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夺冠（1/2）

温布利球场巨大的阴影下，奥运村的喧嚣被一扇厚重的橡木门隔绝。

纪沧海站在伦敦贝克街221b号门前，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烟草和化学试剂混合的独特气息，他整理了一下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按响了门铃。

此刻的他，不再是球场上指挥若定的门神，也不是意大利和德意志的公爵，只是一位上门拜访的旧友。

门开了，一位面容严肃、身形笔挺的老妇人——哈德森太太出现在门口，“请问您找谁？”她的目光带着审视。

“纪沧海，阿瑟·柯南道尔爵士的老朋友。”纪沧海微笑的行了一个绅士礼。

哈德森太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侧身让开：“请进，爵士在书房。”

书房内光线略显昏暗，壁炉里跳跃着温暖的火光，柯南道尔爵士正伏案写作，听到动静抬起头，他浓密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睿智和淡淡的忧郁。

“华尔兹公爵阁下，”柯南道尔放下羽毛笔，起身微微颔首，“是什么风把意大利杯的冠军门将，吹到了我这满是灰尘的书房？您即将进行的决赛，可是牵动着整个伦敦的心。”他示意纪沧海在壁炉旁的沙发落座。

“这个贝克街221b如何？”纪沧海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这栋房子，打量着他仿《神探夏洛克》里的场景精心建造的贝克街和福尔摩斯的家。

“不得不说，公爵阁下的品味确实……恩，高雅。”柯南道尔不吝赞赏道：“我看到你发过来的房契和邀请函，本来以为是个玩笑，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你知道吗？当我听到楼下的夫人叫哈德森的时候，你把我的肺管都快笑出来了。”

“我可是福尔摩斯粉，必须得给你一比一的还原出来，好在叫哈德森的不少，你猜不到我让拉贝还组织了一次面试应聘吧，对着你的小说描述选拔的。”纪沧海笑着讲述自己如何在现实中搭建的贝克街。

柯南道尔轻笑了几声，“如果你要求我把你写的多么神勇睿智，我可不答应，没把你写成新的大反派就不错了。”

“我们是朋友哎，你这么说，我可是很伤心的。”纪沧海无语的撇撇嘴。

“苏格兰场的请我去看了剃刀帮的火拼现场，里面透着种种诡异，一点都不自然，虽然我看不出具体的破绽，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意味着就有问题。”柯南道尔看着纪沧海的眼睛，悠悠道：“如果不是地下室里的小约翰，就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我知道是奥古斯特男爵的一个贴身男仆，也猜不到你身上。”

“恩，他们准备了一批硝化甘油，想在决赛的时候引爆，灭掉他们我没有任何负罪感。来这主要是有几个困惑的地方，想咨询下。”纪沧海坦诚相告，他拿出一个用丝绸包裹的硬皮笔记本，正是从剃刀党首领比尔身上搜获的那本，以及几张冲洗出来的、从比尔的无线电发报机里紧急拷贝的加密电文碎片。

“奥古斯特男爵，”纪沧海吐出这个名字，“你应该挺熟的，这一次我的欧洲行给添了好几次堵了，这是剃刀帮那个比尔身上的，后续攻击我的计划，他有一个名为‘利维坦’的计划，目标直指决赛，直指我的球队，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温布利。”

柯南道尔的眉头微微蹙起，罗斯柴尔德的名字代表着金钱与无形的权力，其触角深入欧洲的骨髓，“利维坦……”他低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圣经》中的深渊巨兽，象征难以抗拒的毁灭力量，一个狂妄而危险的代号。”

他接过笔记本和电文碎片，走到书桌前，戴上单片眼镜，就着台灯仔细翻阅。

书房陷入了沉寂，只有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柯南道尔翻动纸页的沙沙声，他的目光在比尔的潦草记录、奇怪的符号、数字和那些破碎的加密电文间来回穿梭，时而凝神思考，时而快速在旁边的稿纸上写下几个词或画下简单的符号关联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纪沧海耐心等待着，他能感觉到这位侦探大脑中的风暴正在酝酿。

“有趣的密码……”柯南道尔终于抬起头，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遇到挑战性谜题时侦探特有的神采，“并非标准的商业密码或军事密码，它融合了希伯来字母的变体、共济会的部分符号，甚至……掺杂了一些伦敦东区俚语的谐音暗指，设计者很狡猾，试图用混杂来掩盖核心。”

他拿起一张电文碎片，指着上面几组重复出现的怪异字符：“看这里，这个扭曲的‘aleph’变体，结合旁边这个类似‘锚’的简化符号。在比尔笔记本的第三页，记录着一次与‘锚港’七号仓库的交易，时间就在上周。‘利维坦’计划的关键节点，很可能就在决赛前三天于七号仓库进行交接。”

纪沧海眼神一凝：“七号仓库！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现了……”

“硝化甘油，只是这些计划中的一环。”柯南道尔接口道，语气肯定，“这个‘利维坦’计划很疯狂，光是你们搞出来的这些硝化甘油就能炸掉半个温布利了，电文里反复出现的‘黄雨’和‘银哨’估计也很难缠。”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伦敦大地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温布利球场的位置：“‘黄雨’，在情报术语中，常指代栽赃陷害，结合前段时间小报上说你们系统性服用兴奋剂，我推测，罗斯柴尔德会在决赛前夕，甚至中场休息时，通过收买或胁迫相关人员，在你们的饮水、更衣室或医疗用品中投放某种难以常规检测的兴奋剂，并‘适时’引爆舆论，让你们的胜利蒙上污点，甚至被取消资格。”

纪沧海心中冷笑，果然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柯南道尔的手指接着移向裁判休息区和vip包厢区域：“‘银哨’，大概率是指裁判，决赛的裁判组名单虽然保密，但以罗斯柴尔德的影响力，提前知道并非难事。他们会重点针对你的核心球员，尤其是尹福、韩慕侠、杨明斋这几位技术核心和力量支柱，用极其严苛甚至莫须有的判罚，黄牌累积、关键点球、争议越位，打乱你们的节奏，摧毁你们的士气，甚至直接罚下关键人物。”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纪沧海：“而七号仓库的硝化甘油，原本是最后的疯狂，如果前两招未能奏效，或者在制造巨大混乱后，这些爆炸物会被安置在球场关键通道、看台支撑结构，甚至……针对特定区域。目标不仅是阻止你们夺冠，更是制造一场震惊世界的惨案，彻底抹杀你们的荣耀，并将罪责嫁祸给‘疯狂的球迷’或者某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奥古斯特对膝盖的执念，已经扭曲成了对整个存在的毁灭欲。”

纪沧海静静地听着，柯南道尔的推理丝丝入扣，将零散的线索编织成一张清晰的阴谋之网。

“爵士的分析令人叹服，”纪沧海由衷地说，“那么，破局的关键？”

柯南道尔坐回沙发，十指交叉：“破局，需要精准的拆解和绝对的力量。”

他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批硝化甘油应该以销毁的名义运走了，又辗转回到了奥古斯特手中，权利已经被他们玩明白了，可以跟踪这条线，必要时可泄露给苏格兰场某个正直且够分量的警探，比如罗伯特·安德森总警监，我与他有些交情，此人厌恶权贵干预司法。”

柯南道尔回到沙发位置坐下，继续道：“黄雨很容易破解，只要不使用奥组委提供的所有东西，甚至是毛巾，带好决赛当天你们需要的物品，基本不会出现问题，也可以找几个公正的第三方全程跟随。”

“比如泰晤士报的记者？”纪沧海摸了摸下巴，略微思考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柯南道尔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银哨的反制有些难，裁判也是人，会受到威胁和诱惑，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破解方法。”

“哈哈，泰晤士报要当最大的赢家了，我可是会给他们独家新闻的，明天我就进行个赛前专访，谈一谈听到某些裁判被威胁的话题。”纪沧海把自己逗乐了，没想明白对方出什么手段时还有些担心，真把牌摊到桌面上，反而觉得很幼稚。

“其实这些手段很有威胁，如果不是针对您的话，毕竟，”柯南道尔似乎是感觉到了纪沧海的想法，认真的说道：“您本人就是最大的威慑，您挫败剃刀党、洞悉‘利维坦’，已证明您绝非任人宰割之辈，上一次广信银行事件的雷霆反击，击碎了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膝盖，再加上，赤龙军的通古斯惊雷……”

“哦，你不好奇吗？”纪沧海饶有意味的看着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浅笑了一下，“世界上的未知那么多，一一探寻太累了，托您的福，在这贝克街221b，我的灵感源源不断，加上给我提供了那么多的精彩故事，已经够我忙一阵了。”

纪沧海缓缓起身，和柯南道尔使劲的握了握手，“感谢你指导迷津，如果创作灵感枯竭了去广信银行，让他们通知我，我给你全伦敦，哦不，全欧洲海选一个叫华生的私人医生……”

告别笑抽了的柯南道尔，走到门口的纪沧海又突然转头，“你觉得女华生好？还是男华生好？”

离开贝克街221b，伦敦的阴霾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纪沧海心中已然有了完整的应对蓝图，他立刻通过战术目镜联系了李雨菲。

“没心情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玩了，让郑海龙调一个小队来，追踪下那批硝化甘油，就地炸了，柯南道尔分析的和你一样，就是那点不疼不痒的手段，纳米机器人净化血液用不了五分钟吧，给每个人配上一点就完事了。”纪沧海似乎扫清了心中的阴霾，又回到了比赛状态。

“吹黑哨的我们不管吗？”李雨菲有些犹豫的问道。

纪沧海冷笑了两下，“输是不可能输的，他们如果真敢一个半小时给我罚下去10个人，那就别怪我开作弊器了，你忘了我这个华尔兹公爵是怎么来的了？”

“突然间有些小期待了怎么办……”李雨菲咯咯的笑起来，“要不要我拿枪去顶着奥古斯特脑门，逼他把银哨升级成王者哨？”

“别搞了好不好，能不能让我们男足在世界上堂堂正正留下一笔！拿个冠军怎么就这么难呢？”纪沧海有些无语的说道。

“呵呵，国际足联把亚洲世界杯的入选名额都涨到8个了，把饭喂到嘴边了，你们男足都不吃，多有风骨啊。”李雨菲就瞧不惯这打着男足幌子唱高调的。

“啥风骨……”纪沧海有些懵圈，风骨和不进世界杯有什么关系。

“不吃嗟来之食呗。”李雨菲的几个字让纪沧海一个踉跄，害的他扶着贝克街的路灯，缓了半天。

1908年10月24日，决赛日当天的温布利大球场人山人海，天空是典型的伦敦灰，但压抑不住场内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红黑相间的大清球迷方阵如同燃烧的火焰，占据了看台一角，被本土英国球迷的白色海洋疯狂的拍打着，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决赛的紧张感混合着无形的暗流。

赛前一切看似平静，但暗战早已白热化。

就在决赛前24小时，苏格兰场负责销毁硝化甘油的马车与奥古斯特的仆人交接的关键时刻，早已埋伏在侧的郑海龙带领的精锐小队如同神兵天降，以雷霆手段控制了害群之马和那些狗腿子，照相机和摄像机围着现场一顿猛拍。

闻讯赶来的苏格兰场总警监罗伯特·安德森见证了现场，人赃并获，指向罗斯柴尔德外围组织的证据链清晰无比。

安德森震怒，消息虽被暂时压下，但他带着照片和录像气呼呼的赶回了苏格兰场，不管结局如何，足以让奥古斯特投鼠忌器，最后一枚獠牙被生生拔除。

罗斯柴尔德家族内部亦因此事产生巨大争议，奥古斯特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黑龙队的更衣室、餐饮区被划为禁区，由孟庆宾的机械狗和李慕青带领的医疗小组24小时监控。

博盖塞亲王亲自坐镇，意大利大使馆的卫兵在外围警戒，赛前热身时，奥组委迫于压力派出的随机药检小组，在众目睽睽和全程录像下抽取了纪沧海等核心队员的血样，结果自然毫无异常。

李雨菲同步在几个主要报纸“泄露”了黑龙队近乎苛刻的自我药检和安保措施，舆论悄然转向，任何赛后可能的污蔑都显得苍白无力。

决赛裁判组来自中立国瑞士，主裁汉斯·凯勒以严厉着称。赛前，他收到了一份匿名包裹，里面是几份关于他家人近期活动的照片和详细记录，嗯，纪沧海只是单纯的欣赏他，想和他交朋友，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他将见证中国男足的崛起。

纪沧海顺带发了一份欧洲裁判协会内部关于“重大赛事误判终身禁哨”的规章复印件，怕他想多了，还附加了一句，我只想公平公正的踢完决赛，当凯勒拿着这些材料去找奥古斯特时，却诡异的发现全是空白的纸张，里面什么也没有。

同时，纪沧海通过博盖塞亲王的关系在《泰晤士报》体育版发表了一篇评论员文章，盛赞凯勒过往的公正，并期待他在最高舞台上顶住压力，维护足球的纯粹。

看台上，博盖塞亲王与英国王室成员谈笑风生，目光偶尔扫过裁判席，带着无形的威压。凯勒在球员通道出场时，脸色有些僵硬，眼神刻意避开了场边奥古斯特男爵所在的豪华包厢。

下午三时整，哨响！1908年伦敦奥运会足球决赛，华夏黑龙队对阵东道主英国国家队，正式开始！

英国队吸取了上一次对战的教训，凭借主场之利和娴熟的配合，开场便发动潮水般的攻势，他们的传切流畅，试图用快速的节奏打蒙黑龙队，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淬炼于古武与未来意志的钢铁之师！

英国队前锋乔治·霍尔凭借强壮的身体和敏锐的嗅觉，多次在禁区内制造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