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暗眸凝视（2/2）

那神骸傀儡庞大的身躯彻底僵住，高举的双臂无力地垂下，震动巨刃砸落在地，发出沉重的响声。它胸腔内的光芒急速黯淡下去，最终彻底熄灭。

“砰...”

失去了动力核心的庞大身躯向前倾倒，重重砸在刑天面前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埃，再无动静。

画廊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能量残余导致的细微噼啪声。

刑天缓缓收拳，站直身体。左腕的青铜护甲光华内敛，依旧温热，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冷漠地扫了一眼脚下报废的傀儡残骸。

“粗糙的造物，徒具其型。”

玛丽王后走上前，生命神力仔细扫描过傀儡残骸，面色凝重：“尼克斯的技术又进步了。她似乎找到了一种将不同神只的残骸强行融合，并用那种‘理性秩序’驱动的可怕方法。这东西比上次遇到的要强韧数倍。”

“杂糅的垃圾，再多也是垃圾。”刑天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绝对自信。他目光转向画廊尽头被破开的大门，以及更远处隐约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和能量波动。

“真正的杂鱼要来了。”

更多的“秩序之手”士兵正在从各个通道向这里涌来。他们的装备似乎经过了紧急调整，手中拿着新型号的禁锢装置，能量波动更加危险。

刑天扭了扭脖子，发出轻微的骨骼脆响，周身暗红神焰再次升腾，左腕护甲嗡鸣，战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高昂。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迎向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时——

一股极其微妙、却令他左腕护甲瞬间产生强烈预警震颤的窥视感，毫无征兆地降临！

这股感觉并非来自前方汹涌的士兵，也不是来自脚下报废的傀儡残骸。

它来自于...更高处！更加虚无缥缈之处！

冰冷。淡漠。古老。带着一种超越在场所有人理解范畴的洞悉与计算。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大的眼睛，于冥冥之中的高处，穿透了空间的阻隔，静静地、漠然地注视着画廊内发生的一切，注视着刑天，特别是...注视着他左腕上那刚刚复苏的战神遗物。

这种注视，不含敌意，却比任何露骨的杀气更令人心悸。那是一种纯粹出于“观察”与“记录”目的的凝视，仿佛刑天刚才爆发的力量、战斗的数据、神兵的参数，都只是被冷静分析的实验样本。

玛丽王后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抬头望向虚空，却一无所获。

刑天猛地抬头，暗红的眼眸锐利如刀，试图锁定那窥视的源头，但他的神觉延伸出去，却如同撞上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什么也无法捕捉。

只有左腕的护甲在持续不断地发出低沉嗡鸣，神纹明灭不定，那是遭遇同级甚至更高层次存在窥探时的本能预警。

“陛下？”玛丽警惕地护在他身侧。

刑天沉默了片刻，缓缓放下目光，看向眼前越来越多的敌人，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依旧萦绕不散，如同附骨之疽。

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冰冷而充满战意的笑容。

“看来，有‘观众’等不及了。”

“也好。”

他向前踏出一步，神威如狱，悍然压向潮水般涌来的士兵。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