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破（1/2）

玄舟上

姜宁和江青厌并排靠在一起坐下，姜柔已经靠着姜宁的肩膀睡着了。

江青厌眼睛盯着前方，看着前面的青裳桥，明月正悬挂在青裳桥的上空，清冷的月辉洒在青裳桥上，宛如通往仙境的大门。

姜宁偏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姜柔，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姜柔的脸庞，笑了笑。

姜宁转过头来，看到江青厌的侧脸，洁白如玉，几根发丝在晚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打在她的脸上，一个高束的马尾也在这微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摆，月光照在她的脸庞，映出脸颊上的几道细微的泪痕，仿佛刚从水中出浴的小仙子。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姜宁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他脑海中又想起刚才江青厌说的话，想到万千海棠共同盛开之景。

“那是，爱啊。”

姜宁看了一眼江青厌，将手从姜柔的脸上移开，轻唤一声：

“师姐。”

江青厌似乎没有听到姜宁的声音，仍然呆呆地看着前方。

“师姐。”姜宁又唤了一声。

“啊？哦。”江青厌木地转过头，看向姜宁，脸上露出笑容：

“怎么了？小师弟。”

“师姐，你先前说的，那是爱，是什么意思？”

听到姜宁的话，江青厌微微一愣，而后又笑了笑：

“爱，就是爱啊。”

姜宁正欲询问，江青厌继续开口：

“师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宁微微点了点头，江青厌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转头看向前方：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有一天小柔她遇到了危险，而那个敌人你不可能战胜，你还会，去，救她吗？”

姜宁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下：

“会的。”

江青厌再次露出了笑容：

“那就是爱啊。”

她转过身来，看着姜宁肩膀上靠着的姜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说道：

“你爱小柔，所以你会不惧危险去救她。”

“可这跟刚才的海棠花和玄灯有什么关系？”

江青厌抬起头看向姜宁，嘴唇轻张：

“其实刚才玄灯里的石头，是一种特殊的晶石。那种晶石里蕴含着极其微弱的生机，当接触到人的鲜血时，里面的生机就会被释放出来。创宗始祖在修建圆梦泉时，将它的底部与周围的海棠树根连在一起，当人们将玄灯放在泉水上时，晶石中的生机之力就会随着泉水流到海棠树下，为海棠树提供生机。”

“一块晶石所蕴含的生机微乎其微，但当万千玄灯一齐被放在泉水上时，其内蕴含的生机足够让广场周围的海棠树一齐绽放出绝美，动魄的海棠花。”

江青厌转头看向姜宁，嘴角微笑：

“小师弟，你知道吗？”

“其实，死亡并非是生命的消逝，遗忘才是。人们怀念他们的亲人，朋友，伴侣，将其情思寄托在小小的玄灯中，寄托在小小的晶石里，他们的思念与爱汇聚在一起，最终盛放出最美丽的海棠花。”

“那些海棠花，就是他们的所念的人对他们的回应，就是爱啊。”

听到江青厌的话，姜宁陷入了沉默，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明月。

死亡不是生命的消逝，遗忘才是。

那，我离开后，会有人记得......

没等姜宁想完，江青厌继续轻轻开口：

“如果有一天，人们忘记了那个或几个曾经为了他们而甘愿献出生命的人，那，就再也没有那么美丽的海棠花了，就再也没有玄灯节了，也就不再拥有...爱了。”

听完江青厌的话后，姜宁感觉内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轻触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这就是玄灯节；

原来，这就是海棠花；

原来，这就是情感；

原来，这就是爱啊。

......

玄舟从青裳桥下飞过，落到那棵古榆树下。

姜宁抱着姜柔缓缓落到地面，江青厌也跟着跳了下来。

姜宁看了一眼江青厌，笑了笑：

“师姐，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过身，朝着他们的竹屋走去。

“等等。”江青厌轻轻叫住了他，姜宁缓缓转过身来，面带疑惑地看向江青厌：

“师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江青厌站古榆树下，明月西落，悬挂在江青厌的身后，悬挂在古榆树的后方。青翠的榆树叶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依稀斑驳的月辉洒在江青厌的脸上，发丝上。微风缓缓吹起她的发丝，她的马尾。几片榆树叶在这微风下慢慢飘落，落到江青厌的身前，肩上，发丝。

姜宁看着她，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竟一时有些痴了。

江青厌没有说话，轻咬嘴唇，微微低头，双手靠在背后，右脚轻轻在地上摩擦。

“师姐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姜宁转过身，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陷入了和小柔一样危险的境地，你会，来救我吗？”

姜宁停下来，站在原地，眼神轻微颤动，没有回答她。

天地无言，万物默笙。

江青厌抬起头看向他，眼眶中出现几滴清泪，自嘲一声，转过身去，正欲离开。

“也许吧。”姜宁轻轻唤了一声。

江青厌猛地回头，看向姜宁，他没有再回头看江青厌，只是抱着姜柔，一步步，走进竹林中。

江青厌的脸上露出微笑，几滴泪水划过她的脸庞。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她伸出右手，掌心中突然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芒，转瞬即逝。

如果是你，我一定会去的，一定，一定，不会丢下你。

嘻。

此刻，月隐青峰，晚风初停。

只有一个小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

半月后

青峰，灵潭

姜宁从灵潭底部一跃而起，跳到地面上，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满是兴奋之色。

成功了，我成功了！

在这半个月中，姜宁每天都在灵潭中修行，灵潭中的潭水已经被他吸收干净，瀑布也由原本的宽流变成了如今的涓涓细流。

他握紧双手，眼神中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姜宁的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十息后，又回到刚才所在的地方。

天空中的青老看着姜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

这小家伙，还真是个怪物。

他看了一眼干涸的灵泉，嘴角抽动，转过身离开。

姜宁的意识世界上空

天老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地面。

姜宁的意识世界中的淡金色水潭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绿洲，水潭周围生长着茂盛的青草。

天老这半个月来，一直关注着姜宁的修行，结果一次次被刷新认知。

他从没见过有人能拥有姜宁这样的吸收速度，竟然在短短半个月，就吸干了灵潭，还将意识世界中的淡金色水潭扩展到这般大小。

姜宁修炼起功法来也是个妖孽，玄阶身法类功法，竟然在半个月就修炼至大成，现在姜宁的速度，已经接近灵级巅峰寄灵人的速度。

就连天老传授的血雨探花枪法也初修入门，这种修炼速度，天老都感到震惊。

天老缓缓闭上眼，消失在空中。

姜宁左脚蹬地，朝着竹林深处跑去。

在吸收了整个灵潭的能量后，姜宁感觉自己的能量隐隐出现突破的征兆，已经达到突破的壁垒。

翩若游龙

姜宁直接消失在原地，数息之后，已经来到百米之外。

......

“就在这里吧。”姜宁找到一处山谷，他一跃跳到山谷中，来到一块巨石上。

姜宁盘膝坐下，右手中显现出一条暗红色的龙影，龙影飞出，化作一个娇小的人影。

姜宁看清了那人影，面露惊讶：

“天老？”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嘴里叼着一根草。

双手插在衣兜里，三千白丝飘在身后。

男孩飞到姜宁身前，一把将草吐在地上，脸贴着姜宁的脸，面露不悦：

“怎么？不喜欢啊。”

姜宁摇了摇头，笑着说：

“天老，我只是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娇...美。”

听到姜宁的话，天问哼了一声，坐到了地上。

“你召唤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