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承玥的咿呀与母亲的微笑(1/2)

深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林晚星坐在钢琴前,指尖悬在琴键上方,看着阳光里浮动的尘埃,忽然有些恍惚。自从去过录音棚那次,她好像对声音变得格外敏感,能听见风穿过银杏叶的不同调子,能分辨出两个孩子哭闹声里细微的情绪差异——陆承宇的哭声总是带着股急脾气,像小兽在撒娇;陆承玥则更像小猫,哼唧里藏着点委屈的软糯。

“咿呀……呀……”

摇篮里传来陆承玥的声音,她醒了有一会儿了,没哭,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音乐铃,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像在捕捉那些看不见的音符。

林晚星收回目光,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没有弹复杂的曲子,只是按了个简单的c大调,音符清亮得像泉水叮咚。

摇篮里的小家伙忽然静了下来,抓着空气的手停在半空,脑袋微微偏着,像是在分辨声音的来源。

林晚星心里一动,又按了个g调,比刚才的调子沉了些,像远处传来的钟声。

“啊……啊!”陆承玥的小胳膊猛地挥舞了一下,嘴里发出兴奋的叫声,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钢琴的方向,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

她忍不住笑了笑,指尖在琴键上跳跃起来,弹起一段最简单的儿歌旋律——《两只老虎》。虽然生疏,节奏却慢慢稳了下来,音符像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奇迹发生了。

陆承玥躺在摇篮里,小脚丫随着旋律的节奏,一下一下蹬着褥子,力道不大,却踩得很准。她的小手也跟着挥,像是在打拍子,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虽然不成调,却带着股雀跃的劲儿,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林晚星的指尖顿了顿,看着女儿那副认真又傻乎乎的样子,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她想起母亲说过,她小时候也这样,只要母亲一拉琴,就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躺在襁褓里,小脑袋跟着节奏一点一点的,像颗刚发芽的豆苗。

“是不是很好听?”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呀!”陆承玥像是听懂了,挥舞的小手更欢了,还试图撑起身子,往钢琴这边凑,小嘴巴张得圆圆的,露出没长牙的牙龈。

林晚星重新落下指尖,这次没有弹儿歌,而是凭着感觉,弹了段即兴的调子。开头像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中间转了个弯,像风吹过树叶,沙沙的;最后又回到明亮的调子,像小溪流进大河,哗啦啦的。

陆承玥的反应更激烈了,小腿蹬得摇篮都在轻轻晃动,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围兜上,像颗透明的珍珠。她伸出小手,朝着钢琴的方向抓了又抓,像是想抓住那些跳跃的音符。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林晚星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牵了牵。起初只是极淡的一道痕,像水墨画里轻轻扫过的一笔,后来慢慢漾开,连眼角都染上了笑意。那不是刻意的礼貌,不是敷衍的客套,是从心底涌上来的、带着温度的、真实的快乐,像初春解冻的小溪,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得更轻快了,旋律里多了点俏皮的起伏,像是在回应摇篮里的咿呀声。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有那么一瞬间,陆寒枭站在书房门口,几乎看呆了。

他本来是想出来倒杯水,脚步却在看到客厅这一幕时,像被钉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动。

钢琴前的林晚星,侧脸柔和得像被月光洗过,嘴角的笑意浅浅的,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舞动,不是为了表演,不是为了发泄,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快乐。摇篮里的陆承玥像个小小的指挥家,用咿呀声和挥舞的手脚,回应着母亲的旋律。阳光在她们之间流淌,像一条看不见的丝带,将母女俩紧紧系在一起。

这画面太安静,太温柔,太珍贵,陆寒枭甚至不敢呼吸,怕惊扰了这短暂的美好。他看着林晚星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过去的伤痕,没有现在的戒备,只有纯粹的、属于母亲的柔软。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大学迎新晚会上见到她的样子,那时她也在弹琴,眼里的光和现在一模一样,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

原来,那束光从未熄灭,只是暂时被乌云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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