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血染的桂冠（2/2）

“很好，”拿破仑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刚才只是在讨论一笔生意，“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和平。奥地利人派特使来了吗？”

维也纳，舍恩布龙宫。

奥皇弗朗茨二世坐立不安。奥斯特里茨惨败的消息像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维也纳。沙皇亚历山大已经带着残部逃回了波兰，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拿破仑的面前。他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一名侍从匆匆走进来，脸色苍白地跪下：“陛下……法军……法军的前锋已经抵达城下。他们没有攻城，只是……只是派来了一名信使。”

信使被带了进来。他没有携带任何国书，只是递上了一封来自拿破仑的信，以及一件东西——一顶在奥斯特里茨战场上缴获的、属于奥地利将军的军帽。

信的内容很简单，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傲慢：

“致奥皇陛下，我已击败您的军队，并俘虏了您的盟友。我本人将亲临贵都，与您商讨和平事宜。请准备好舍恩布龙宫，我将在此下榻。拿破仑。”

这封信，不是谈判，而是通知。

弗朗茨二世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属于哈布斯堡的荣耀，随着奥斯特里茨的太阳一同落下了。而现在，他将要亲自迎接那位太阳的主人。

通往维也纳的大路上。

大军再次启程。这一次，不是奔赴战场，而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进驻敌国的首都。

士兵们唱着歌，但歌声中少了几分狂热，多了几分疲惫和沧桑。弗朗索瓦走在队伍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了皇帝的荣耀？为了法兰西的荣光？或许都只是借口。他只是一个士兵，战争让他活了下来，也让他失去了灵魂深处的一些东西。

他抬起头，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维也纳的尖顶已经隐约可见。

而就在队伍的最前方，那个骑着白马的男人，正沐浴着夕阳的余晖。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眼中燃烧着永不满足的火焰。

奥斯特里茨的胜利，对他而言，不是终点，甚至不是中点。那只是一个阶梯，一个让他能够站得更高，去俯瞰整个欧洲的阶梯。

胜利的代价，由士兵们支付。而胜利的果实，将由他一人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