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南下(1/2)

嫩江的冰面如同一张破碎的镜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银光,细密的裂纹宛如老天爷打翻了一匣子水晶簪子,散落一地。魏巍刚摘下貂皮耳罩,便听见纪沧海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那是新款的孟式沙狐牙齿串成的通讯器。

纪沧海指尖轻叩在雪橇上,沉声下令:“蜘蛛雷调整为十二点方向!”话音未落,三十步外的雪丘轰然炸开,激起漫天的雪雾。

七匹健马气势汹汹地从雪雾中跃出。结果乐极生悲,最壮硕的那匹马,前蹄像是突然踩在了香蕉皮上,“嗖”地一下就打滑了,四个蹄子在冰面上一阵踢踏,欢乐的节奏后,“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摔得那叫一个惨,宋子健研发的雪地润滑弹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魏巍笑得差点握不住枪,大笑道:“贱贱这润滑弹配方绝了!”

纪沧海配合的捧给道:“主要成分是宋子健的节操。”

魏巍假装冲着空气嗅了嗅,一阵坏笑:“难怪有股缺德味!”

被无视的马匪头子怒不可遏,抡起镶着狼牙的马刀从后方绕过跌倒的人马,直冲过来。纪沧海手腕轻抖,钢丝缠住的不是马腿,而是那柄镶狼牙的马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正正插入冰窟窿里惊起的胖头鱼嘴里。

“现钓现腌,这才是真·鲜鱼刺身!”纪沧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技术活儿。”

魏巍边笑边掏出一个雪球砸向纪沧海:“队长,贱贱这润滑弹可比你的‘殃及池鱼’文明多了!”

纪沧海侧头躲过,雪球正中后方马匪头子面门。马匪头子一抹脸:“认真点,谁家打架还带打雪仗的?!”

魏巍严肃举手:“报告!这是‘冰雪战术·东北限定版’!而且我们不只扔雪球。”

说话间,魏巍随手将柯尔特转轮枪当板砖抡出去,砸中紧随而来的二当家鼻梁。冻硬的枪柄弹回来时,枪管上还粘着半截冻得硬邦邦的鼻涕。“这暗器够味儿吧?”他捏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捡回武器,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战斗结束后,纪沧海点燃绑在马尾的桦树皮,马群拖着火光冲进松树林时,身后只剩下十余个抱着膝盖在冰上打滚的冰匪。

魏巍跟上雪橇,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笑道:“队长,你这招‘火烧马尾’真够狠的,比这群土匪还土匪!”

“出了齐齐哈尔哪哪都不消停。”纪沧海转头对着雪橇犬吹了声口哨,“走!前头驿站该有热乎的酸菜白肉锅了!”

哈尔滨火车站售票窗的铜框结着厚厚的冰花,透着森冷的气息。小日子职员穿着和服,袖口露出半截冻得通红的手腕,他嚣张地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上面写着“汉人双倍车费”,又炫耀似地晃着暖手炉。炉盖上刻着“云飞商行”的镀金字,寒气一侵,忽然蒙上一层白霜。

纪沧海站在窗口前,目光落在“汉人双倍车费”的标识上,心中怒火翻涌,却强行平复下来,将鹰洋推入窗口。他冷冷地盯着小日子职员,拿到票后和魏巍迅速离开。

候车室内,当木屐声粘着饭粒吧嗒作响时,纪沧海正压实手中的雪,捏q版李雨菲冰雕。魏巍余光瞥见穿行的是那个售票员,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后,手中的钢笔尖“咔嗒”一声弹出,小日子身上的佩刀,骤然崩断成三截。最妙的是,断刃飞出去扎进餐车推来的鲷鱼烧铁模,滚烫的红豆馅滋了小日子一脸。

“八嘎……烫!”小日子原地跳起踢踏舞,木屐飞出去扣在沙俄光头的脑门上,场面滑稽至极。

纪沧海见状,指尖轻弹,一个冰渣团子灌入小日子后领口。

后颈带来的冰凉爽意让小日子腾空跃起,使出平沙落雁式向后一跃,对候车室地面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整个候车室的人都憋着笑,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直到卖报童吆喝着“号外号外!大清陆军部郎中杨芾去日,关东军欢迎来日……”的声音响起,全场终于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纪沧海端坐于第三包厢的软座上,指尖轻敲着茶桌,发出规律的笃笃声。窗外灰褐色的原野如波涛般掠过,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像沉睡的巨兽。他目光微凝,透过车窗玻璃看向天边,仿佛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粘稠湿气。

“瓜子香烟——”的吆喝声由远及近,却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瓷碗碎裂的脆响。紧接着,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身影踉跄闯入隔间,他的辫子已被割断,血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柚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暗红的梅花。

“阁下是?”纪沧海挑眉问道,眼神冰冷如霜刃,“身上还带着这种东西……”他目光扫向对方扔到茶桌上的蓝布包,上面隐约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

魏巍早已察觉异样,他放下正在画的小哪吒,手中钢笔尖瞬间弹出三寸,却发现那人的胸口赫然别着一枚蓝底白日徽记,显然是同盟会的人。

车顶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六名清廷粘杆处的侍卫正沿着车厢顶部飞奔而来,他们戴着西洋墨镜,步伐矫健。

“我见过二位教训小日子的手段...咳咳...必是志士......此物拜托二位了!”来人说罢就想引追兵离去,但还是慢了一步。

“是粘杆处的人!快趴下!”纪沧海将来人一把拉向后方,随即从袖中甩出三枚纽扣大小的电磁脉冲器。随着一声闷响,蓝光瞬间炸裂,空气中的金属离子被激荡得嗡嗡作响。粘杆处的侍卫们措手不及,戴着墨镜的眼睛骤然暴盲,刀锋劈空,火花四溅。

就在纪沧海甩出钢丝的瞬间,那钢丝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准确无误地缠住了几个人。与此同时,魏巍眼疾手快,迅速扯下窗帘,并在空中用力一抖,窗帘瞬间展开,如同一道巨大的波浪在空中翻滚。

这道波浪形的窗帘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前扑去,恰好将两个扑来的侍卫兜住。侍卫们猝不及防,被窗帘紧紧包裹,一时间无法挣脱。

“名册在……在茶砖里!”革命党人挣扎着起身喊道,声音沙哑而急促。

魏巍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哥!您这是怕大内密探零零发耳背吗?”转头对纪沧海哭丧着脸:“老大,这届npc智商是不是没充钱?”

纪沧海眉头紧皱,一记手刀精准地击中对方后颈,将其击晕。“先解决完现在的情况再说吧。”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甩出几个小型电磁脉冲弹,将剩余的追兵暂时压制。

纪沧海早在半小时前就注意到江水泛着诡异的浊黄色,战术目镜显示水位正以每分钟3cm的速度上涨。他踢了踢瘫倒的革命党:“这家伙运气真好,我赌五毛钱,这车撑不到汉口。”

魏巍刚要反驳,列车突然像醉汉般摇晃起来。

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尖锐的哨音,铁轨震颤加剧,列车开始剧烈摇晃。纪沧海眯起眼睛,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只见长江大堤上涌动着浑浊的浪头,洪峰正在撕裂荆江段的堤坝。

“前方孝感段铁轨损毁!”列车长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车厢内,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蒸汽老爷列车不情不愿的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慢慢的停下。纪沧海稳住身形,看向窗外,此时长江水位急速上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酝酿。

“魏巍,名单处理好了吗?”纪沧海问道。

“嗯,已经记录下来了。”魏巍点点头,手中的微型胶卷在紫光手电下清晰可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二百个潜伏者的名字。他迅速记录下关键信息后,将胶卷插入茶砖,随手扔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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