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除害(1/2)
哈尔滨的初雪刚落,中央大街上,那家挂着 “菊正宗” 招牌的酒馆里,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个暂停营业。五个浪人围坐在暖炉旁,他们表面在喝酒划拳,实则在交换关于调查满洲独立守备队内斗事件的情报。
为首的佐藤次郎面色沉重,他看着众人道:“清廷这边没有任何兵员的调动,各级军官都不清楚这件事。”
“怀德知县的家人说是妖术……” 最年轻的山下突然压低声音,手中的清酒洒出几滴。
“八嘎!哪里来的什么妖术!” 佐藤厉声呵斥,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从京都清水寺求来的驱邪符。
就在这时,天花板的吊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玻璃灯罩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灯光明灭间,墙上浮现出诡异的影子,像极了民间传说中的无常鬼。浪人们齐刷刷按住刀柄,山下手中的酒杯 “啪” 地摔碎在地。
“不要惊慌,装神弄鬼之辈,他藏在阁楼里!”佐藤猛地起身,武士刀出鞘三寸。可当他抬头时,天花板的响动突然变成了类似指甲抓挠的声音,从东头窜到西头,速度快得不似人类。
大个子浪人田中抄起烛台就往楼梯冲,刚踏到第三级台阶,头顶突然传来“噗呲!噗呲!”的撕裂声,数十斤面粉突然从天而降,瞬间把他染成了雪人。面粉迷了眼睛的田中胡乱挥刀,刀锋劈断了煤气管,刺鼻的煤气味道立刻弥漫开来。
“老鼠!是老鼠!” 年纪最小的吉野突然尖叫起来,只见十几只肥硕的老鼠从天花板窜出,其中一只直接钻进了他的裤管。吉野疯狂跺脚时撞翻了酒架,二十多瓶清酒砸在地上,酒精蒸汽混着煤气,让整个空间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当面粉持续的弥散向暖炉时,与燃气和酒气,混合出的火花异常动人绚丽。
“轰 ——”
爆燃的冲击波掀翻了所有浪人,唯一的幸存者田中灰头土脸地从废墟内爬出来时,酒馆门口的 “菊正宗” 牌匾正好砸在他的头上,看完这场演出,谭荣堂露出一脸满足的笑意,“这招狗拿耗子天女散花如何?我现在设计这种意外越来越驾轻就熟了,这一场能打多少分?”
宋子健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付费频道,赫然是购物频道……齐齐哈尔时装秀,他下意识的道:“满分,嗯,满分!”
“你能再敷衍点吗?所有脏活累活我都干着,你连小小的一点鼓励都不愿意吗?”谭荣堂直接冲过去挡在电视前。
“大哥,你要是让我上,我直接从街这头砍到街那头,你整这些幺蛾子,我没有脑子好吧?你问我,我说啥?”宋子健表示自己很无辜,他直接爬伏在地上从缝隙中继续欣赏广告。
“那你好歹得做好群演工作啊!”谭荣堂感觉自己费心费力的导演,竟然没人喝彩。
“666~”宋子健敷衍了几句继续津津有味的欣赏旗袍秀。
“……”
小日子领事馆后巷的青砖墙上结了一层薄霜,小野三郎推着糖葫芦车,铜铃在寒风中叮当作响。这个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俄语系的高材生,此刻正用余光锁定着二十步开外的目标——中东铁路局的俄国工程师伊万诺夫。
“冰糖葫芦~甜掉牙的冰糖葫芦~” 小野用蹩脚的俄文吆喝着,右手却始终插在棉袄里。他怀里的怀表表盖微微敞开,而此时正是小野三郎预估的对方出行时间。他推着小车缓慢的向伊万诺夫走去,车把暗格藏着氰化物,糖浆里融着几种特殊的药剂。
拐角处突然卷起一阵穿堂风,小野下意识抬头——头顶树枝下的马蜂窝正在风中摇晃。
更诡异的是,有一群明显大了一圈的马蜂结成了矩阵,一阵转动后,结成了张骷髅头的样子!下颌角还上下的开合!
“八嘎……” 小野惊恐的咒骂声刚出口,这个骷髅头竟然张口咬断了马蜂窝上方的树枝,炸窝的马蜂像一团黑云压下。
小野丢下车把就跑,没跑两步却踩中了泼水成冰的路面,瞬间整个人腾空而起,“噗通!”他栽进臭水沟的动静惊飞了树梢的乌鸦。
等小野狼狈的站起身,巷子深处适时的传来孩童嬉笑:“快看啊!粪坑里长出个糖葫芦大叔!”他愤怒的揉了揉酸爽的眼角,试图睁开眼看看是哪家孩子好伺机报复,但混杂着沼气的发酵物在他手指的揉搓下让脸上的肥肉更加入味了。愤怒的蜂群在他的头顶徘徊,有好几只胆大的想过去叮咬一番,但习惯不了小鬼子的腥臭,一一折返。
小野望着那些无助的马蜂,得意的舔了舔嘴角,摆脱了追击的他首先想到的是报复,他一个小日子高材生如何能被华人孩童耻笑,准备冲过去抓走好好炮制一番的小野,猛地抓住身旁的杆子想借力,一丝麻意从手心传来,让他仿佛进行了一场舒爽的spa,舒爽的毛发都炸开了,一个小时的疗程后,当他厌倦了这场电与水的揉捏,轻轻的躺回到水沟中,路面也恢复了平静。
连续一个月的时间,小鬼子的焚化炉一直在满负荷运转,前几日还来吊唁的宾客,没几日就来被吊唁,不同的是吊唁人群从最早的数十变成了现在的零星几个。
奉天郊外,北风卷着煤灰拍打着废弃纺织厂的铁皮屋顶。七道黑影沿着排水管滑入地下室,为首的中佐武田正一皮鞋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三小时前,他刚根据总部传来的讯息,处决了两名 “亲中反日”的浪人。
“诸君,目前东三省面临前所未有之变局……” 武田展开军用地图的瞬间,头顶厂房锈死的纺纱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生锈的齿轮相互咬合,嘎吱嘎吱的轰鸣震得地下室簌簌落灰,诡谲的是这些灰夹杂着蓝绿的粉尘。
学过电气的铃木健太郎扑向电闸箱,眼前画面一阵扭动,他发现早已被剪断的电缆此刻竟诡异地蠕动着。“这不可能!这里三个月前就废弃了……” 他的尖叫被一阵 “嘶嘶” 声打断。
在幽暗的光线中,一条巨蟒从天花板缓缓滑下,鳞片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然而,在致幻蘑菇孢子和虚拟影像的作用下,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幅恐怖的画面,巨蟒的头上长着那两个刚被处决的浪人的脸,他们被烙铁烫烂的脸正在对他们露出诡异的微笑。
“咚”的一声,地下室铁门被关闭的声响将几人吓得跌坐在地上。
“八岐大蛇!八岐大蛇!” 情报员佐佐木拔出手枪疯狂射击,子弹却穿过蟒蛇击中了变电箱。爆炸的火光中,所有人都看到浪人的 “鬼魂” 从四面八方涌来。
铃木抄起钢管砸向 “鬼魂”,却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他砸碎的是同僚山本的右手腕。武田中佐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在危急时刻,他这个指挥官的武士道精神还不如那些被忽悠的平民。
关东军司令部的松木地板上,散乱的躺着二十三份调职申请,植田谦吉司令官的手杖重重戳在文件堆上。
“八格牙路!” 植田的咆哮震得参谋们齐齐低头,“这个月已经发生多少起‘意外’了?五个人疯得连亲爹都不认识?” 他抓起桌上刚送来的一份报告,上面精神病院的诊断写着:“这都是什么玩意!还见到被处决的“亲中反日”浪人索命!”
军医颤抖着解释道:“司令官阁下,我们的诊断确实没有问题,这些人都是经历过极度恐惧的事情才会……”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袭来,植田谦吉勾了勾手指,被扇飞在地的军医又站起身,被再次抽飞,“不要给我解释,你去给大本营解释!两个月的时间,东三省的满洲独立守备队自残殆尽,你说是什么战后创伤综合征,浪人陆陆续续死的死,疯的疯,你又给我说什么恐惧,厌战导致!我他娘怎么不知道咱们小日子这么菩萨心肠,旅顺港屠全城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叫的兴奋!”
“司令官阁下……啊!”植田谦吉与他的军医开心的做着二人互动时,宋子健斜倚着砖墙,指尖翻转着从浪人那里顺来的驱邪符,黄纸朱砂在雪光中泛着血色的光泽。
“一整章都没老子啥事,非得搞什么意外,这谁看得爽啊……”宋子健摆弄着黄符。
“别叨叨了,老大回来前咱得肃清完东三省!”谭荣堂一把抢过符纸,用炭笔在符纸最后添了几笔。
旁边钟馗的判官笔直指小日子领事馆方向,落雪渐渐模糊了画像,但那双怒目却越发清晰,仿佛要透过砖墙瞪视什么。肃杀的气氛却突然定格然后碎裂,“宋子健,你搞什么,我这热线申诉怎么会挤压这么多!”李雨菲愤怒的咆哮声从耳机传来。
“菲姐,您不是去欧洲度假了吗?咋自己回来了!”宋子健听到李雨菲的声音应激式的坐直身子,“队长不是说得明年年初回来吗?”
“我再不回来热线就爆缸了!你们俩先回来,说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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