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医官解围（2/2）

而另一边，赵大锤派出的手下也打听清楚了。流言的源头，确实指向了新来的那伙溃兵中的一个伍长，名叫王老五。此人正在底层士兵中上蹿下跳，言之凿凿地声称王二行为可疑，与鞑子有染。

消息汇总到张老栓这里，他心中更加有底。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马林看着去而复返的参将和一同前来的孙医官，听完他们的禀报，脸色阴沉如水。他本就因西路惨败和鞑子奸计而心情沉重，此刻军营内部又出现这等诬陷功臣、动摇军心的龌龊之事，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查！”马林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冰冷的杀意，“立刻将散布流言者，以及与王二同来的所有西路军溃兵，分开讯问！严查那个王老五！”

军令如山，宪兵迅速行动。

王老五还在为自己散布的流言效果而暗自得意，盘算着如何再加一把火，彻底将王二钉死，却没料到宪兵如狼似虎地直接冲进了他的帐篷，将他和他手下的几个兵痞一并拿下，分开审问。

起初，王老五还咬死不认，百般抵赖，将一切推给猜测和怀疑。但他手下那些兵痞哪有他的心理素质，在宪兵的严厉讯问下，很快就有人扛不住，将王老五如何指使他们散布谣言、如何添油加醋诋毁王二的事情抖落了出来。口径一对，漏洞百出。

而张老栓带来的那几个一同逃生的溃兵，他们的证词则高度一致，详细描述了王二如何在萨尔浒带着他们求生、杀敌、识破奸细、夺取信筒的经过，与王二之前的陈述完全吻合，细节丰富，无可挑剔。

真相，水落石出！

当所有的证词和调查结果摆在马林面前时，这位一向沉稳的总兵也气得脸色铁青。

“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马林猛地一拍桌子，“西路军惨败，多少忠勇将士血染沙场，尔等侥幸逃生，不知感恩，不思报国，竟还敢构陷有功之士，乱我军心！简直罪该万死！”

他看向参将：“那个王老五，按军法，该当何罪？”

参将躬身道：“回总兵，诬陷同袍，动摇军心，按律当斩！其手下从犯，重责一百军棍，贬为苦役！”

“就这么办！”马林毫不犹豫，“即刻执行！将王二带来！”

命令下达，军营校场之上，王老五在无数士兵惊惧的目光注视下，被验明正身，当场斩首！他那几个手下也被扒掉裤子，按在地上，军棍呼啸而下，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血腥的场面，极大地震慑了所有心怀侥幸或是不安分的人。

而当王二被从木笼中放出，带到马林面前时，他看到的是马林略带歉疚和更加赏识的目光。

“王二，你受委屈了。”马林亲自上前，扶起正要行礼的王二，“本将御下不严，竟让此等小人猖獗，险些害了忠良。”

“总兵大人言重了，卑职不敢。”王二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语气平静。

马林看着他宠辱不惊的样子，心中更是赞赏。“你揭露奸计，有功于军；遭人构陷，沉稳有度。本将赏罚分明，此前功劳，暂且记下。如今营中伙房正缺得力人手，管理混乱，你可愿先去伙房担任什长，整顿事务，也算暂作休整？”

从随时可能被砍头的奸细，到被总兵亲口任命为什长，这待遇已是天壤之别。王二知道，这是马林对他的安抚和进一步考验。

“卑职遵命！定不负总兵大人信任！”王二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