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快递与越洋电话(1/2)
顺丰快递点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一串细碎的响声。林晚星站在柜台前,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推过去,袋口的封条被她摁得严严实实,边缘还特意用胶水加固过,像是怕里面的东西会自己跑出来。
“寄到这个地址。”她把写着陆氏集团总裁办的纸条递给快递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快递员接过文件袋,掂量了一下:“保价吗?看您这包装挺严实的。”
林晚星摇摇头:“不用。”
里面的东西重逾千斤,却又轻如鸿毛。那是她用三年婚姻换来的清醒,是被无数个冰冷的夜晚冻硬的决心,是急救室外那场对峙最终淬炼成的决绝——一份签好字、摁了红手印的离婚协议书。
“到付。”她补充道,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快递员愣了一下,还是在单上勾选了“到付”。打印机吐出快递单的瞬间,林晚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沈墨协调的第二笔资金到了。林氏的生产线可以重启了,父亲昨晚在电话里的声音终于有了笑意,说要请沈墨吃饭。
她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笑意却没抵达眼底。
走出快递点,阳光正好。街角的花店摆出了新到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朝着太阳,像一群追光的孩子。林晚星站在花店门口,看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她现在的心境,配不上这样热烈的颜色。
回到林家老宅时,母亲正在院子里晒被子。桂花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漫过青石板路。“星星,沈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下午带律师过来谈入股的事。”母亲拍了拍被单上的灰尘,“你爸说要好好谢谢你这位学长。”
“嗯。”林晚星应着,走进客厅。书桌上放着她昨晚整理的乐谱,是吴教授当年逼她背熟的《恰空舞曲》,密密麻麻的批注里,还能看到老师用红笔写的“气贯长虹”。
她拿起乐谱,指尖划过那些跳跃的音符,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多久没碰琴了?好像从陆寒枭说“陆家少奶奶不需要抛头露面拉琴”那天起,她就把小提琴锁进了琴盒深处。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呼吸一滞——吴教授。
这位享誉国际的音乐教育家,是她的启蒙恩师,也是当年力排众议,把她从音乐学院附中破格招进本部的人。后来她为了结婚放弃出国深造,老师气得半年没理她,只在她婚礼那天,托人送来一把意大利产的弓,附言:“弦未断,勿相忘。”
“喂,老师。”林晚星的声音有些发紧。
“死丫头,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听筒里传来吴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严厉,“我问你,这几年把琴弓当柴火烧了?”
林晚星的眼眶瞬间热了:“没……没烧。”
“没烧就好!”老师的语气缓和下来,“我跟你说件正事。下个月,维也纳金色大厅有场‘新生代音乐家’巅峰赛,全球就六个名额,我给你抢了一个。”
林晚星猛地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老师,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吴教授打断她,“别跟我说你手生了,也别跟我说你没时间。林晚星,你十七岁就能把《魔鬼的颤音》拉得让评委站起来鼓掌,你骨子里的东西,不是结个破婚就能磨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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