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溃逃(2/2)

三排的轻重机枪立刻调转方向,密集的弹雨将那片矮墙打得碎石飞溅,成功压制了那挺险些开火的布伦式轻机枪,救下了正在推进的一个步兵战士。

“好小子!这玩意儿真管用!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我摔了两架都没学会!”赵山河拍了拍年轻操作员的肩膀,后者腼腆地笑了,成就感冲淡了初次参战的紧张。

另一边,张大山正带着几个新兵蛋子迂回牵制可能逃跑的敌人,他敏锐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大吼一声:“趴下!有炮击!”

几乎就在他按下几个愣头青的同时,几发英军发射的迫击炮弹尖啸着落在附近,弹片咻咻地从他们头顶飞过。

“妈呀……”一个新兵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怕个球!”张大山骂道,“听声!辨位!你们不会没学吧,晚上上课开小差,开的命差点没了吧,唉,炮弹这玩意儿,都算是我的老伙计了!你们几个都机灵点!”

年轻的民兵们被老兵们的战场嗅觉和经验一次次拯救,而他们操作的新式武器和无人机技术,也为老兵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战场感知和火力支援。

这种融合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这支黑龙军预备役的战斗力急速飙升。

英印联军的崩溃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快,当钢铁洪流碾过前沿,当精准的炮火持续不断地落下,当发现自己的武器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有效伤害时,绝望和恐惧迅速蔓延,阿三进入到了他们擅长的节奏点,四散奔逃。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哦不好意思,拿错本子了。

当阿三们发现四周都有敌军,大量的白虎·轻骑兵游弋在侧后方,根本不玩什么围三阙一,于是成建制的投降开始出现,印度士兵纷纷举起双手,跪地求饶,即便是最顽固的英国士兵,也意识到这完全不是战争,而是送死。

一支还剩50人左右的中队,直直的撞向张大山阻敌的区域,他们几人果断的投掷手榴弹压制,从来没打过这种富裕仗的张大山,早就把训练纲要和战场纪律抛到脑后了,端起冲锋枪就冲出战壕,还未等他突突,面前的景象让他尴尬不已。

战壕里的几个年轻人看着威猛的张大山,拉都没拉住,如果让连长知道,怕不是要挨训了。但是冲出去半晌的张大山没开枪,他们也跟着探出身子查看起来,这一看可破了防,众人憋了半天也没忍住,笑出狗叫声。

逃窜的这半队残兵被第一轮手榴弹带走了几个,剩下的想都没想就把枪都扔了,双手高举投降,他们似乎是怕战壕里的人看不到,再继续扔手雷,索性搭起了人梯,三十多个人硬生生的搭成了4层,还都双手抱头,光这门手艺去天桥底下卖艺,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

蒙哥马利上将目睹着他的军队如同雪崩般瓦解,脸色死灰,喃喃自语:“上帝啊……我们究竟在和什么样的敌人作战……?”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意和轻敌,将这支大军送入了地狱,肠子悔青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而黑龙军,特别是那些亲眼见到脚下沃土、心怀热望的黑龙军预备役,已经杀红了眼,他们想起了那个混乱的年代,只是局面与当年截然相反。

曾几何时,沙俄和小鬼子在东三省的地面上,进行着一场毫无廉耻的战争,破坏的,争夺的都是华夏的利益,英国佬虽然没有去东三省,但是听说京津区域被他们嚯嚯的不轻,华夏最好的园子都被他们烧了,新仇旧仇一起算。

赵山河他们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份,脑海里全是曾遭受的屈辱,他们想起了家乡的黑土地,更想起了这片能一年三熟,即将养育无数同胞的恒河平原,这里决不能再落入敌手!

任何敢于挑衅巨龙、试图夺走这希望之地的行为,必须付出血的代价!他们的进攻更加凶猛,追击更加坚决。

不要问又不是沙俄和小鬼子,哪来那么多仇,对于华夏男儿来说,世界上只有国内和国外,被外国人欺负过,欺负回来多正常。

与此同时,加尔各答城内的捕鼠计划也开始正式执行。

一小股被鼓动起来的英裔暴徒,拿着刚刚从秘密渠道送来的左轮手枪和砍刀,冲出藏身点,准备袭击三号仓库,迎接他们的是内卫部队冰冷的枪口和早已布置好的铁丝网路障。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警告声通过扩音器响起。

但狂热的暴徒们竟然开枪射击!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枪齐齐炸膛了,崩的他们鬼哭狼嚎。

“开火!”指挥官丝毫不理会这些失去战斗力的家伙,毫不犹豫地下令。

一阵短促而精准的点射,暴徒们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剩下的惊恐地举手投降。类似的场景在城内几个预定点同时发生,所有的“叛乱”在萌芽状态就被雷霆般掐灭,参与者和策划者被一网打尽。

随后,这些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的英国侨民,被黑龙军士兵粗暴地从藏身处拖出,押上了加尔各答古老的城墙,他们被迫面向北方那片正在被烈焰和硝烟笼罩的平原。

在那里,他们亲眼目睹了自己寄予厚望的“解放者”大军,是如何在黑龙军绝对的力量面前灰飞烟灭的。震耳欲聋的炮声、密集的枪声、坦克引擎的咆哮、以及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绝望哭喊,构成了一曲残酷的交响乐。

巨大的烟柱遮天蔽日,燃烧的车辆和装备如同火炬,无数黑点般的人影在疯狂奔逃,然后被无情地追上、吞噬……

“不……不……”一个英国贵妇瘫软在地,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

“是我们……是我们的愚蠢……害死了他们……”一个原本叫嚣得最凶的商人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上帝啊,宽恕我们……”牧师在胸前划着十字,手抖得厉害。

忏悔、哭诉、绝望的呻吟在城墙上弥漫,他们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轻率的、自以为是的“反抗”行为,招致了何等可怕的报复,不仅让自己身陷囹圄,更间接地将北方的军队送入了绝境。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孙子兵法早已道尽其中玄机,但千百年来,傲慢与贪婪总是让人忘记历史的教训,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城下的街道上,许多印度市民也默默看着北方天际的红光,听着隐约传来的毁灭之音,眼神复杂。有恐惧,有茫然,也有一丝隐秘的快意?殖民者的狼狈和失败,他们乐见其成。

老水夫潘查姆停下脚步,望了一眼北方,又低下头,继续默默挑水。对于他而言,谁胜谁负或许并不重要,他只希望新老爷们能兑现水井开放的承诺。

城外的战斗逐渐平息,枪炮声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黑龙军士兵打扫战场、收容俘虏的吆喝声,以及伤兵痛苦的呻吟。广阔的平原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丢弃的武器、散落的文件和无数具尸体。红土地被鲜血浸染得更加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威廉堡指挥中心,捷报频频传来。

“报告!敌军主力已被击溃!歼敌预计超过四万,俘虏超过五万!其余溃散!”

“我军伤亡轻微,主要是预备役部队有数百人负伤,多为流弹和破片所伤,无人阵亡!”

“联军总指挥蒙哥马利上将已被找到,其指挥部被我炮火直接命中,本人重伤被俘!”

纪沧海听着汇报,脸上并无喜色,战争的胜利是必然的,但过程的残酷依然沉重,这无关圣母,只是一个军人对战争的尊重。

他沉默片刻,下令道:“妥善收治双方伤员,统计战果,安抚民众。将城墙上的那些英国人带下去,严格看管,将来还有用,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传遍指挥中心,“通告全军,特别是预备役的兄弟们,我们赢了,赢得很漂亮!此战奠定了印度的归属,这片我们从未踏足过的土地,将属于我们华夏所有!”

消息传出,黑龙军和民兵队伍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但很快又平息下来。

许多经历了战场洗礼的年轻民兵,看着远方狼藉的战场,看着被抬下来的战友和敌人的伤员,眼神中兴奋褪去,多了几分成熟与沉思。老兵们则默默地抽着烟,清理着武器,战争对他们而言,从来不是值得欢呼的事情。

夕阳西下,如血般的余晖洒在恒河平原上,与战场上的血色融为一体,显得无比悲壮而苍凉。胡格利河水默默流淌,仿佛在呜咽,又仿佛在见证一个旧时代的彻底终结,和一个新时代在血与火中的艰难诞生。

黑龙军的旗帜,在加尔各答的城头、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猎猎飘扬。这条东方巨龙,用一场无可争议的、碾压式的胜利,向整个世界宣告了它的爪牙之利,也宣告了南亚次大陆,迎来了全新的主宰。

而经此一役,再也无人敢怀疑黑龙军扞卫其利益的决心与能力。恒河的这次泣血,足以让所有敌对势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闻风丧胆,不敢越雷池半步。

战争的教训,总是需要血来书写,而这一次,书写得格外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