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崩溃(1/2)

“八嘎!”藤田勇已经有些后悔莽撞的跟着前锋联队出来扫荡了,从大本营誓师时的豪言壮语已经被血淋淋的伤口浇醒,他的军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进冻土!

刀刃与坚硬的冰层猛烈碰撞,迸溅出几点刺目的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他保持着这劈砍的姿势剧烈喘息,滚烫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瞬间凝结成浓雾,模糊了他扭曲的面容。

刀身冰冷的金属表面,映照出一张被硝烟、血污和疯狂占据的脸,左脸颊还沾着刚才爆炸时溅上的、属于他传令兵的碎肉末,右眼被浓烈的硝烟熏得布满血丝,如同地狱恶鬼。

“八嘎!这群阴沟里的朝鲜老鼠!”藤田的咆哮在空旷死寂的雪原上徒劳地回荡,卫兵给他包扎左腿伤口的动作疼得他一阵咬牙切齿。

参谋官递来的高倍望远镜在剧烈颤抖,藤田一把夺过,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贴上冰凉的目镜。

视野里,远处那片被烈火舔舐过的村舍残骸间,几个稻草人正在余烬未熄的微风中古怪地晃动着,最令他脊背发寒的是那些稻草人的头部,不知何时,竟给它们戴上了阵亡鬼子的军帽!

被浓烟熏得漆黑的草编面部,用粗粝的木炭画着极其夸张、咧到耳根的小丑笑容,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嘲弄地凝视着他!那笑容在焦黑的背景中显得无比诡异和……嘲讽。

“命令全军!”藤田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间泛起浓重的血腥味,极致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挣扎着起身,“给我掘地三尺!把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

话音未落!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冻结血液的“咔嗒”声,清晰地从他脚下传来!仿佛死神在耳边扣动了扳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藤田周围的所有人,军官、士兵,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藤田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

军靴厚重的鞋跟下,半截不起眼的、被踩得绷直的生锈铁丝,正从松软的积雪中显露出来!那根致命的绊线,如同毒蛇的信子,延伸出去,没入三米外一个半埋在雪地里、毫不起眼的粗陶罐中!

一股冰冷的死亡预感瞬间攫住了藤田的心脏!

“趴下——!!!”

凄厉的嘶吼声几乎是同时从藤田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口中迸发!然而,太迟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短暂的寂静!橘红色的火球猛地从陶罐埋藏点腾起!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藤田勇的胸口!他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般被猛地抛飞出去,重重摔在两米开外坚硬的冻土上!世界瞬间被尖锐的耳鸣和刺鼻的硝烟味填满,视线一片模糊,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他挣扎着甩掉头上的雪沫,耳鸣稍退,视线逐渐清晰。

只见刚才粗陶罐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直径近两米、冒着袅袅黑烟的焦黑弹坑!坑边,三个离得最近的卫兵姿势扭曲地躺在猩红的血泊中,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其中一个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反向弯曲。

更远处,十几个惊魂未定的鬼子士兵和那些跟屁虫朝协军正像发疯一样,用刺刀疯狂地戳刺着周围的雪地,动作慌乱而绝望,仿佛雪层下藏着看不见的、会索命的幽灵!

“砰——!”

这声枪响与众不同!清脆、冷硬、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锐利,如同有人用沉重的铁锤狠狠敲击在巨大的冰面上!声音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荡,藤田就感觉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溅到了自己的脸颊和脖颈上!

他猛地转头!

只见离他三步远的参谋官,身体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在他的右侧太阳穴上,一个边缘极其光滑、堪称完美的圆形弹孔赫然在目!而在弹孔的另一侧……小半个头盖骨已经不翼而飞!红白相间的液体和碎骨呈放射状的扇形,极其均匀地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上,那景象……像极了节日里精心制作的、红白分明的糯米糕。

“狙——击——手——!!”藤田的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带着极致的恐惧和愤怒!他拖着伤腿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旁边一匹被炸死的驮马尸骸后面,冰冷的马尸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和内脏破裂的恶臭。

他死死地将身体蜷缩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子弹射来的方向,大约1500米外那片覆盖着厚厚积雪、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白光的光秃山脊。

那里,只有一片死寂的、毫无生机的皑皑白雪。

突然!就在藤田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的瞬间,山脊线上某个微微隆起的雪堆,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动作细微到如同风吹雪粒滑落!藤田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屏住呼吸,眼睛瞪到极致,不敢有丝毫眨眼!

然而,就在他眨眼的万分之一秒后!那个雪堆……又恢复了绝对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微不可察的动静,只是惨淡阳光在雪坡上造成的视觉幻影,或是他过度紧张下的错觉!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这比看到明确的敌人更令人恐惧!这可是1500米开外的距离,哪怕是部队中枪术最好的,800米击中目标都已经是极限了,这种未知的、如同幽灵般的精准猎杀,闻所未闻!

“卫队,卫队呢?”藤田侧卧在马后,双手抓着马鬃,大吼着咆哮道,他的动作太大,导致右脸随着嘴部的闭合在地上不断的摩擦。

“阁…阁下…”一个满脸烟灰、带着哭腔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匍匐到他身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第…第三小队…全…全灭了…”

藤田的心猛地一沉!

第三小队是他此次行动的卫队,在村口看到牌子后暴怒的他,把这队精锐派去搜索水井,试图找到地道入口尽快结束战斗!

士兵颤抖的手指指向村落边缘那口孤零零的石砌古井。

藤田拿起望远镜顺着望去,瞳孔骤然放大!

古井那布满苔藓的石头边沿,赫然挂着半条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手臂!断口处血肉模糊,骨头碴子森白刺眼!井口周围原本洁白的积雪,此刻已被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地上落着几顶同样被染红的鬼子军帽,像几朵诡异的死亡之花。

石井旁同样立着牌子,是同样用鲜血歪歪扭扭书写的、充满嘲弄和死亡气息的日文:

“地狱直通车——单程票!”

藤田勇蜷缩在冰冷的马尸后面,望远镜被他丢在一旁,耳中是部下们压抑的喘息和远处若有若无的哀嚎。

参谋官那半边炸飞的头颅似乎还在眼前晃动,地狱直通车那几个字似乎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哪怕闭上眼睛,也会浮现在脑海中,始终灼烧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无形的恐惧寸寸瓦解,就像冻僵的肢体正在失去知觉。

“不……不能这样下去……”藤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通讯兵,“无线电!无线电还能用吗?!立刻呼叫师团本部!让他们加快速度,马上增援!立刻!!”

通讯兵哭丧着脸,绝望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阁下……干扰……信号被不明原因干扰……所有频道都是杂音……我们……我们被隔绝了!”

被隔绝了!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藤田心上,他感觉自己像掉进陷阱的困兽,四周都是无形的墙壁和致命的利齿。

他匍匐到一棵树下,坐起身环顾四周,幸存的士兵们躲在树后或土坡下,眼神涣散,士气低落到了冰点,有人甚至在偷偷抹眼泪。

“增援…必须要有增援!”藤田喃喃自语,目光在混乱的战场上扫视,最终落在了身边一个同样躲在掩体后、瑟瑟发抖的卫兵腰间,那里,挂着一把信号枪!

一股近乎疯狂的光芒在藤田眼中燃起!无线电失效了,但最原始的信号方式或许还有用!这里是平原,周围山不高!只要有人看到!

藤田顾不得左腿的剧痛,浑身发力猛地扑过去,一把从卫兵腰间扯下信号枪!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翻涌的恐惧和血腥味,将信号枪的枪口高高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那动作充满了孤注一掷的仪式感,如同溺水者向虚空伸出求救的手!

“天照大婶保佑!天荒陛下板载——!”藤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灌注在这一吼之中!同时,他狠狠扣动了扳机!你还别说,从空中俯视这段画面,还真有当壁纸的潜力。

“嗵——!!!”

一声沉闷而响亮的爆鸣!一枚特制的、极其明亮的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耀眼的猩红色尾焰,如同一条燃烧的血龙,尖啸着冲破漫天飞舞的雪花,直刺天穹!那夺目的红光,瞬间撕裂了战场阴沉的色调,将藤田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周围士兵惊愕抬头的脸庞、以及雪地上狼藉的残骸,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它在最高点短暂地悬停、燃烧,释放出无比醒目的光芒,仿佛一颗坠入地狱的小太阳,竭尽全力地向着远方发出绝望的呼唤——快来人!我们在这里!我要完了!要完了!药丸!玩!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幸存的鬼子兵和朝协军,都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追随着那颗冉冉上升、又缓缓坠落的红色光点。

藤田保持着举枪向天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信号弹消失的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将它重新点燃,他在心中疯狂祈祷,看见!一定要有人看见!后面的联队!刚驻扎的师团!

几秒钟的绝对寂静,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只有信号弹燃烧的余烬带着细微的“嘶嘶”声飘落。

然后……

“嗵!嗵!嗵——!!!”

仿佛是回应藤田的祈祷!从东南方向、距离此地大约三四公里的另一处山坳方向,连续三颗同样耀眼的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撕裂风雪,尖啸着升空!在灰暗的天空中炸开三朵刺目的猩红之花!那光芒比藤田发射的更加明亮,更加急促!如同三颗跳动的心脏,在回应着求救的信号!

“援兵!是援兵!!”一个鬼子士兵激动得跳了起来,指着东南方向,声音因狂喜而变调!“是我们的信号!联队本部看到了!增援来了!”

“万岁!万岁!”绝望的士兵们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萎靡的士气如同被注入强心针!连藤田勇惨白的脸上也涌起了一丝病态的红晕,他握着信号枪的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希望!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只要援兵一到,内外夹击,定能将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揪出来碾碎!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挥舞着军刀,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诸君!坚持住!援军就在路上!胜利属于天荒陛下!杀给给——!!”

然而,藤田和他的士兵们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刻意忽略了——在那三颗回应信号弹升起的方向,有一处位置并非预想中的联队本部或师团驻地,而是……一片被标注为“死亡谷地”、地形极其险峻复杂的区域。

当先锋联队接应到藤田时,他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把能动的都杀掉!”,就被抬进了医疗帐篷进行疗伤,鬼子各个大队动了起来。

“报告!东面!东面枯井发现地道入口!确认安全!” 一个充满狂喜、因激动而变调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带来的沉重压力。

喊话的是二等兵田中,全联队最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

此刻,他正跪在那口刚刚吞噬了第三小队的恐怖古井旁边,双手死死攥着刚从井口旁一处隐蔽凹槽里掀起的、一块覆盖着厚厚积雪和枯草的沉重木板!木板下,赫然露出一个黑黝黝、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淡淡硝烟味的阴冷气息从洞口涌出,吹拂在田中汗湿的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这寒意瞬间被巨大的立功狂喜所淹没——这可能是他摆脱新兵身份、获得晋升的关键发现!

“干得好!田中!” 负责这一区域搜索的小队长井边少尉快步走来,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振奋,他的皮靴在染血的积雪上踩出深深的凹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工兵!带上探照灯和短枪,先下去探路!小心诡……”

井边少尉“雷”字还未出口!

跪在井口的田中,突然感觉手中紧攥的木板边缘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他惊愕地低头,瞳孔中最后的影像,是那黑黝黝的洞口深处,猛地闪烁起一片妖异、刺眼、如同恶魔睁开独眼的——橘红色火光!

“轰——!!!”

比刚才炸藤田的陶罐雷猛烈数倍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这一次,爆炸源来自地道入口深处!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灼热的火焰、碎石和致命的预制破片,如同火山喷发般从狭小的洞口喷涌而出!

近在咫尺的田中首当其冲,他的身体像一个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瞬间解体!一条挂着染血士兵识别牌的手臂,在巨大的动能下被高高抛起,旋转着落入旁边的田中。

离洞口稍近的井边少尉,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砸在头上!红的白的液体从口鼻中狂喷而出!他的身体被冲击波狠狠掼在冰冷的井边,在冻土上滑行,留下一条长长的、粘稠的血痕。

爆炸的气浪呈球形扩散,将方圆十米内所有站立的、趴伏的鬼子兵全部狠狠掀飞!离得稍远的士兵也被震得耳鼻流血,头晕目眩。

一时间,惨叫声、呻吟声、惊恐的呼喊声响成一片,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被瞬间碾碎,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绝望!

三百米外,另一支由联队长吉野大佐亲自督战的搜索小队,正围着一座孤零零、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荒坟,墓碑早已腐朽断裂,歪斜地插在雪地里。

“砸开它!”吉野大佐挥舞着指挥刀,声音嘶哑而焦躁,连续不断的损失和诡异的死亡方式,让这位素以勇猛着称的军官也濒临崩溃。

两个强壮的士兵用枪托和工兵镐,疯狂地砸击着那半截腐朽的石碑,“哐!哐!”几声闷响后,石碑轰然碎裂,露出后面一个黑黝黝、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一股更加浓重、混合着泥土霉味和某种铁锈腥气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围观的士兵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进…进去!”吉野大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挥舞着军刀指向洞口:“活捉一个朝鲜老鼠!赏一百日元!不!两百日元!给我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者说,在军官的威逼和巨大的恐惧驱使下,十几个鬼子兵抓着七八个朝协军顶在前面,硬着头皮,弓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一个接一个地钻入了那如同巨兽喉咙般的地道口。

狭窄、黑暗、压抑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他们,只有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在潮湿的土壁上乱晃,映出自己人紧张扭曲的面容。

最前面开路的是一名朝协军翻译官的小舅子,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手中的工兵探雷器颤抖的都有些拿不住,突然,他感觉左脚踝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

“嗯?”小舅子下意识地低头,手电光柱扫向脚下。

一根浸透了黑色油脂、拇指粗细的草绳,正紧紧地缠在他的军靴踝关节处!而草绳的另一端,延伸进地道深处的黑暗中,此刻……绳头正嗤嗤地冒着耀眼的火花!燃烧的速度极快!

“地……”小舅子的魂飞魄散的惊叫刚冲出喉咙!

“咔嚓——轰隆!!!”

他脚下看似坚实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整体塌陷!脆弱的、仅仅用薄木板和浮土伪装的承重结构瞬间粉碎!连带着小舅子和他身后挤在一起的七八名士兵,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坠入下方深达五米的漆黑陷坑!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密集响起!坑底,密密麻麻倒插着上百根被削得极其尖锐、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幽蓝光泽的竹枪!瞬间贯穿了坠落士兵的腹部、胸腔、大腿!

一个士兵被竹枪从下体刺入,贯穿腹腔,锋利的枪尖甚至从后背透出,他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四肢疯狂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大股大股混着碎块的鲜血从嘴里涌出!另一个士兵则被竹枪精准地贯穿了喉咙,气管破裂,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血沫沸腾声,眼神迅速涣散。

更可怕的是,那些穿透身体的竹枪尖端,都涂抹着一层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物质,那是经过特殊发酵处理的人畜粪便混合物!致命的细菌和毒素顺着伤口疯狂涌入血液!即使没有被命中要害,剧烈的疼痛和迅速恶化的感染、败血症,也足以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夺走伤者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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