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问斩(2/2)

朱云飞拿着磕完的瓜子壳丢向电视屏幕,“就你这水平,还不如直接改节目名,叫《坑日纪实》,低调,现在是发展期,低调一些,你这个带子保留到以后机会合适的时候再播吧。”

谭荣堂跟着一块丢瓜子壳,“这五毛特效做的太垃圾了,再一个,你怎么确认那个东宫铁男看到的是蝴蝶,你瞅一瞅这蝴蝶建模,我的天哪,一点都不恐怖的好吧。”

“要不咱再结合下虚拟影像外置?”宋子健似乎打开了新的思路,说着他掏出剩下的四个木牌,“来来,再抽一个守备队。”

翌日的公主岭满洲独立守备队办公室,河本大作中佐看着第二守备队全队自裁玉碎的电报,脖颈的汗毛根根炸立,坊间流传他们的铁路破了萨满教的风水脉,被神灵惩罚,看着眼前颤栗的通讯兵,他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八嘎!”河本大作掀翻了桌子,咆哮道:“集结所有士兵,去屠了他们的村子!刨了他们的祖坟!看看还有谁能害我们!”

不多时,河本大作看着整装待发的四个中队,疯狂的咆哮道:“不要管什么清廷,我们就是要为死去的第二大队复仇,把你们看到的一切杀光,能烧的都给我烧光!”他咆哮着让守备队全员出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恐惧的内心得以平复。

当河本大作返回指挥部办公室,着手起草给大本营的简报,思考如何冠冕堂皇的解释屠村行为,一阵密集的枪声突然划破了宁静,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急忙跑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见楼下操场内,四个中队的士兵已经绞杀在一起,陷入了混战之中。

他惊恐的发现,操场上的四队人马仿佛谁也不认识谁,每队士兵都露出狰狞的笑容,似是在屠杀华国百姓般,下手招招致命,他们咆哮着两个人一起将刺刀刺入一个士兵的腹部,高高举起后甩飞;他们淫邪的将一个男兵打晕剥光后行不轨之事,甚至后面还有好几个人排队。

河本大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卫兵!卫兵!”他连忙呼喊侍卫,当侍卫推开门时,河本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娇滴滴的花姑娘模样,感觉到不对的他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花姑娘的身影扭曲后又变成了赤身裸体的男童。

“八嘎!”气急败坏的他直接掏出手枪击毙了眼前的怪物,踉踉跄跄的冲下楼。

河本大作鸣枪示警,却被更多的枪声掩盖。无奈冲到一个中尉身旁,看着他在和另一个士兵互相撕咬,河本愤怒的连踹四五脚,扯开二人,抓着中尉的领子一顿耳刮子。

见二人停止了撕咬,河本大作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刚想说话却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他扭头发现那两个士兵双目通红的望了过来,嘴角带着淫笑。

这个策划了“皇姑屯事件”以及参与了后续侵华活动的战犯,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朱云飞在“啊”字出声的时候“啪”的关掉了电视机,“你这玩意,放哪个朝代都是禁播的啊,能不能优化一下这个过程。”他似乎被恶心的不轻,忙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屏住呼吸。

“这东西不是我们设计的啊,我们就是撒了点致幻剂,加了个外置虚拟影像,只是让他们以为对面的是村民,其余的和我可没关系。”宋子健表示自己不背锅,自己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设计不出这么禽兽不如的情节,堂堂表示,me,too。

朱云飞斟酌了一下,“你们就不能参考下日漫?”

宋子健和谭荣堂对视了一眼,陷入沉思。

朱云飞没有理会二人,在剩下的三个木牌中抽出一个扔到桌子上,转身离去。

奉天满洲独立守备队办公室,河本大作哭的梨花带雨,野副昌德坐在办公桌前,沉默不语,“河本君,公主岭守备队全灭,你应该剖腹谢罪的。”

河本大作发生那事后似乎觉醒了不得了的天赋技能,他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地划过野副昌德的下颌线,“已经灭了三个守备队了,你个没良心的以为你能平安无事?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你竟如此绝情。”

此时河本在他眼中一阵幻化,野副昌德不由的揉了揉眼,再次定睛一看,河本竟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色和服、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子,她双手叉腰,手持一把折扇,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野副昌德吞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沿着两鬓向上轻抚。

而在河本眼中,野副昌德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着黑色练功服,脚踩木屐,袒露的胸膛浮现出卍字刺青,浑身肌肉如同注水般膨胀,将佛珠撑得噼啪作响的狂野大汉。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作势欲扑向眼前的和服美人,一场小日子动作片即将上映。

与此同时,奉天守备队可谓是群魔乱舞,小田中尉刚打完卫兵的耳光,便发现对方扭过头来,瞳孔泛起写轮眼的猩红纹路。小田下意识摸向腰间配枪,却在视网膜残留影像中看到自己小臂凝聚起黑龙虚影。

你被虚附体了!小田咆哮着扣动扳机。在对方扭曲的视野里,他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邪王炎杀剑。

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啸,墙壁上的昭和天荒画像突然扭曲成哥斯拉的利爪拍打向一个鬼子,当哥斯拉看到对方释放的一个月光洗礼时,慌忙抓起身边钢盔当作圣盾抵挡。

金属碰撞声在现实里不过是子弹击穿铁皮柜,但所有人的感官世界正上演着惊天对决。

披着关东军制服的贝吉塔悬浮在半空,他脚下踩着鼻青脸肿的初代奥特曼。一头红毛抱着篮球的鬼子看着对面忍者装扮的人两只手疯狂的结印,不明所以的他直接用球砸了过去。破道之九十·黑棺!某个鬼子嘶吼着掷出三枚手雷,现实中的爆炸气浪掀翻十几个对决中的鬼子。

操场上,穿着水手服的魔法少女们正在用魔杖发射马克沁重机枪子弹。某个不明所以的鬼子冲向了伪装成皮卡丘的电网,十万伏特电流让他抽搐着跪倒在地。

龟派气功!

誓约胜利之剑!

这一次为了满足甲方要求,宋子健和谭荣堂对每个鬼子单对单制作了虚拟影像引导,保证每个人能看到的对手都是他们安排的。

什么奥特曼对战小怪兽,樱桃小丸子pk蜡笔小新,机器猫和阿拉蕾拿着铜锣饼粑粑互殴……

奉天的守备队位于城内,热闹的场景吸引来了一大波记者和观众,看着鬼子们在疯狂的自相残杀,一份份自由撰稿飞也似的飘向黑龙江电视台。

短短十余日,东三省炸开了锅,六个满洲独立守备队纷纷沦陷,新闻联播用简讯的报道方式引起了众人的抗议,甚至小日子领事馆的负责人都来电要求录制一期《走进科学》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宋子健又被迫特邀,解析了一期“鬼子为何集体自杀”,他从《风土记》记载的淡海女神因丈夫花浪神的背叛,愤而以刀剖腹,投身沼泽而亡。到《吾妻镜》记载了大量武士切腹的实例,切腹被视为一种光荣的死法。从佛教“生死不忧”的“解脱”和“觉悟”到小日子独有的“物哀”情愫。详细的阐述了小日子人对玉碎的理解和集体自杀的风俗,说的小日子领事一个劲的“吆西。”

之所以鬼子没有在此事上深究,是因为宋子健和谭荣堂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把黑白无常戏服全都用到了东三省的贪腐汉奸身上,与六个守备队同时崩溃的还有东三省官场。

怀德县衙知县马葆光的太师椅吱呀作响。他刚让人从朱云飞那儿赊了台电视机,正琢磨着怎么向上头谎报灾情,屏幕突然 “滋啦” 一声闪起雪花。

“怪事。” 他伸手拍打机壳,忽见雪花中浮现出青灰色雾气,一个惨白的人脸慢慢凑近,长舌垂到胸口 —— 正是城隍庙壁画上的白无常!

“马~知~县~” 声音从电视机底座的喇叭里渗出,像浸了冰水的麻绳,“你克扣赈灾粮三千石,逼死灾民七人……”

马葆光手中的茶盏 “当啷” 落地,滚烫的茶水泼在绣着金线的鞋面上,他却毫无知觉。屏幕里的白无常忽然转身,背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粮袋,袋角印着 “怀德县赈灾专用” 的朱砂大字。

“大人!不好了!” 衙役突然撞门而入,“库房的老鼠…… 不对,是地窖的粮食!”

马葆光猛然想起什么,抬头时正看见黑无常从屏幕里 “探” 出半截身子,手中铁链哗啦作响,电视上清晰显示出他亲笔签名的贪污账本,甚至连地窖暗门的位置都标着红圈。

“妖、妖术……” 他徒劳地伸手去抓屏幕,却被静电电得缩回手,两眼一翻,直直栽进了太师椅下的痰盂里。

赵四爷的赌坊里,骰子声与吆喝声正酣。他搂着新纳的九姨太,看着电视机演绎的和谐剧院戏剧,突然屏幕闪过一道蓝光,黑白无常并肩而立,背后是阴森的奈何桥。

“赵老四!” 黑无常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铁锅,“你设‘仙人跳’坑害百姓,逼得张老汉跳了牡丹江,王秀才卖了闺女……”

赵四爷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手不自觉按上腰间的驳壳枪:“装神弄鬼的,干老子这行的从不信邪!来人,把这破匣子砸了!”

众人一顿敲打后,电视都已经打翻在地,黑白无常竟还立在原地,无视了子弹和棍棒,直勾勾的向他抓来

赵四爷额角冷汗直冒,突然想起白日里听账房说的传言,近几日小鬼子扰了地府风水,阴差集体通过电视现身索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黑白无常的虚影咚咚磕头:“无常老爷饶命!小的这就开仓放粮,给冤魂们做水陆法会!”

呼兰县太爷连夜带着账本投案,声称 “昨夜白无常叩窗,说再拖三日便要勾魂”;哈尔滨的粮商们纷纷打开粮仓,生怕下一个被 “点名”;甚至连街头的地痞流氓都收敛了气焰,见面就嘀咕:“当心晚上无常来找你唠嗑。”

最热闹的当属齐齐哈尔城隍庙。往日门可罗雀的庙前,突然挤满了抱着电视机来 “开光” 的百姓。老人们对着屏幕烧香磕头,年轻人则围在朱云飞的商行前,吵着要买 “能让阴差上身的千里眼”。

“朱掌柜,给俺来一台!” 卖豆腐的刘老汉拍着柜台,“听说无常老爷都用电视办案了,放一台在家里百邪不侵!”

朱云飞皮笑肉不笑的示意里面请,虽然销量比预期翻了十倍,打开了电视机的销售通道,但为什么电视机竟成了“辟邪神器”这事就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呢?

程德全巡抚的衙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盯着幕僚送来的《舆情日报》,上面写着 “全省官员自首要案十七起,均称‘受阴间警示’”,眉头拧成了疙瘩。

“胡闹!” 他摔了茶杯,“传朱藩台来见!”

朱云飞刚进门,就被程德全的目光扫得发毛,他硬着头皮道:“程大人,您看这效果,比贴布告管用多了不是?”

“管用?” 程德全冷笑,“现在俄国人说咱们搞‘科学迷信’,小日子领事馆让咱们给重新勘测铁路风水!你让宋子健和谭荣堂消停点,再这么搞以后电视前面都得放香炉了!”程德全越说越气,“现在外面人说起电视,都当神话听了!”

“你两个搞什么!” 纪沧海的虚拟影像几乎凝聚成实体,他把宋子健和谭荣堂的 “阴间直播” 策划案摔到地上,图纸上 “赛博无常” 四个大字格外刺眼,“朱云飞不是说了秋后问斩是秋后问斩,电视是电视吗,非得搅到一起!”

宋子健缩着脖子辩解:“队长,只是偶尔用了几次,贞子那么好用的模板不套用,对不起良心啊,而且我的《走近科学》可是立了大功的,收视率刚刚的……”

赤塔城,郑海龙带着赤龙军看电视,一群人围着《走近科学》边看边吐槽着向屏幕扔瓜子壳,发泄对电视节目纯吊人胃口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