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接见（2/2）
“强迫？”郑海龙声如洪钟，带着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嗤笑道，“老子在战场上，见过真刀真枪宁死不屈的汉子，也见过贪生怕死跪地求饶的软蛋！你们整个朝廷，从上到下，有几个硬骨头？倭寇刀架在脖子上，你们就签了卖国条约！现在倭寇被我们打跑了，你们倒想起自己是百罗之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纪沧海抬手，止住了郑海龙更激烈的言辞，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他重新看向面如死灰的李坧和金允植。
“胁迫与否，已成过往，重要的是结果。”纪沧海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最终宣判的意味，“《合并条约》一经签署，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百罗作为一个独立政治实体的法理基础，已然不复存在。这片土地，依据倭寇的法律，已并入其所谓‘帝国版图’。而我们，龙国军队，是在与倭寇交战获胜后，从其手中，夺取了他们的领土，现在这里是我们的战利品。”
他环视这简陋的勤政殿，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如今，我们击败了倭寇，获取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而这片土地，并非尔等所认为的‘百罗’，而是我们龙国打下来的新疆土，嗯，我愿意称之为玉米。它的所有权，自倭寇宣布合并之日起，就已与尔李朝王室，再无干系！”
“这……这是强词夺理！”金允植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只能徒劳地争辩，“百罗自古便是……”
“自古？”纪沧海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种俯视历史的深邃，“好，那我们便谈谈这个‘自古’！”
他向前一步，气势迫人：“尔等可知，汉四郡之设？汉武帝元封三年，便在此地设立真番、临屯、乐浪、玄菟四郡，纳入华夏直接管辖，历时四百余年！这片土地上的文明曙光，有多少是来自中原的播撒？”
“尔等可知，魏晋南北朝时，中原板荡，仍有公孙氏割据辽东，影响力远及百罗半岛北部？高句丽、百济、新罗，哪个不曾接受中原王朝的册封？其典章制度，衣冠文物，哪一样不是源自华夏？”
“便是尔李朝的开国君主李成桂，上表明太祖朱元璋的奏表里，亦言‘权知高丽国事’，并呈上‘百罗’、‘和宁’两个国号请太祖裁定！太祖皇帝钦定‘百罗’，取其‘朝日鲜明之国’意，尔等方有国号！这君臣名分，可是尔等能轻易抹煞的？”
纪沧海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在场每一个百罗旧臣的心脏。这些历史，他们自然知晓，但在纪沧海口中道出，却带着一种无可辩驳的、主权归属的意味。
诸葛川再次接口，他从战术目镜中搜索到了不少典故，开始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岂不闻‘王辰倭乱’时，尔国儒臣柳成龙曾言：‘我国事大明，礼义当然！’尔等士子诵读的，可是我孔孟之书？书写用的，可是我汉字文章？遵循的礼法，可是我朱子家礼？尔等文化根基本就源于华夏，血脉之中，又有多少是历代避祸迁徙而来的中原衣冠之后？”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人群中几个姓崔、姓金的大臣：“博陵崔氏、清河崔氏，乃中原五姓七望之高门，南北朝、隋唐时，有多少支脉为避战乱，迁入新罗、高丽，与当地豪族融合，成为尔等所谓‘两班’贵胄的源头？他们的故土，难道不是华夏？他们所传承的，难道不是华夏文明之薪火？”
“还有这制度！”魏巍也插话道，他之前负责民政，对百罗的社会结构有所了解，“你们直到如今，国内仍残留着严厉的‘奴婢’制度，贵族对贱民拥有生杀予夺之权，其酷烈程度，远超我华夏早已废除的贱籍制度！此等蛮夷陋习，正是尔等未能真正沐浴王化、革除弊政的明证！我华夏仁政，以民为本，岂能容此等践踏人伦纲常之地，再以独立藩属之名行于世？”
一连串的质问与揭露，从法理、历史、文化、血统、制度各个层面，彻底撕碎了百罗旧臣们试图维系的“自古独立”的遮羞布。他们赖以存在的根基，在纪沧海等人有理有据、气势磅礴的驳斥下，轰然倒塌。
李坧早已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不知是悔恨还是绝望。
金允植等人面色灰败，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位龙国统帅，绝非仅仅是一介武夫，其对历史的洞察、对法理的运用、对局势的掌控，都达到了令人心悸的程度。他不仅要军事上的征服，更要从道义和历史的高度，完成对百罗半岛所有权的彻底收割。
纪沧海看着他们的反应，知道火候已到，他最后总结，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空旷破败的勤政殿内回荡。
“综上所述，百罗李朝，背弃宗主，资敌叛盟，已失藩属之义；屈从倭寇，签署合并，已丧立国之基。其文化根脉源于华夏，其土地历史隶属中原，其王室法理早已断绝。”
“故而，今日之百罗半岛，非复尔等之百罗，乃是我龙国自倭寇手中收复之故土！其主权归属，自当归于龙国！尔等前朝遗老，若愿顺从王化，安分守己，或可保全性命，得一善终。若仍存不臣之心，妄图复辟旧制，或勾结外敌，则休怪我军法无情！”
他顿了顿，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即日起，废除一切百罗旧有行政建制，设龙国百罗特别行省，直属中央管辖。原王室成员，迁出景福宫，集中于昌德宫，严加看管，听候发落。旧朝官吏，需登记造册，接受审查，量才录用，但有劣迹、抗拒新政者，严惩不贷！”
“发布安民告示，晓谕全境。自今日起，百罗之民，即为龙国之民！当遵龙国法令，习龙国正音，革除旧弊，共享太平！”
命令既下，如同雷霆万钧。
李坧等人彻底瘫软在地，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他们被黑龙军士兵请出了这座象征着他们昔日荣光的寒酸宫殿。
纪沧海独立于勤政殿中，望着殿外开始飘落的细雨，雨丝洒在景福宫残破的瓦楞和荒芜的庭院中，仿佛在洗刷着数百年的积弱与屈辱，也预示着这片土地即将迎来的、与过往彻底割裂的新生。
“队长，这下算是从根子上把他们的念想给断了。”郑海龙走到他身边，看着殿外被押送离去的人群，说道。
纪沧海幽幽的道出当年他听过的一个笑话，“有一天，半岛人觉得饿了，于是他们发明了饺子；有一天，半岛人觉得渴了，于是他们发明了豆浆；有一天，半岛人想写字了，于是他们发明了汉字；有一天，半岛人想看报纸了，于是他们发明了印刷术；有一天，半岛人想听音乐了，于是他们发明了笙；有一天，半岛人想下棋了，于是他们发明了围棋；有一天，半岛人觉得想过节了，于是他们把屈原从汨罗江里捞出来扔进汉江；有一天，半岛人有点想法了，于是孔子举家迁往京畿道；有一天，半岛人觉得病了，于是李时珍被绑架了；有一天，半岛人觉得需要个祖宗，于是炎帝和蚩尤改了牌位；有一天，半岛人觉得冷了，于是他们发明了太阳。”
“既然他们喜欢申遗，我先从源头上给他申一下，省的以后再准备材料。”
“嗯，对对，有一天，队长穿越了，半岛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