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崩溃(1/2)

缪拉的胸甲骑兵,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摁进了奥地利军队这块冰冷的黄油。

法兰西的钢铁洪流瞬间撕开了营地。帐篷在马蹄下化为齑粉,篝火被踢向空中,滚烫的油汤混着火星泼洒在惊恐的人脸上。恐慌是无声的瘟疫,它在人群中飞速蔓延,第一个士兵扔掉步枪,就引发了连锁的崩溃。那些试图集结队伍的军官,甚至没能喊出完整的口令,就被雪亮的马刀削去了头颅。

克雷将军僵在指挥部外,瞳孔中倒映着地狱。他那支以纪律严明为傲的军队,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溃散成一群被猎犬驱赶的绵羊。

“反击!组织反击!”他声嘶力竭的咆哮,被雷鸣般的马蹄与凄厉的惨叫轻易吞噬。

就在这时,法军主力如蓝色的潮水,从山口奔涌而出。拉纳将军的步兵冷静地填补了骑兵撕开的缺口,他们以营为单位,迅速构建起一道道移动的火墙。精准的排枪开始有节奏地响起,每一次齐射,都像无情的镰刀,收割着任何试图集结的奥地利人。

紧接着,炮兵的怒吼从高地传来。

拿破仑的炮兵早已就位。此刻,他们居高临下,将一颗颗滚烫的“铁葡萄”毫不吝啬地倾泻到奥地利人的阵中,以及他们身后唯一的退路上。爆炸声连绵不绝,泥土、石块与残肢断臂被一同抛向阴沉的天空。

奥地利军的指挥系统,在开战的第一瞬间便已彻底死亡。

拿破仑伫立山岗,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审视着棋盘上即将到来的终局。望远镜的视野里,尽是溃兵如蚁,火光冲天。

“贝尔蒂埃,”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传令,达武的师从右翼包抄,切断他们通往诺伊施塔特的道路。告诉缪拉,不必追杀过深,我们的目标是包围,不是驱赶。”

每一个命令都清晰、简洁,仿佛在宣读一份早已写好的判决书。他并非在享受杀戮,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件由钢铁、火焰与死亡构成的,名为“秩序”的艺术品。

夜幕降临时,喧嚣归于死寂。

清冷的月光为这片修罗场镀上了一层惨白的银边。奥地利营地燃起的大火,将半边天映成不祥的赤红。数万名俘虏被驱赶到空地上,垂头丧气,如同待宰的牲畜。法兰西的士兵们则忙着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胜利的喜悦在他们脸上洋溢。

拿破仑骑着心爱的白马,缓缓踏入这片焦土。他看到了克雷将军的指挥帐篷,晚餐还摆在桌上,烤鸡的香气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构成一种诡异而荒诞的图景。

拉纳与缪拉策马而至,脸上尚存战斗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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