞得泼水不进！“叮叮当当！”大部分短矢被磕飞，只有一支擦过他的肩头，带走一小块皮肉，那灰败效果似乎对他强悍的体质效果有限。
眼看血牙就要冲到工作台前，那把门板宽的锯齿砍刀已经高高举起，就要将破烂王连同工作台一起劈碎！
就在这时——
一直紧盯着战局、心中焦急万分的陈凡，眼中寒光一闪！
他拼着硬挨了矮壮喽啰一锤（锤头擦过肩甲，留下深深凹痕和剧痛），猛地将暗金荆棘骨掷出！不是掷向血牙，而是掷向了血牙脚下前方一块颜色略显不同、微微凸起的金属地板！
那是他刚才推动废料时，用暗银印记的“界定”感隐约察觉到的、工作室地面能量脉络的一个微小节点！
“砰！”
荆棘骨狠狠砸在那个节点上！暗金力量与节点中流转的、属于破烂王设置的某种残余能量发生剧烈冲突！
“轰——！”
以那个节点为中心，方圆两米内的金属地板骤然炸裂！不是爆炸，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掀开、扭曲！破碎的金属片和强烈的能量乱流猛地向上喷发！
正要落刀的血牙措手不及，脚下巨震，身形一个趔趄，挥砍的动作瞬间变形，砍刀擦着破烂王的头皮砍在了工作台上，将台面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无数零件和工具四处飞溅！
而陈凡在掷出荆棘骨的瞬间，已经强忍着伤痛，如同猎豹般扑向那个被钉住手掌、正在惨叫的喽啰！左手并指如刀，凝聚最后一丝暗银之力，狠狠斩向对方的脖颈！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那喽啰的惨叫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软软倒下。
陈凡毫不停留，顺手拔下那支黑色短矢（入手冰凉，带着诡异的吸力），反手甩向正与星芒缠斗的持刀喽啰！
那喽罗正全神应对星芒刁钻的匕首，猝不及防，被短矢射中后心，幽蓝磷光瞬间蔓延，动作一僵。星芒抓住机会，匕首如毒蛇般划过他的咽喉！
瞬息之间，连毙两人！战局陡转！
“混蛋！！！”血牙稳住身形，看到手下接连毙命，独眼彻底红了，狂暴的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他死死盯住陈凡，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老子要活撕了你！！”
而林辰也趁机发力，猎刀光芒大盛，逼退了那两个喽啰，与星芒汇合，和陈凡、破烂王形成了对血牙三人的半包围之势。
血牙带来的六个喽啰，转眼间死了两个，一个被钉住手臂（虽被陈凡所杀，但短矢效果仍在），剩下的三个（包括那矮壮的和与林辰交手的两个）也个个带伤，气势受挫。
血牙虽然暴怒，但并非完全无脑。他独眼扫过严阵以待的四人（破烂王也举着武器，咬牙切齿），又看了看地上同伴的尸体，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了。继续硬拼，就算能干掉一两个，他自己也可能栽在这里。
“好！好得很！”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锯齿砍刀指向陈凡和林辰，“林辰！还有你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铁皮罐头！老子记住你们了！敢杀我血匕的人，在这长眠滩，你们死定了！”
他又狠狠瞪了破烂王一眼：“老东西，你也跑不了！坏了规矩，帮外人，等着瞧！”
摞下狠话，血牙猛地一挥手：“我们走！”
剩下三个喽啰如蒙大赦，连忙搀扶起那个手臂灰败僵直的同伴（此人已气息奄奄），跟着血牙，迅速退出了破烂不堪的工作室，消失在门外杂乱的小径中。
战斗，突然开始，又骤然结束。
工作室内一片狼藉。门没了，满地碎片和血迹，工作台被劈开，许多收藏品受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金属和药剂混合的刺鼻气味，还有未散的能量余波。
林辰和星芒微微喘息，警惕地注意着门外。阿月从角落跑出来，小脸依旧苍白，却先看向林辰和陈凡：“林大哥，陈凡哥哥，你们没事吧？”
陈凡拄着收回的荆棘骨，胸口剧烈起伏，肩甲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印记的紊乱感更重了。他摇了摇头，看向破烂王。
破烂王脸色铁青，看着一片狼藉的工作室，心疼得直抽抽。他那只机械眼扫过地上的尸体（尤其是被陈凡斩杀的那个），又看了看陈凡，眼神复杂——有恼怒，有后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妈的……妈的……”他低声咒骂着，走到工作台前，看着被劈开的裂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林辰走到陈凡身边，低声道：“多谢。刚才那一掷，很关键。”若非陈凡机敏，破坏地面节点打断血牙攻势，并趁机打开局面，后果难料。
星芒也走了过来，看着陈凡肩甲的凹痕：“你的伤？”
“还行。”陈凡闷声道，目光却看向破烂王，“现在，能继续谈我们的事了吗？”
破烂王猛地转过身，独眼（机械眼）和肉眼都瞪着陈凡，又看了看林辰身后紧紧抓着吊坠、眼神惊魂未定的阿月，最后目光落在陈凡怀中那枚即使隔着衣物、似乎也能感觉到其存在的破损指南针上。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似乎在权衡利弊。血匕兄弟会的威胁迫在眉睫，这伙人明显不好惹。而眼前这几个“生瓜蛋子”，实力和胆魄却超出了他的预估，尤其是这个叫陈凡的，身上秘密重重，下手也果决狠辣。
得罪血匕，后患无穷。但眼前这桩“生意”涉及的东西，又让他这个研究者心痒难耐。
半晌，破烂王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却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潮汐之语’贝壳，老子不要了。”
林辰和阿月同时一愣，眼中露出惊喜。
“但是！”破烂王话锋一转，盯着陈凡，“修复‘琥珀星枢’的材料，你们必须自己找齐！而且，修复期间，你们得负责老子的安全！至少，在集市这段时间，别让血匕那群疯狗把老子这破窝给端了！”
他顿了顿，那只正常的肉眼深深看了陈凡一眼：“另外，小子。修复过程中，关于你身上那股‘污染源’……你需要提供足够的信息，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进行一些……‘压制’或‘引导’。否则，成功率无法保证。这是底线！”
陈凡与林辰、星芒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要阿月的贝壳，这无疑是重大让步。承担保护责任和提供邪种信息，虽然也有风险，但比之前苛刻的条件已经好太多了。
“可以。”陈凡代表团队，点了点头，“材料我们会去找。保护的事情，我们会尽力。至于你需要的信息……”他略一沉吟，“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部分，但有些东西，我自己也未能完全理解，且非常危险。”
“危险？”破烂王嗤笑一声，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工作室，“老子这辈子打交道的东西，哪个不危险？就这么定了！现在，赶紧帮老子把这俩尸体处理了！晦气！然后，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找到材料，或者有了确切线索，再来找老子！”
他挥挥手，开始检查受损的工作台和设备，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但语气已然不同。
一场血腥冲突暂时平息，一个脆弱的、基于共同利益和威胁的同盟，在拾荒者集市这个混乱之地，悄然建立。
然而，血匕兄弟会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修复指南针所需的三样传说材料更是渺茫。陈凡体内的邪种，依旧是个巨大的隐患。
前路，依然迷雾重重，杀机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