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神功秘籍(1/2)
飞鸽落在窗台时,上官孤云正靠在墙边闭目调息。那鸟扑腾了两下翅膀,脚上绑着的纸条被风吹得晃了一下。他伸手取下,展开只看了三个字:“黑石谷”。
他的手指顿住。
这三字和萧勇之前的飞书笔迹一致。药粉、驼队、鹰讯,现在又加上黑石谷:线索串起来了。血煞门的人确实往漠北去了,而且带着能控制人的毒药。可就在他盯着纸条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侠!出事了!”一个暗桩冲进来,声音发抖,“杭州城外贴满了告示,说血煞门主昨夜现身西湖断桥,还留下一道血手印!现在全城都在传,说他要血洗江南!”
上官孤云没动,把纸条捏成一团,随手扔进角落的火盆。火苗窜了一下,纸灰打着旋飞起来。
“还有别的消息?”
“有!灵隐寺那边也有人说看见门主披着血袍在大殿诵经,半夜哭声不断!钱塘江上还有人看见一艘红船逆流而上,船上站的人影跟门主一模一样!”
上官孤云睁开眼,站起身走到桌前。桌上摊着一张江南地图,几处标记是最近失踪案的发生地。他盯着那些点,慢慢发现它们都集中在夜间,且现场都有股淡淡的腥味,像铁锈混着腐草。
这味道他闻过。在广州邱倩嫣的医馆里,她曾给他看过一种叫“断魂引”的药粉,就是这种气味。萧勇在漠北也发现了同样的残留。
他明白了。
这不是门主来了,是有人想让他以为门主来了。
真正可怕的不是鬼影重重,而是人心乱了。江湖里那些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势力,已经开始借题发挥。再这样下去,不用血煞门动手,自己这边就会先崩。
他抓起孤云剑,大步出门。
天刚亮,街上已经挤满了人。茶馆酒楼都在议论,说什么“血煞归来,孤云必死”,还有人说上官孤云早就和血煞勾结,现在是里应外合。几个小门派的弟子甚至当街烧了他的画像,喊着要清剿“伪君子”。
他站在街角看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一间废弃的镖局。
这里是他安插在城内的联络点。墙上挂着七面铜镜,每面代表一位红颜或盟友。他拿起一块黑布,盖住其中三面:赵婉儿、欧阳青青、西方玉目前不在杭州,不能暴露位置。
然后他将内力灌入掌心,轻轻拍在中央的铜钟上。
嗡——
一声低鸣顺着地下埋设的竹管传出去,直达各处暗哨。
不到半盏茶功夫,七道信号灯依次亮起。除了不在城内的三人,其他人都收到了召集令。
他没让她们来见面,而是直接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说话。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传入接信者的耳中。
“听着。血煞门主没来。那些所谓的目击,都是假的。有人想乱我们的心神,逼我仓促出手。现在我要你们做三件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
“第一,查西湖断桥的‘血手印’是谁留的,用什么做的;第二,去灵隐寺找那个‘披血袍诵经’的老僧,问清楚他是谁指使;第三,盯住钱塘江那段水域,查那艘‘红船’是不是走私盐帮的旧船。”
命令下达后,他坐在屋中等消息。
第一个回来的是周克明的人。半个时辰后,一张纸条递到他手上:西湖断桥的血迹是猪血混朱砂,地上机关能喷雾造红烟,是城西戏班为新戏《血煞归来》排练用的。
第二个消息来自孟佳儿。她亲自去了灵隐寺外围,带回一个被药迷晕的老僧。那人醒来后哭着说,有个蒙面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半夜穿红衣念经,念完就走,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第三个消息最晚到。慕容泽春查了江面船只,确认所谓“逆流红船”是一艘废弃的画舫,夜里被几个赌徒用来藏赌资,根本没人驾驶。
三处“真凭实据”全部破除。
上官孤云坐在灯下,把三张纸条并排铺开,看完后一把火烧了。
他知道,真正的杀招从来不是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而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血煞门不需要真的来,只要让大家相信他们来了,就够了。
而现在,有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天夜里,他又收到一封匿名信。没有署名,只写着一句话:“你护不住所有人。”
他冷笑一声,把信揉了扔进火盆。
第二天黄昏,他登上望江楼。
这座楼建在杭州城东最高处,能看清整座城的动静。他站在楼顶,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没人,只有孤云剑插在身侧的石缝里。
他运起傲世神功第三重,内力从丹田升起,直冲双臂。一掌推出,掌风掠过江面,轰的一声,远处一艘画舫的桅杆应声断裂,砸进水里溅起大片浪花。
这一掌他用了七分力,目的不是杀人,是震慑。
紧接着,他的声音随着内力扩散出去,清晰传入城中每一处角落:
“血煞门主若来,我上官孤云自会迎战。但现在造谣生事、扰乱民心的人,别怪我不讲情面。谁传假消息,谁就是敌人;谁趁乱伤人,谁就别想活着走出杭州!”
话音落下,城中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低声议论。那些原本煽风点火的小门派闭了嘴,街头巷尾的流言也渐渐少了。
他知道,这一波暂时压住了。
但真正的危机还没开始。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的《傲世神功》残卷。封面已经磨损,边角卷起,可他每次打开都觉得里面藏着更多东西。之前忙着应对各种事端,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研读。
现在是时候了。
他盘膝坐下,把残卷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抚过第一页的文字。寒风刮过楼顶,吹动他的衣角,但他一动不动。
远处江水流动,映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
他翻开第一页,看到第一行字写着:“欲破万法,先凝一心。”
刚看完这句,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到了碎瓦片。
他没抬头,也没出声,只是右手缓缓移向剑柄。
那声音停了一下,又继续靠近,脚步很轻,但频率不对——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固定距离。
他依旧不动,眼睛盯着书页,左手却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暗器囊上。
风更大了。
书页被吹得起伏,墨字在昏光中模糊了一瞬。
他听见瓦片又被踩响一次,这次离他只有五步远。
他的手指扣住了三枚透骨钉。
瓦片又被踩响一次,这次离他只有五步远。
上官孤云的手指已经扣住了三枚透骨钉,掌心微微出汗。他没有抬头,眼睛仍盯着《傲世神功》残卷上的字,可耳朵听着那脚步的节奏。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间隔一致,像是训练过的暗哨。
第五步落下时,他忽然松了劲。
不是敌人。
是自己人。
他收手,把透骨钉放回腰间暗袋,缓缓吐出一口气。剑还在石缝里插着,风吹得剑柄上的蓝宝石一闪一闪。他伸手将剑拔出,横放在膝上,然后盘腿坐正,重新低头看手中的残卷。
外面安静了。
他知道刚才那两人是来报信的,确认周围安全后就走了。这种时候,没人敢打扰他。他也不需要人陪,更不需要说话。现在他只想静下来,把之前没想通的东西,一一理清楚。
他翻过一页。
“欲破万法,先凝一心。”
这八个字他早就背熟了,但一直没真正懂。以前打架靠的是本能,出招快、力道狠就行。可最近几次对敌,尤其是血煞门那些诡阵和毒术,光靠蛮力根本不行。他必须看得更深,想得更远。
他闭上眼,开始运功。
第三重傲世神功缓缓流转,真气从丹田升起,沿着经脉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数着呼吸,九次循环之后,心跳慢了下来,脑中杂念也一点点沉下去。
可还是有东西冒出来。
“你护不住所有人。”
那封匿名信里的字,像钉子一样扎在脑子里。他想起赵婉儿肩上的伤,想起欧阳青青被绑在城楼的样子,想起西方玉为了救人差点中毒倒下……这些画面一冒头,胸口就发紧。
他猛地叩了一下眉心。
咚的一声轻响。
额头上血脉一跳,神识立刻清醒。这是他自创的办法,用疼痛提醒自己别走神。再睁开眼时,目光重新落在书页上。
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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