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动荡（2/2）
沙俄社会动荡，罢工、示威、农民暴动的峰值频率和烈度远超历史记录。布尔什、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的秘密集会监听内容显示，“革命时机已提前成熟”成为高频词。
德皇威廉二世近期公开及半公开演讲关键词分析： “生存空间”、“阳光下的地盘”、“德意志的钢铁意志”等极具煽动性和攻击性的词汇出现频率飙升。监听其私人顾问圈谈话，频繁提及“必须趁俄国虚弱时行动”、“法国复仇主义是心腹大患”。
英法秘密外交密电破译摘要，英法军事协调在加速，针对德国的“施里芬计划”变种讨论级别提升至最高机密，从意大利大量采购白虎·轻骑兵，玄武·守望者，并加速本国仿制，法国对俄贷款条件附加了更苛刻的军事同盟义务。
“综合光脑推演，”李雨菲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基于现有数据模型，原本历史线中1914年爆发的大规模全面战争，爆发概率在1910年，将超过90%，最危险的引爆点，极可能在巴尔干，由奥匈帝国与塞尔维亚的冲突直接升级。”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虽然早有预感，但如此熟悉的故事线，还是让众人心头一沉。
“这是不是历史的修正力？”谭荣堂忍不住问道，“总感觉我们不干涉的话，还是得原剧情走一圈啊？”
“英法在研究限制白虎能力的方案。”李雨菲调出英国国内监听报告，“各个工厂的铁丝网都升级了，这么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回到堑壕战对峙的节奏上，除非我们推出履带坦克或者飞机和航空炸弹……”
“我们手里的牌有限，赤龙军和黑龙军加起来也就三万左右。”纪沧海的声音沉稳地响起，接过话头，“这次去欧洲，主要是查明并记录小柚子的国际金融资本集团在推动战争中的具体角色、运作模式和关键节点。可以为将来我们与之博弈，甚至利用其矛盾，提供一些经验。
“现在，”纪沧海扫视全场，往座椅上靠了靠道：“都说说，怎么下欧洲这盘棋？从哪里切入？用什么手段？咱们集思广益。”
宋子健第一个跳起来，眼睛放光：“老大！这还用想？搅屎棍啊！咱最擅长了！去巴尔干！塞尔维亚那帮狠人不是要干奥匈吗？咱们给他们加点料！送点‘冰雷’‘火雷’，再让孟哥搞点声波武器，让奥匈帝国的军马集体发疯，想想就带劲！让维也纳的老爷们还没出门就先乱成一锅粥！”
弓琳琳翻了个白眼：“宋大王，你那套黑社会打群架的思路收收吧，巴尔干是引信，但真正决定战争规模和走向的是柏林、巴黎、伦敦和圣彼得堡的决策层，你就算把贝尔格莱德炸平了，也阻止不了几百万大军按照既定计划开进。”
朱云飞推了推金丝眼镜，沉声道：“我同意琳琳的观点，细枝末节的没有多大意义，这两年在清廷任职，我对历史修正力有更明确的感知，哪怕是我们做出了如此多的改变，只要相关的主线没有被撬动，历史还是会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就比如，除了程德全被留在黑龙江任巡抚是被我们强制改变的，其他的官员升迁都是按原有历史走向。”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一战被提前的概率很大，但是只要我们不强行介入改变，发展方向大致是和原史一样的，我的建议就是参与，观察，不过分介入。”
孟庆斌挠着头，看着光屏上德国鲁尔区林立的工厂烟囱：“打仗打的是钢铁和机器，队长，要不我带点资料，去德国交流学术？把一些超前但不算太离谱的冶金、化工、内燃机技术分享一下，比如……暗示他们搞超重型坦克，或者超级巨炮？” 他眼中闪烁着技术宅特有的搞事光芒。
“武器就先这样吧，暂时不升级了，那样容易超出掌控，坦克开战一年后再说，白虎·轻骑兵前期够用了，等他们履带投产的时候，我们再推出履带坦克，雨菲，英国的设计院在监控中吗？”纪沧海果断的否决了孟庆斌的想法。
“在，现在的齐齐哈尔怀表已经是欧洲的顶级奢侈品了，我们还赠送了一批给英国皇室，目前的监控范围比预计的要大很多。”
郑海龙低沉的声音从西伯利亚的投影传来：“沙俄现在靠小柚子的补血，经济和军力都得到了恢复，我和天鹰一直在跟进欧洲的局势，沙俄的兵力现在有一百多万，其中40多万的碎膝者，他们装备了英国输送的1000多辆英吉利·骑士，结构造型完全仿的白虎，装甲、发动机差距比较大，但是功能上差不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开战后如果英国给沙俄生产授权，车辆数量还会增加。
赵天鹰看了看众人，发现没有继续发言的，开口道：“去年一年的时间，我加入了好几个组织，也进入到了小犹子的复国主义圈，嗯，我们可能想的有点多了，这些家伙完全没有组织，都自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怎么说呢，如果说鬼子是有强大的执行力和废物大脑，那小犹子就是有强大的资源和废物的执行力，脑子直接寄了。”
“……”纪沧海有些茫然的看向赵天鹰，“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的分析有问题？”
“那倒不是……”赵天鹰想了想措辞，开口道：“他们有的认为自己只要掌握了一国经济命脉，奴役他们的人民为自己服务，就相当于复国了，有点类似世家政治；也有人认为需要用利益捆绑世界强国，依附强大的盟友，建立完整的国度；还有的认为推翻暴政者，营造良好的生存环境，让小犹子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靠能力稳步夺取政权……”
“这是有点多头怪的感觉啊！赵哥混的是哪一派？”谭荣堂听得有些懵，小柚子的大脑怕不是多核处理器吧。
“必须世家政治派啊，我现在可是格陵兰大公，整个格陵兰岛都是我的了，欢迎来泡温泉啊。”赵天鹰拍了拍身旁的水面，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一年多没露面你就去干这个！”
“过分了！”
“孟庆斌来洗过好几次了，他没给你们说吗？”
“孟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思路渐渐清晰，也充满了争论和歪楼。
纪沧海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耐心听着，手指的敲击声时缓时急，眼看他起歪楼，眼看他闹翻天，眼看他楼塌了，才缓缓开口道：“好，综合大家的意见，行动计划如下，代号‘欧罗巴迷雾’。”
“宋子健和谭荣堂去湾湾，朝鲜暂时由1000黑龙军管理，剩余人员陪我去格陵兰观摩一战。”
“啪”谭荣堂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他扭头看向宋子健，发现宋子健也在望着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湾湾。
“大致分配一下任务，我，魏巍、李雨菲先去柏林，见一下威廉二世，了解一下“施里芬计划”最新修订的细节，去法国转转，看看他们对俄贷款中的军事捆绑条款细节，我还想和沙俄的组织见见面，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想法，赵天鹰和郑海龙提供欧洲一行的军事支持，诸葛川、孙晓和孙柯负责队伍的安保，孟庆斌和张成山可以直接去格陵兰泡温泉看戏了。”
“大家记住！”纪沧海的声音略微变得严肃了一些，“虽然这场战争我们不直接参与，但是能捞好处的时候使劲的捞，比如单兵口粮啊，冰红茶啊，香烟也可以推出几个品牌，加过滤嘴的将军系列就不错，不要把目光老局限在军火上。”
“我还是想说……宋子健，谭荣堂，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去了湾湾低调，不要放火烧山！敢玩脱了，西伯利亚挖土豆都是轻的，我让你们两个去开发南极洲！”
宋子健缩了缩脖子，和谭荣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与一丝被警告后的收敛。
“休整一晚，明天出发。”纪沧海看着光屏上跳动的倒计时，“各组立刻细化方案，协调资源，李雨菲负责总体情报支援和跨组通讯，钱老那边……”
一直沉默旁听的钱昭华虚拟影像突然出现，“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孩子们，欧洲之行，凶险异常，你们面对的是酝酿了数百年、即将总爆发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深层矛盾。小犹子并非某个具体的群体，而是指代掌控全球金融命脉、以资本增殖为唯一目的的跨国垄断资本集团。他们渴望战争带来的暴利，乐于见到旧秩序洗牌。”
“记住，我们的科技是利器，也是双刃剑，真正致命的是大意，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上。科研组在和小爱同学一起研究时空机器的相关问题，李慕青和王博衍也在想办法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帮不上你们什么。”他顿了顿，看着纪沧海，“沧海，你是定海神针，也是众矢之的，务必小心。”
纪沧海郑重点头：“明白，钱老，家里就拜托您坐镇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有跃跃欲试的宋子健、谭荣堂，沉稳的朱云飞、弓琳琳，技术狂人孟庆斌、张成山，阴影中的郑海龙、赵天鹰，冷静的李雨菲……
“这是大争之世，不管未来如何，咱们不做点什么，白来一回，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