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救赎(1/2)

七月的贝加尔湖,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湖水碧波荡漾,飞鸟在澄澈的天空中翱翔,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将湖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郑海龙站在湖边的浅滩上,军靴踩进湿润的泥土里,留下一个个深色的脚印。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都准备好了?” 他的声音通过单兵耳机传入每个战士耳中。芦苇荡和灌木丛中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 那是潜伏的战士确认就位的信号。

一个小战士正偷偷将伏特加灌进水壶,突然发现投在灌木的阴影多了一道人影。他僵硬地转头,看见郑海龙正插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吓得酒壶掉在地上,在泥水里砸出一抹水花。

“等任务结束,” 郑海龙弯腰捞起酒壶,“我亲自教你什么是战场纪律。” 他手腕一抖,酒壶精准地落回小战士怀里,壶口还在往下滴着泥水。

“赤塔战役打的不痛不痒的,筛选出来的碎膝军还是慎重着用,别把你的赤龙军混进去学坏了。”纪沧海从白桦林走出时,阳光正好掠过他手中的鎏金怀表。表盖内侧新刻的 ‘债权人与狗不得触碰’ 在阳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微光,这是亲王获救后给他的酬劳。

“亲王的车队三分钟后到达。” 纪沧海摩挲着表链上细密的战斗痕迹,“你确定娜塔莎愿意配合?咱可不做那乱七八糟的事。”

郑海龙扯开领口,露出三道新鲜抓痕:“那丫头听说能穿红嫁衣,激动地差点把整个餐厅给掀了!那都是按照她的要求设计的,她说不管婚礼是真是假,都是人家人生中的第一次,不能简约,一定要华丽。”

他指向远处临时搭建的 “教堂”—— 那是用原木和藤蔓搭成的典型西式教堂,不同的的是整个‘教堂’插满了鲜花,满到远远望去像是一个花簇状的圆形巢穴,黑洞洞的大门和对称设计的两扇窗户,一条向下延伸的舌头状鲜花地毯……“

”最后是托洛茨基用《爱情三十六计》中‘繁花似锦的爱恋,终将被时光的潮水冲刷,化作尘埃。’说服她的, 否则赤龙军得把方圆50里的花都采回来堆这。”

郑海龙话音未落,托洛茨基突然从草堆后探出脑袋,单片眼镜滑到鼻尖:“我引用的是《爱情三十六计》中‘没有托座的钻石毫无价值!‘他推了推眼镜,“只是告诉她月亮因星星而美丽,相框使画作更加完美。”

郑海龙抄起一把花砸向托洛茨基:“我们玩命的到处找花时,你这个恋爱大师跑哪去了?” 托洛茨基淡定的抹掉脸上的花瓣:“这下我可真是‘花’式受虐了!”

湖边的地面突然传来震动。纪沧海切换到战术目镜的热成像模式,远处林荫道间,一辆镀镍船型车头的敞篷车正碾过碎石路驶来。车头两侧铜质月桂纹饰在阳光下流转着奢华的光晕,后座酒柜里陈列的 1893 年玛歌酒庄红酒随着颠簸轻轻晃动。

“行动。” 纪沧海的声音刚落,郑海龙已经触发了伪装成藤蔓的绊雷。

“砰!”

特制的钢刺从地面弹起,精准刺入前轮。价值连城的古董车在碎石路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尾酒柜里的水晶杯接连爆裂,猩红的酒液在黄土路上泼洒出诡异的图案。

博盖塞亲王从真皮座椅上弹起,镶嵌宝石的假发套歪到一边,露出锃亮的头皮。他哆嗦着摸向腰间的枪,却抓了个空 —— 那把枪此刻正在郑海龙指尖旋转,枪管上还挂着他的真丝领结。

“根据《赤塔交通安全法》第 38 条,” 郑海龙用带着东北口音的意大利语说道,“你驾驶未经登记的改装机动车非法入境。”

“我已经向沙俄方面正式递交过通行文书了!”亲王愤怒的咆哮道。

“不好意思,我们是反抗军,罗曼诺夫家族同意的我们都不同意。”郑海龙拿着手枪摆了摆,示意亲王站起来。

“那你应该认识我,我是意大利博盖塞家族的亲王,需要什么,直说吧。”亲王高傲的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开启了他的外交模式。

郑海龙并没有像亲王预期的那样出言恭维,而是突然用枪管挑起亲王的下巴,“你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哎,现在是你做选择,不是我——”

芦苇荡里突然响起唢呐声。穿凤冠霞帔的娜塔莎踩着高跷走来,三米高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红盖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她涂着厚厚腮红的大脸和闪着寒光的金牙。

“开始你的选择吧,要么娶她,” 郑海龙把左轮顶在亲王太阳穴上,“要么吃枪子儿。”

亲王湛蓝的眼珠在娜塔莎和枪口间疯狂转动,倔强地用变调的声音喊道:“我要求决斗!根据贵族的传统!”

郑海龙嘴角勾起,指尖在亲王耳边轻轻一弹,指风带动的声波震得对方耳膜生疼:如你所愿。

博盖塞亲王接过郑海龙拍过来的枪揣入怀中,踉跄后退三步,拾起地上那柄镶满鸽血红宝石的礼仪佩剑。

当他拔出剑时,剑锋在寒阳下甩出一串耀眼的银弧,活像只开屏的孔雀在抖擞自己的羽毛。以美第奇家族三百年的荣耀起誓! 他剑尖遥指郑海龙咽喉,金线刺绣的袖口簌簌发抖,你的血甚至不配...

嗝 —— 郑海龙从后腰摸出铜酒壶仰头猛灌,浓烈的伏特加气息瞬间盖过贵族熏香,你的美我不配……

亲王暴喝一声右腿向前一个马步,右臂突刺,剑尖直指郑海龙咽喉——然后僵在半空。

郑海龙的黄铜壶嘴不知何时套住了剑尖,琥珀色的酒液顺着鎏金剑纹流到亲王手上,右手的匕首已抵住对方喉结,刃尖挑飞一粒衬衫珍珠扣,一招帅气的提膝点剑惊的众人喝彩不断。

“就问你这招,”郑海龙用匕首面拍了拍亲王的面庞,“帅不帅。”

恼羞成怒的亲王松开佩剑,向后一个翻滚从貂皮大氅里掏出镀金燧发枪,枪管雕刻着家族箴言‘荣耀即吾命’。

“你可以亲吻枪口说遗言了。”亲王扣动扳机的瞬间,郑海龙懒洋洋摆出太极起手式。

“砰!”

子弹击中的瞬间,郑海龙手腕一抖,身体优雅的一个转身,当他摊开手掌的时候,一颗铅丹还在磁溜溜的打转。

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亲王咆哮着扑来,使出一招“鹰袭蔷薇”。郑海龙叹了口气,缓步迎上,当亲王近身时,郑海龙轻微的侧身躲过后,手刀在其后背一切,亲王直接滑扑了出去,一身精致的衣服染满了污垢。

郑海龙捡起亲王的遂发枪,冰冷的枪口对准亲王眉心扣动扳机 —— 空膛的咔嗒声在湖畔格外清脆。

亲王的山羊胡随着面部肌肉不断抽搐。当娜塔莎两米高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他时,这个曾经在罗马沙龙里谈笑风生的贵族突然像个被吓坏的孩子般蜷缩起来。

“我... 我选择...” 亲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喉结上下滚动着就是吐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的真丝衬衣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

郑海龙用枪管轻轻拍了拍亲王惨白的脸颊:“说啊,选枪子还是选新娘?”

“不,我不要选择!” 亲王突然崩溃地尖叫起来,意大利语混着拉丁语脏话喷涌而出。他试图后退,但镶着金线的鹿皮靴在碎石路上打滑,整个人狼狈地摇晃着。

娜塔莎公主抱着捆成粽子的亲王走上花毯时,纪沧海站在远处的林中,怎么看怎么像是原始人的祭祀大典。当娜塔莎把亲王甩到花簇里,她凤冠上的珠串,在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谭荣堂从花簇阴影里踱步而出时,亲王被郑海龙扶起身立于娜塔莎对面。亲王看到这个穿着神父袍的东方人手里捧着的《婚姻登记簿》封面上,赫然用口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恭喜你做出明智选择!” 谭荣堂用带着山东口音的意大利语宣布,他直接把亲王的挣扎当成了热情的感恩。他翻开登记簿,里面夹着的居然是娜塔莎用炭笔画的新娘肖像 —— 那个比例失调的大头照让亲王直接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哀鸣。

《婚礼进行曲》是从便携式音箱里放出来的,音质带着电流杂音。就在唱诗班唱到最高潮时 ——赤塔城方向突然升起漫天烟花。原来是托洛茨基为了配合,把沙皇给亲王准备的欢迎焰火提前引爆了。

“你,博盖塞...” 谭荣堂故意把亲王长达二十个音节的名字念得磕磕绊绊,“是否愿意娶这位女士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

亲王被捆得像端午节的粽子,嘴里的布条让他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郑海龙上前扯下布条时,亲王立刻用沙哑的嗓子喊道:“我不同意!你们这是对贵族的亵渎!我的叔叔是教廷枢机主 ——”

冰冷的枪口抵上了他的太阳穴。郑海龙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阁下,想清楚了再说。”

亲王的目光在娜塔莎涂着厚厚口红的血盆大口和黑洞洞的枪口之间来回游移。当娜塔莎兴奋地捏扁了一个易拉罐当作 “爱的誓言” 时,亲王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

郑海龙拎着巴津尼的后颈,帮他选择拍照的角度,这诡异的画面像极了一场梦魇。

“我... 我愿...”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

“我不愿意!”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婚礼现场,湖畔尽头传来引擎的轰鸣。一辆纯白色的越野如同白虎般冲破林荫道。它一个漂亮的甩尾,车身横滑着停在小教堂门前。车门打开的瞬间,纪沧海手持扩音器跃出,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过来。

亲王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被捆成粽子的身体扭动着:“救救我!这些野蛮人要逼我娶一头西伯利亚母熊!”

纪沧海嘴角抽了抽 —— 通过目镜放大画面,他看见娜塔莎正在教堂里用锉刀打磨指甲,那双手确实和熊掌差不多大。

“放开那个亲王,我要求决斗,赢了我带走他。” 纪沧海的挥手一指,白虎带起的花瓣适时的飘落在纪沧海的头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