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类从历史中吸取到唯一的教训是什么？好难猜啊！（1/2）

帝都一役，刑天铠甲力挫“债主”，虽未能将其彻底留下，却也成功将其击退，守护了国都安宁。

这场胜利，如同一剂强心针，暂时驱散了笼罩在无数人心头的阴霾。

然而，阳光之下，总有阴影滋生。

人类似乎总是重复着同一种悲剧——从历史中唯一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当外部压力稍有缓解，内部那深植于人性深处的惰性、短视与私欲，便开始悄然抬头。

一部分身处高位、掌握资源分配权的官僚与世家代表，在最高级别的战略会议上，抛出了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提议：

“同志们，‘债主’新败，幽冥魔攻势受挫，根据能量监测，其活动频率确实有所下降。这无疑是我们宝贵的战略发展窗口期！”

“我提议，应当立刻调整资源倾斜，集中力量，大力开发国内已发现和正在探索的各类‘秘境’

（指因灵气复苏或异界能量渗入形成的特殊区域，内含资源与机遇）！”

“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让更多的战士、更多的民众掌握超凡力量！

只有整体实力提升，我们才能在未来可能更猛烈的冲击中站稳脚跟！

这关乎国运，关乎民族存亡！”

这番话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将“开发秘境”与“提升全民实力”、“关乎国运”牢牢绑定，让人难以从正面反驳。

然而，在座如高域良、赵力春等真正洞悉全局、且心怀公义之人，却从这激昂的言辞背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大力开发秘境？提升全民实力？

说得轻巧！

目前发现的秘境，大多危险与机遇并存。

真正安全、资源丰厚、易于开发的核心区域，早已被各大势力、隐世家族乃至某些高层及其关联利益团体悄然瓜分、圈占！

他们所谓的“大力开发”，更多是想借国家之名，行巩固自身势力、培养私兵、攫取稀有资源之实！

将本应用于巩固国防、支援前线、普惠大众的宝贵资源和政策，倾斜到这些被私人或小团体把持的秘境开发中，美其名曰“储备力量”，实则是在国难当头之际，优先肥己！

他们是想趁着幽冥魔暂时退却的间隙，疯狂“练小号”，确保即使未来局势进一步恶化，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家族，也能拥有足以自保甚至割据一方的私人力量！

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拥兵自重？何尝不是一种对国家和人民信任的背叛？

高域良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看得分明，却感到一阵无力。提出这些议案的，并非一两人，其背后牵扯的利益网络盘根错节，甚至在场不少人，其子嗣、亲信就深度参与其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连他自己……高域良心中苦笑。

他能严于律己，一心为公，但他能保证家族里每一个子弟都如此吗？

能在国家分配一些“合理”范围内的资源用于保障研究人员、功勋后代基本生活和安全时，完全杜绝有人借此中饱私囊、稍微提升一下自家子弟的“起步点”吗？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懂。

尤其是在这种末世将至的恐慌氛围下，为自己、为家人多留一条后路，几乎是所有身处高位者潜意识里的本能。

饶是他高域良，赵力春，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完全没有一点私心，完全没有利用职权，让自己的子孙在这乱世中，能过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安全“保障”多那么一丝丝。

这无关对错，更像是人性在极端压力下的自然选择。

“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一位资历极老、门下子弟众多的长老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开发秘境，增强底蕴，方向是对的。具体如何调配资源，如何确保公平与效率，还需详细斟酌。”

“斟酌？”赵力春心中冷哼，知道这“斟酌”背后，必然是无数轮的博弈、妥协与利益交换。

最终能有多少资源真正用于提升国防和普惠大众，恐怕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看着会议室里一张张或慷慨激昂、或沉默不语、或眼神闪烁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悲哀。

外有幽冥魔虎视眈眈，诡秘之物潜伏暗处，内有世家争权夺利，官僚心思各异。

这艘承载着亿万生灵的巨轮，在惊涛骇浪中前行，内部却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他知道，必须争，必须平衡，必须尽可能地将资源导向正确的方向。

但这过程，注定艰难而漫长，每一步都可能伴随着无奈的妥协。

人类的敌人，从来不仅仅是外部的怪物，更是内部这永远无法根除的……人性的弱点。

而这一次，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内耗吗？高域良和赵力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当李世培与阿宝在毛熊国广袤而焦灼的土地上汇合时，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沉重。

这里，已然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比他们在国内见到的任何灾区都要惨烈数倍。

曾经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如今化作扭曲的废铁，散落在被幽冥魔气腐蚀成黑紫色的冻土上。

城市沦为废墟，村庄寂静无声，只有寒风裹挟着灰烬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呜咽而过。

他们听到了失去至亲的悲鸣：

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拥挤不堪的避难所外，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毛子国老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件小男孩的旧外套，对着空旷的雪原，发出如同孤狼般绝望而嘶哑的哀嚎。

她的孙子在魔潮中失散了，生死不明。

李世培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毛熊语，他听到那老妇人反复哭喊着：“萨沙……我的小萨沙……你就在那里，我感觉得到，可为什么……为什么妈妈碰不到你……”

阿宝虽然听不懂语言，但那哭声中的绝望穿透了任何隔阂。

他猛地想起之前好像听汪小姐在某本书上说过的一段话：“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旁，却犹如远在天边。” 当时听这番甚至带有一点情话的意味，在此刻，这句话如同冰冷的针，扎进了他的心里。

那老妇人知道孙子可能就在某片废墟下，却无力寻找，无力救援，这种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失去，比纯粹的死亡通知更加残忍。

他们见到了领袖的无力与悲悯：

在一处前线指挥部的废墟旁，他们看到了那位以强硬着称的普总统。

他不再是电视上那个挥斥方遒的领袖，他穿着一身沾满尘土和污渍的军大衣，默默地站在一片新挖掘出的集体墓坑前。

那里，埋葬着整整一个营的士兵，他们为了给平民撤离争取十分钟时间，全员战至最后一刻，身躯被幽冥魔气侵蚀得面目全非。

没有激昂的演讲，没有愤怒的咆哮。

在漫天飞雪中，这位硬汉领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单膝跪地，用带着厚手套的手，抓起一把混合着冰雪与焦土的泥土，轻轻撒在墓坑之上。

他抬起头，看向陪同在一旁、眼眶通红的一位老将军，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不是在对您下跪，将军。

我是在……向人类全部的苦难下跪。”

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李世培和阿宝。

他们看到了权力顶峰的无奈，看到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即便是国家领袖，也只能以最原始、最卑微的方式，表达哀悼与敬意。

他们听到了幸存者绝望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