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破壁者（1/2）

“哐！——哐！！——”

钻头的冲击力，每一次都仿佛直接敲打在两人的心脏上。那扇厚达一米的圆形钢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凹陷，门锁的机械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属碎屑和灰尘簌簌落下。

警铃没有响。

里希特甚至不屑于拉响警报。他要用最纯粹的物理力量，将这两个胆敢挑战他神域的蝼蚁，连带着他们最后的庇护所，一起碾成齑粉。

“潜行计划……取消了。”影子的声音在剧烈的震动中显得异常冷静，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那些巨大的、沉睡的钟表机械上，“这些东西，能用来战斗吗？”

弗朗索瓦闭上眼，再次将自己的意识沉入那片被“共生体”点亮了的心灵地图。这一次，他能清晰地“看”到门外那个庞然大物的内部结构。能量管线、液压系统、散热风扇、中央处理器……无数的数据流在他的脑海中汇成一张三维立体图。

“木工兼采矿单位，型号‘破壁者’。”弗朗索瓦语速极快，像一台正在念诵数据报告的ai，“正面装甲最厚，钻头由高频震动马达驱动，无法硬抗。它的弱点在背部和底部的散热系统与主液压管线。但……我们绕不过去。””

影子的视线，猛地落在了工坊最中央那台最大、也最复杂的天文钟上。它的高度几乎要触及天花板，无数比拳头还大的齿轮层层叠叠，构成了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金属宇宙。

“用这个？”影子指着它，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亮光。

“不……不是用它战斗。”弗朗索瓦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舒尔茨的日志……音乐盒……他不是想用声音去‘攻击’，他是想用一段特定的‘频率’，去和安娜‘对话’……”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与那个“共生体”的意识汇合，形成了完美的共振。

“影子！把它推到门前！底座朝向大门！用扳手和支架，把它死死地固定在地板上！”弗朗索瓦下达了自合作以来最明确的指令。

影子没有丝毫犹豫。他像一头受伤的公牛，用尽全身力气，咬着牙，将那台数吨重的天文钟一点点推向预定位置。金属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巨响。他找到几根粗大的工字钢和螺栓，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效率，开始疯狂固定基座。

而弗朗索瓦，则将那只已经完全结晶化的手，按在了天文钟核心位置一块未经雕琢的水英原石上。

他没有命令，没有祈求。

他将自己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于一个纯粹而原始的概念上——“不谐”。

指甲划过玻璃的噪音，话筒啸叫的刺耳，噪音金属乐中毫无章法的鼓点……所有令生物本能感到厌恶、抗拒的“恶声”，在他脑中汇聚成一道洪流。

“共生体”接收到了这个“乐谱”。

下一秒，弗朗索瓦体内的生命力被疯狂抽取！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但那块水晶原石，却由内而外地亮起了一道妖异的紫色光芒！

“轰——咚——咚——咚——”

天文钟内部，那些沉睡了半个世纪的巨大齿轮，在一股无形力量的驱动下，开始缓缓转动。它发出的不是钟表的滴答声，而是一种……比钻头冲击更具穿透力的、低沉而诡异的共鸣！

整个工坊的空气都在震动，货架上的小零件开始疯狂跳动！影子感觉自己耳中的血液都在沸腾！

“就是现在！”弗朗索wa发出一声嘶吼。

“轰——！！！”

“破壁者”的钻头终于在前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