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伐罪（1/2）

海参崴的谈判，在郑海龙刻意营造的屈辱与高压下，已成了一场漫无边际的消耗战。小日子首相桂太郎为首的使团，如同被放在温火上慢烤，每日面对的是赤龙军将领们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层出不穷的刁难。

郑海龙似乎并不急于从谈判桌上拿到什么，他的目光，早已跃过这片暂时平静的战场，投向了南方的朝鲜半岛。

时间悄然滑入1911年4月，春意染绿了西伯利亚的原野，但海参崴司令部内的气氛却比严冬更冷峻。

这场旷日持久的谈判让小日子代表备受折磨，这是它们有史以来第一次想跪却不让跪，作为一个熟悉鬼子尿性的战士，郑海龙认为理当如此。

他对被虚名所累的李世民，对没有一鼓作气荡平倭寇的明太祖，心里存有很多的怨念，鬼子的慕强属性在历史上还真救了他们自己不少次。

历史没有那么多如果。

但是现在，战争的号角就握在他的手中，而黑龙军折返东三省的消息，就是这号角启封的征兆。

开始倒计时的那段时间，无聊的郑海龙也想观摩下谈判现场，对于郑海龙能够参与谈判，小日子代表感到诚惶诚恐，这位大爷非常的难琢磨，像极了某个隐世大族培养出来的族长，对金钱、美女完全没兴趣，年纪轻轻便热衷事业，执掌一国。

小日子谈判代表每次在发言前都会起身鞠躬，余光瞥一眼郑海龙，见对方没有不满后才唯唯诺诺的继续，原本就占优势的龙国谈判代表队，都谈麻了，老大让他们看着谈，别谈成就行，可了劲的拖。

但是小鬼子代表团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不断地的退让。只要龙国代表提要求，对方就答应，然后龙国代表因为对方答应的太痛快，没有诚意而取消谈判内容，重新拟定。

最夸张的一次理由竟是因为小日子代表的胡子太难看，仪容不整参与谈判，所以推翻了所有议定内容……

如此反复。

直到某一次，例行公事般的谈判间隙，郑海龙斜倚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仿佛闲聊般对身旁的赵世辰说道：“世辰啊，这屋里有点闷，尽是些软趴趴的倭腔倭调，听得人耳朵起茧。我看，不如去南边活动活动筋骨。”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会议室。小日子代表团的成员们顿时一个激灵，齐刷刷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

桂太郎强压着不安，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郑大帅……何出此言？南边……是指？”

郑海龙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像是盯上猎物的猛虎：“还能是哪儿？朝鲜呗。你们小日子不是在那儿经营多年，埋了不少钉子吗？我琢磨着，帮你们测试下塔防效果，也让我手下的儿郎们见见血，免得闲出毛病来。”

“不可！万万不可！”桂太郎霍然起身，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声音尖利，“郑将军！谈判正在关键时刻，我国已表现出极大诚意！若贵军此刻进入朝鲜，必将引发全面冲突，之前所有谈判成果都将付诸东流！这是对和平的严重破坏！”

“诚意？”郑海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会议室里回荡，震得小日子代表们心头发颤，“你们的诚意，就是只负责谈，不负责交易吗？就是一边在这里鞠躬哈腰，一边往朝鲜增兵？桂太郎，你当我郑海龙是瞎子，还是当你自己是傻子？”

他猛地收住笑声，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桂太郎：“谈判成果？狗屁的成果！老子从来没指望能从你们这群倭寇嘴里掏出什么真心实意的悔过！老子要的，你们也给不起！老子要的是把你们加诸在他国百姓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朝鲜，我去定了，不是跟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

桂太郎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知道，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发生了，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郑将军！若您一意孤行，我国……我国绝不会坐视朝鲜落入贵方之手！届时，海参崴方向……恐再生变故！为了帝国的尊严，我军不惜再次发动进攻！”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暗示如果郑海龙进军朝鲜，小日子可能会狗急跳墙，二攻海参崴。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赤龙军将领们脸上都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仿佛在看一只虚张声势的土狗狂吠。

郑海龙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像是被逗乐了，他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说：“哦？二攻海参崴？好啊！欢迎之至！正好上次滩头轰的那些坑还没填平，你们再来送一波，打完了再一块收拾。”

他站起身，走到桂太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身材矮小的鬼子首相，语气充满了戏谑：“我说桂太郎，你们小日子除了放狠话，还会点别的吗？你们那什么狗屁武士道，不是号称不怕死吗？怎么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就只会躲在谈判桌后面耍嘴皮子？”

这话如同尖刀，直戳鬼子最敏感的神经。

武士道精神是他们维系军队士气、自我催眠的核心支柱之一。

桂太郎身后，以强硬着称的陆军大臣寺内正毅已经受够了这数月的低声下气，再也忍不住了，他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吼道：“八嘎！郑海龙！你竟敢侮辱帝国武士道！武士道的精神，岂是你能理解的！我们的武士，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英雄！”

“英雄？”郑海龙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寺内正毅，“就凭你们那些被像割韭菜一样打死在滩头的英雄？我看是狗熊还差不多！狗熊还能扛着子弹跑两步呢。还视死如归？我呸！真要有种，现在就跟老子决斗！你们不是讲究什么剑道段位吗？来啊，让我看看你们的段位，能不能挡得住老子一刀！”

他这完全是街头打架般的挑衅，毫无大将风度，却异常有效，极大地羞辱了信奉等级和荣誉的小日子代表。

寺内正毅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郑海龙：“你……你野蛮！无理！堂堂大将，岂能如市井无赖般决斗！”

“不敢就不敢，找什么借口？”郑海龙不屑地撇嘴，“说白了，你们的武士道就是垃圾，只敢欺负弱者，碰到硬茬子就怂了！废物！”

“八嘎雅鹿！”寺内正毅彻底被激怒，几乎要失去理智，“谁说不敢！帝国武士，何惧决斗！”

郑海龙立刻接话，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敢决斗？那好！现在就出去，操场宽敞！老子砍不死你跟你姓！”

寺内正毅热血上涌，脱口而出：“你敢砍死我！我就敢决斗！”

这话一出，连桂太郎都差点晕过去，这叫什么话？简直是小孩子斗嘴！

郑海龙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哟呵？还真敢接茬？行啊！走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我没带刀……”寺内正毅小声的嘀咕道，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他当然知道自己绝不是郑海龙的对手，上去大概率是送菜，刚才完全是气昏了头。

眼看局面就要无法收拾，桂太郎赶紧死死拉住寺内正毅，连连向郑海龙鞠躬：“郑将军息怒！息怒！寺内君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决斗之事，万万不可！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啊！”

郑海龙看着色厉内荏的寺内正毅和惊慌失措的桂太郎，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鄙夷：“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武士道？还没动手就软了？不行就不行，扯什么没带刀！真他妈没劲！”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一直站在郑海龙身后，一身副官打扮的高大黑龙军战士，突然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腰间一把缴获自日军将官的装饰华丽的武士刀解下，双手捧着，递到了僵在原地的寺内正毅面前。

他用字正腔圆的日语，声音洪亮地说：“阁下，这有刀。”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把刀和寺内正毅脸上，寺内正毅看着近在咫尺的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脸憋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托洛茨基从后面踹了那个汉子一脚，这哪有往对手手里递刀的，汉子一个没站稳，刀抛了出去，直直的落在寺内正毅面前，但是因为托洛茨基的动作很隐晦，看上去倒像是副官将刀不屑的抛给对方。

郑海龙看着这一幕，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看见没？连我的兵都看不下去了，给你们递刀了！拿起来啊！武士道阁下！让我看看你的段位！”

羞辱达到了，小日子代表团全体成员，都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郑海龙和那把仿佛在嘲讽他们的刀。

所谓的帝国尊严、武士精神，在这一刻被践踏得粉碎。

桂太郎知道，谈判已经彻底破裂，再待下去只是自取其辱，他艰难地抬起头，用干涩的声音说：“郑将军……既然贵方毫无和谈诚意，执意要扩大战端，那我等……只好先行告退，将贵方的态度如实禀报国内。”

郑海龙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滚吧滚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天荒，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很快就会去找他喝茶！顺便，欢迎你们再来海参崴，老子给你们备好了新坟！”

在小日子代表灰溜溜地撤离海参崴的同时，郑海龙也开始行动，毕竟他上场师出有名，都被打到家门口了，自卫反击是人之常情，一不小心反击到对方首都之类的，甚至灭国了，那也只能怪对方挑衅在先，自不量力。

这该死的道德制高点，还得让人琢磨着找借口。

谈判破裂的消息和郑海龙决定进军朝鲜的命令，通过电波迅速传遍了赤龙军控制下的西伯利亚各大城镇。

郑海龙发表了措辞极其简短却极具煽动性的动员令。

“倭寇犯我边境，占我藩属，恶贯满盈，血债累累！今我赤龙军欲南下伐罪，荡平倭寇，扬我龙威！西伯利亚的爷们儿，是汉子的，抄起家伙，跟我过江，砍鬼子去！”

这道命令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西伯利亚。

尽管此时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总人口不过二百余万，其中半数还是近些年从山东、直隶、东北等地迁徙而来的移民及其后代，但是他们对小日子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无论是早年甲午战争的创伤，还是日俄战争后小日子在东北的肆虐，亦或是近期小日子对海参崴的入侵，都深深地刺激着这些背井离乡、在苦寒之地艰难求生的人们，更遑论郑海龙还把魔改了背景内容的《奉天！奉天！》、《731》搬上了荧幕，主打一个战前先统一思想。

“打鬼子？算我一个！”

“狗日的小日子，终于等到这天了！”

“我爹娘死在他们手里，这仇不能不报！”

“郑大帅带我们灭了小日子！”

“听说东京很热！”

类似的呼喊在各个屯垦点、城镇、矿山中回荡。男人放下锄头、斧头，女人默默为丈夫、儿子打包行装，许多家庭几乎是父子、兄弟齐上阵。

他们中除了民兵，还有一部分没有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普通百姓，但他们有对故土的眷恋，有对侵略者的仇恨，有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

郑海龙给了他们远超以往的生活条件，现在是时候报答郑大帅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