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考核(2/2)
“恭喜!” 宋子健和谭荣堂齐声宣布,两个滑跪非常六加一:“正确答案是甲!”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人甚至把帽子抛上了天,余通孤零零站在丁区,一阵失神。
“这不公平!” 余通拽住宋子健的裤腿,声泪俱下,“我在黄冈读过五年私塾!”
宋子健蹲下身,和颜悦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觉得该怎么对付敌军?”
余通昂首挺胸,袖子一甩:“当然是刻檄文骂死他们!檄文者,讨伐之书也!昔年陈琳为袁绍作檄...”
“停停停!” 宋子健掏掏耳朵,扭头对谭荣堂挤眉弄眼,“这样,你去给小日子天荒写檄文,看他会不会被骂死。”
谭荣堂适时递上一叠草纸:“正好,听说他们家人矮粪多,忙着建厕所呢,你给他配点纸。”
看着余通失落的转身离开,宋子健转身对通过考核的义军们眨眨眼:“记住,在西南天门 ——”
“能动手就别吵吵!” 众人齐声接道。
“错!” 宋子健一脚踢飞答案板,“是能动脑子就别动手!”
“不,我不服 ——” 被宋子健的机锋刺激到的余通转身,燃起了熊熊烈火。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谭荣堂无奈地扶额,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行吧,你要不服,可以挑战考官。”
余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翻盘的希望。“怎么比?” 他迫不及待地问。
宋子健咧嘴一笑,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咱们比 —— 对对子!谁对不上算谁输!” 他的语气轻松,但话音刚落,整个场地便炸开了锅。
众人迅速围成了一个擂台,余通一甩长衫袖口,摆出一副文士架势,正襟危坐,显得格外庄重。而宋子健则叼着一根草茎,翘着二郎腿坐在弹药箱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对决毫无压力。
余通一甩长衫下摆,溅起一圈尘土。他背着手踱到擂台中央:“天若有情天亦老”,每个字都咬得掷地有声,手指头戳着苍天,指甲缝里的墨渍在阳光下泛着青光。
宋子健歪坐在弹药箱上,二郎腿晃得草茎乱颤:“人若多情”,突然一拍大腿跳起来,扯着破锣嗓子吼:“死得早 ——!” 尾音拖得老长,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围观义军们愣了两秒,突然爆发出炸雷般的哄笑。有个络腮胡大汉笑得滚到地上,压碎了一筐鸡蛋。
“书山有路勤为径!” 余通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活像要把每个字嚼碎了吐出来。
宋子健掏着耳朵眼,突然 “噗” 地吹走小拇指上的耳屎:“学海无涯...” 他故意拖长调子,突然咧嘴一笑:“回头是岸!”
“哗啦 ——” 正在喝水的谭荣堂喷了前排人一身。余通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哆嗦着指向宋子健:“你、你这是亵渎圣贤!”
“圣贤又没给俺发工钱。” 宋子健跷着脚晃悠,布鞋尖上的破洞露出半截脚趾,随着节奏一翘一翘。
“十口心思!” 余通突然抢前两步,唾沫星子雨点般砸在宋子健脸上,“思君!思国!思社稷!” 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寸,鼻尖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脸。
宋子健后仰着身子,后腰 “嘎吱” 压在弹药箱边缘:“八、八目共赏...” 他突然瞥见树杈上的鹦鹉,眼睛一亮:“赏花赏月赏... 秋香!”
鹦鹉扑棱着翅膀学舌:“秋香!秋香!要抱抱!” 满场顿时笑倒一片。余通气得直跺脚,千层底在黄土地上砸出两个小坑:“剽窃!这是唐伯虎的...”
“文化人的事,能算偷么?” 宋子健突然正经起来,掸了掸肚兜上的饼渣,“这叫致敬!” 说罢抓紧鹦鹉一阵旋转,“红烧鸡翅膀呀我呀最爱吃。”
“我是鹦鹉!我是鹦鹉!”
“东南西北!” 余通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枯瘦的手指在虚空划拉,“天地人神鬼!” 他越说越激动。
宋子健挠头的动作突然定格,指甲在头皮上刮出 “沙沙” 声。他歪着脖子看向谭荣堂,后者正偷偷往酒壶里兑水。
“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余通的破锣嗓子突然拔高八度,惊得树上的乌鸦 “扑棱棱” 飞起一片。
宋子健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三圈,突然拍腿大笑:“有了!” 他蹦上弹药箱,踩着谭荣堂的肩膀摆出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吃喝拉撒睡!七情六欲八荒无敌!”
满场寂静中,余通突然 “噗嗤” 笑出声,枯瘦的肩膀一抖一抖:“你这对仗不工整啊!” 他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声调陡然转厉:“春夏秋冬...”
“哗 ——” 不知谁碰翻了水桶,泥水顺着擂台边缘 “汩汩” 流淌。宋子健的灯笼裤腿瞬间吸饱了水,沉甸甸地贴在腿上。
宋子健突然拍腿大笑:“好好好!你赢了!”
余通愣住了:“…… 啊?”
宋子健一把将教鞭塞到他手里:“恭喜!你现在是西南天门新任考官!”
余通懵逼地接过教鞭:“等等,我不是该去那几个产业里选一个吗?”
宋子健已经蹦起来往外跑了:“不不不,胜者为王,败者…… 摸鱼!”
余通抓狂地喊道:“可我不想当考官啊!”
远处传来宋子健的欢呼:“自由啦!终于不用考核啦!”
余通悲愤地吼道:“所以,他故意放水让我赢?”
谭荣堂点点头:“准确地说,他‘输麻了’,但也‘赢麻了’。”
于是,西南天门迎来了……
“不!”余通的千层底重重跺在黄土地上,扬起一蓬尘土。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揪住宋子健的红肚兜,指尖在 “恭喜发财” 的金线上抠出个线头:“凭啥让俺当考官!你这叫... 叫仙人跳!” 唾沫星子随着破锣嗓门喷溅,在阳光下划出几道银线。
宋子健踮着脚尖往后仰,灯笼裤腰带 “嘎吱” 作响:“松手!松手!再扯老子要走光了!” 他歪着嘴朝谭荣堂挤眉弄眼,“堂堂!管管你的新考官!”
谭荣堂正蹲在树墩上剔牙,闻言 “噗” 地吐出半截韭菜:“余通啊...” 他晃着油光光的竹签踱过来,“认命吧,当考官能领双份肉馍...”。
“卑鄙!无耻!你们这是狼狈为奸!” 突然眼珠一转,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敢不敢再比一场,输了的全场裸奔!”
谭荣堂手里的酒壶 “咣当” 一声掉落在地,他双眼圆睁,嘴巴大张,满脸的不可置信:“啥?!你确认?” 那模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刚才比对子,现在用快问快答决定谁是考官!第一题!” 余通信心满满,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中满是戏谑地看着宋子健,“跟我念 ——‘你说的都对’ + ‘我输了’,连起来!”
宋子健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犹豫了一下。
“快问快答,快快快!!!!”余通催促道。
宋子健不太情愿地说道:“你说的都对,我输了?” 说完后,他还疑惑地看着余通,似乎在思考这句话里有没有陷阱。
余通脸上顿时绽放出得逞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指着宋子健大声笑道:“对,你自己承认的。” 那笑声里充满了捉弄人的快意。
宋子健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辩解道:“等等!你这是挖坑!”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从这个 “坑” 里捞出来。
余通却丝毫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狡黠的笑容,摆摆手说道:“那重来 —— 你念‘我没输’ + ‘刚才那句是假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宋子健咬了咬牙,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没输,刚才那句是假的?” 说完后,他紧张地盯着余通,生怕又掉进什么陷阱里。
余通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所以‘刚才那句是假的’=‘我没输’是假的 → 你承认输了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那副模样让宋子健气得直跺脚。
宋子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他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怎么绕都是坑啊!”
此时,全场爆发出震天的笑声,义军们有的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还有几个甚至笑岔了气,眼泪都流了出来。宋子健看着众人的反应,脸变得更绿了,他气呼呼地瞪着余通,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题!” 余通越说越来劲,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指挥一场盛大的演出,“十句话内,你每句回答都得带‘我同意’。”
宋子健警惕地看着余通,
“快问快答,快快快!!!!”余通催促道。
“我同意…… “话刚出口宋子健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等下!你算计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余通,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奈。
余通却一脸坏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才说‘我同意…… 等下’→ 按规则,‘等下’后面应该接‘我同意’才对。”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宋子健气得握紧了拳头,大声喊道:“我不玩了!”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余通却不依不饶,笑着说道:“‘我不玩了’后面也要加‘我同意’。你不会玩不起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故意激怒宋子健。
宋子健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同!意!…… 艹!” 他的脸已经涨得发紫,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余通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笑着说道:“‘宋子健当考官’。”
宋子健此时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想都没想就说道:“我!同!意!…” 他刚说完,就后悔得直拍脑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义军们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厉害了,整个场地都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最后一题!” 余通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挑衅般的看向谭荣堂。
谭荣堂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脚踢开宋子健,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你起来,我上!” 他双手叉腰,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似乎在向余通宣告自己不会被他轻易捉弄。
余通看着谭荣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从现在起,你说话前必须加虽然我很机智,说完必须加但你说的都对。”
谭荣堂蔑视地一笑,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说道:“虽然我很机智,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但你说的都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在向余通示威。
可刚说完,谭荣堂就意识到了不对,表情瞬间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虽然我很机智,但我绝对不会当考官?但你说的都对……” 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余通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说道:“‘你也同意当考官’。”
谭荣堂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懊恼。
最终,西南天门出现了考核史上最奇葩的一幕:
“三位考官大人!” 新兵蛋子追着三个歪歪扭扭的背影喊,“还有三十人没考呢!”
宋子健反手抛来个酒坛,精准扣在新兵头上:“考…… 考个球!” 他打着酒嗝挂在余通肩上,“今儿…… 今儿老子要跟文化人…… 嗝…… 探讨人生!”
谭荣堂踉跄着踩进泥坑,溅起的泥点给余通的白衫添了幅山水画:“文人的事…… 能叫旷工吗?这叫……” 他突然往前一扑,三人滚作一团跌进酒馆门槛。
门帘落下时,隐约传来一声哀嚎:“我的《金瓶梅》注释本!!”
画面慢慢变黑,闹剧拉下帷幕。
“老余啊,你挺能装的啊,这都能让你赢了”
“恩,刚才有个神仙姐姐给我传音,说你们用搜索引擎作弊,让我跟着她的话说,用快问快答就能吊打你们。”
谭荣堂余光看到幕布下方一个狐狸尾巴在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