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份匿名的邀请函(1/2)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把陆宅的银杏叶洗得透亮,金黄中带着点湿漉漉的润。林晚星坐在窗边给陆承宇换尿布,小家伙今天格外精神,小手抓着她的衣袖不放,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自己懂的话。

“太太,有您的信。”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手里拿着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边角挺括,没有邮票,显然是专人送来的。

林晚星接过信封时,指尖顿了顿。这年头还寄信的人不多,尤其是这种没有寄件人地址的匿名信函,透着股神秘的意味。她把陆承宇放进摇篮,看着他和旁边的陆承玥手拉手玩得不亦乐乎,才转身走到书桌前,用美工刀轻轻划开信封。

里面掉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纸质是罕见的亚麻纹,边缘压着精致的花纹,右下角印着个陌生的徽章——一只衔着橄榄枝的白鸽,下面是一行小字:“国际心灵栖息地慈善基金会”。

林晚星的眉头微微蹙起。她对慈善基金会不算陌生,母亲在世时,也曾参与过不少关注自闭症儿童的音乐疗愈项目,但这个“心灵栖息地”,她从未听过。

她展开邀请函,娟秀的手写体映入眼帘,字里行间带着种温和的力量:

“致林晚星女士:

我们是国际心灵栖息地慈善基金会,长期致力于关注女性心理健康,探索艺术疗愈的可能性。听闻您的经历,亦惊叹于您在音乐上的天赋与韧性——在漫长的黑暗里,您始终没有放弃用旋律寻找光明。

兹定于十二月十五日,在希腊克里特岛举办私人音乐沙龙,主题为‘破茧’,邀请的皆是通过艺术找到自我的女性。我们诚挚希望您能作为‘重生’的象征,前来分享您与音乐的故事,无需登台表演,只需带着您的琴,和一颗愿意倾诉的心。

岛上有最纯净的阳光与海,有专业的心理疗愈师与音乐人,更有一群与您相似却又不同的灵魂。若您愿意,这将是一场远离尘嚣的修行。

无需回复,若您愿来,七日后续会收到具体行程安排。

期待与您在克里特岛的阳光下相遇。”

信纸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那个衔着橄榄枝的白鸽徽章,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林晚星的指尖停在“希腊克里特岛”这几个字上,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克里特岛。她记得母亲的相册里有张照片,是年轻时在克里特岛的海滩上拍的,穿着白色长裙,抱着小提琴,身后是蔚蓝的海,笑容比阳光还亮。母亲说过,那里的海是全世界最蓝的,能洗去所有的烦恼。

逃离。

一个念头像藤蔓般迅速占据了她的思绪。逃离陆宅,逃离“陆太太”的身份,逃离那些窥探的目光和沉重的过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在阳光下,在海边,和一群懂音乐、懂伤痛的人待在一起。

这诱惑太强烈了,像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绿洲,几乎要让她立刻点头答应。

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摇篮里的两个孩子,那股冲动瞬间就被浇灭了大半。

承宇还不会翻身,承玥刚能坐稳,他们那么小,那么软,离开母亲一天都会哭闹不止,更何况是远渡重洋的旅程?她怎么忍心把他们留在家里,自己去寻找所谓的“修行”?

林晚星把邀请函折起来,放进抽屉的最深处,和那份“陨落的星辰”的报道放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诱人的蓝图也锁起来,不让它再扰乱心神。

可心里的涟漪却怎么也平息不了。

她走到摇篮边,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陆承宇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在梦里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陆承玥的小嘴张着,时不时咂巴一下,大概是梦到了甜甜的奶。他们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铠甲,更是她无法割舍的牵挂。

“如果妈妈走了,你们会想妈妈吗?”她轻声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摇篮里的小家伙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林晚星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她想起收到邀请函时的心动,想起克里特岛的阳光与海,想起母亲照片里的笑容,再看看眼前这两个小小的生命,忽然觉得无比矛盾。

去,意味着暂时的逃离和可能的新生。那里有理解,有共鸣,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甚至可能让她找回曾经的自己。

不去,意味着坚守和责任。这里有孩子的哭闹,有陆寒枭小心翼翼的靠近,有琐碎的日常,也有正在慢慢回暖的、属于“家”的温度。

她不知道这封邀请函是谁寄来的。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安排?是真的被她的经历打动,还是另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让她头痛欲裂。

晚饭时,林晚星有些心不在焉,给孩子们喂辅食时,差点把勺子里的南瓜泥喂到自己嘴里。陆寒枭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接过她手里的碗,说:“我来吧,你先吃饭。”

他的动作很自然,带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林晚星看着他笨拙却认真地给承玥擦嘴角,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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