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碾压(2/2)
“驾!该死的 ——” 哥萨克骑士捂眼后的咒骂卡在喉间。
最前排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绝望的弧线,马鞍上的骑士被甩向半空,皮靴马刺在光柱中折射出细碎的银光。
科兹洛夫挥刀似要劈开光柱,他眯着眼怒吼道:“乌拉!冲散这些光之墙!”
副官的马匹突然前蹄打滑:“阁下!战马没有佩戴眼罩……”
科兹洛夫扯下自己的貂皮眼罩甩向副官:“用这个!你去——”话音未落,坐骑突然人立而起将他甩下马。
副官看着被甩飞在空中腾挪的科兹洛夫,忍不住的说了句:“我去——”
郑海龙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哥萨克骑兵,在城头举起信号枪:“该谢幕了,亲们。”
孟庆宾改良的冰雷拖着尾焰掠过城头,钢制弹壳在探照灯下泛着幽蓝。继承了63式107毫米火箭炮的优良传统,扛着、抱着、甚至有人想骑着,只是被郑海龙一脚踹飞了。
与传统弹体不同,冰雷的弹体内部双层隔舱封装着液态氮与神经麻醉剂,尾翼刻着孟庆宾手书的 “见者跪安” 四个狂草汉字,甚至为了迷惑敌人和自己人,故意命名为冰雷。
第一枚冰雷在距敌阵二十米处炸裂,直径五米的低温气团如蓝色幽灵铺展,战马前蹄踏入瞬间,蹄铁与毛发表面骤然结出冰晶,关节韧带在 - 196c的冲击中瞬间僵硬。
“咚!” 一名留着红色胡须的骑士连人带甲摔进草丛,锁子甲撞击地面的声响混着战马的哀鸣。他挣扎着去摸马刀,却发现膝盖以下毫无知觉,低头只见护膝处结着细密的冰花,麻醉剂正顺着锁子甲缝隙渗入皮肤,如无数蚂蚁啃噬着神经末梢。
重新爬上马背的科兹洛夫挥舞着马刀,刀身在强光中划出银弧,“冲过去!” 他的怒吼并没有激励士兵前冲,却见更多冰雷如流星雨般倾泻。
二十米外的副旗手刚举起绘有狼头的军旗,郑海龙特制的碎膝狙击弹已穿透他的右膝。7.62mm 弹头在命中瞬间解体,纳米机器人如萤火虫般涌入关节腔,沿着十字韧带释放神经阻滞剂。
年轻的旗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膝盖向内扭曲成诡异角度,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 —— 只有麻麻的酥痒从腿弯蔓延至腰间。他的军旗 “噗” 地栽进泥土,旗杆上的狼头图案正对着赤塔城头,仿佛在向对手行最后的敬礼。
科兹洛夫的坐骑冲入阵地时,一枚冰雷在前方炸开,马儿发出濒死的嘶鸣,前蹄已被低温气团冻成冰雕。他在落马时抓住马鬃,却看见更震撼的场景,第三排骑兵的战马正集体跪倒,骑士们的膝盖在低温与麻醉剂的双重作用下失去支撑,金属护膝撞击地面的声响如鼓点,为这场不对称的屠杀谱写哀歌。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敌阵,照亮了无数张惊恐的面孔——有人盯着自己结冰的靴带发愣,有人徒劳地捶打失去知觉的膝盖,更多人在强光中举起颤抖的马刀,却发现手臂早已酸软如泥。
赤塔城墙上,托洛茨基沉默的看着城下狼狈的敌军:“郑队,腿都碎了,你的纳米机器人能给长出来?这已经不是碎膝了。”
“我就说孟庆宾这家伙不靠谱,这和直接杀伤有什么区别,等会俘虏的时候把断腿保留好,修复起来能快点,重新长一只耗费时间太长了。”郑海龙看着倒地的近万哥萨克一阵头大。
听到这些人还有的救,托洛茨基舒了口气,突然咧嘴笑了:“郑队,你说他们回去后,会不会把咱们说成西伯利亚的冰原幽灵?”
郑海龙没有回答,战术目镜正锁定科兹洛夫的位置。他的右膝被击中,正用马刀支撑着上身,肩章上的镀金在强光中不停闪烁,就像他的内心一样躁动不安。曾经在草原上纵横十年的老骑兵,此刻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三万大军崩溃。
“赤龙军,收割!” 郑海龙的命令通过单兵战术耳机下发,一千名赤龙军从四面八方涌出,有从城墙上滑索冲出的,有在敌后雪坡杀出的,一千人向三万敌军发起了冲锋。
赤龙军战士们背着改良版莫辛纳甘步枪,枪托处缠着防滑鹿皮,枪管上方绑着孟庆宾特制的红外瞄准系统——他们敏捷的身影在敌军中穿梭,若隐若现,像死神在暗夜中递出的名片。
黄启超滑至半空便扣动扳机,7.62mm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与滑索的摩擦声交织。试图反抗的哥萨克骑兵护膝在瞄准镜里清晰如靶心,红外十字线锁定膝弯韧带节点的瞬间,他便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羊毛护膝的刹那,他已落地翻滚,枪口迅速转向下一个目标,整套动作如机械钟表般精准。
赤龙军枪口的火花微光每闪烁一次,就有一名骑兵膝盖绽放血花。
“这是…… 什么部队?” 科兹洛夫握着马刀的手在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左侧十步外,年轻的列兵正抱着膝盖翻滚,护膝下渗出的血珠在探照灯下如红宝石般刺眼,却诡异的没有扩大。
赤龙军特制的子弹增加了穿刺伤害,减少了二次伤害,算是碎膝部队独有的仁慈。这种精准到毫米的控制,让久经沙场的老骑兵想起圣彼得堡医院的外科教授,用柳叶刀解剖冻尸时的专注。
第一缕晨光爬上城头时,战场已变成钢铁与血肉的拼图。三万部队半数跪倒在枯黄的草原上,有的抱着膝盖发出含混的咒骂,有的用马刀支撑上身徒劳地挥舞,更多人扔掉了武器,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城头上的一万五千名碎膝军同样呆愣愣的看着城下,他们的骄傲和不羁在一千名赤龙军冲锋时就已消失,起初等着看笑话,等着一展身手重回巅峰的他们,已经把这个月咒骂无数遍的宋子健当作了‘幸运女神’——感谢‘女神’保佑,没让他们体会冰雷的洗礼。
郑海龙的战术靴碾碎被冻结的草茎,走到科兹洛夫面前,他肩章上的双头鹰徽章已歪向一侧,汗水混着草屑顺着刀疤纵横的脸庞滴落,在染血的制服上画出扭曲的轨迹。
“投降吧,科兹洛夫。” 郑海龙递出的注射器泛着冷光,纳米修复剂在玻璃管内轻轻震颤,“这玩意儿能让你的膝盖在三小时内恢复九成活动能力。”
科兹洛夫盯着注射器,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你们用枪炮做手术,用麻药当仁慈?”
他的目光扫过被冰雷冻伤的士兵——赤龙军战士半跪在他们身旁,将断腿扔到他们怀里,用俄语重复着:“拿好了,一会有人治疗!”已经哀嚎一宿的哥萨克此时都没了挣扎的力气,麻木的眼神盯着赤龙军,机械的点头。
四周不断响起的“缴械不杀”,东北口音的 “不杀” 听起来像家乡的歌谣。
“我们是赤龙军。” 郑海龙看着手下败将,并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能用冷幽默结束话题,“下次若带更多人来,我们会在冰雷里掺点伏特加 —— 让你们醉着跪,免得冻坏膝盖。”
当他的军刀 “当啷” 落地时,城墙上的碎膝军也已经入场,而赤龙军那些幽灵般的枪口,在他们四处巡视时始终锁定着不同的膝盖,像在守护某种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
赤龙军战士并没有急着撤出,他们散漫的行走在战场上,沙俄士兵自发的让开通道,甚至一个小战士忙了一夜,直接站着低头睡了过去,周围的哥萨克路过时也战战兢兢的绕行,他们让敌人明白了,有一种力量,能让钢铁与膝盖同时学会敬畏。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时,郑海龙站在缴获的哥萨克军旗旁,听着黄启超汇报伤亡数据,赤龙军无伤亡,碎膝军三名重伤——一人被受惊的战马撞倒,臀部卡在断裂的树桩;一人救援二百斤的哥萨克壮汉时被压折肋骨;最离奇的是一个家伙被自己的鞋带绊倒,被后续战友踩断脚踝。
“让托洛茨基加强所有碎膝军的综合战斗训练。” 郑海龙扯下敌军军旗上的双头鹰徽章,“下次再被自己鞋带绊倒,就让他……给全军洗袜子。”
郑海龙擦拭着带血的双头鹰徽章,看着托洛茨基审讯后,有普通百姓血债在手的哥萨克一瘸一拐的组团折返,他冲着沙俄传令兵说道:“告诉叶夫根尼耶维奇——”
传令兵记录笔在纸上唰唰的书写:“是……是!”
郑海龙突然将徽章拍进本来给科兹洛夫准备的‘赤塔欢迎你’石砖中,递给传令兵:“下次他敢踏入赤塔百里,我就用这玩意拍碎他的膝盖,把徽章卡他骨子里。”
托洛茨基看了看传令兵,向他摆了摆手,传令兵如释重负的迅速逃离,他扭头看向郑海龙:“刚截获电报——沙皇称我们是冰原缝合怪。”
郑海龙不屑的扫了眼释放的敌军:“那就让他们见识下,针脚是怎么穿透帝国铠甲的。”
当夜晚再次来临,探照灯的余光仍在闪烁,如同散落的星辰。阿卡图伊斯基监狱誓死不降的第一批哥萨克俘虏看着一瘸一拐前来报到的新狱友,终于回忆起了被‘碎膝恐怖’支配的日子。
当暮色再次笼罩草原时,赤塔城的炊烟混着烤马肉的香气飘向天际。托洛茨基看着面前的画面,想起三个月前在贝加尔湖与托洛茨基的对话:“真正的胜利,是让敌人害怕到不敢举起马刀。”
此刻,战术目镜传来的奥伦堡监控画面中,哥萨克首领阿塔曼?格里戈里?叶夫根尼耶维奇独自伫立在城头。他的狐皮大氅结满霜花,银质马刀在风中发出细微的颤鸣,而那双深陷的灰蓝色瞳孔里,倒映着草原深处跳动的冰雷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