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谁给你的胆子,披着龙袍吃人?!(1/2)
陈九陵的意识被金光揉碎的刹那,鼻腔先窜进一股焦糊味。
等他稳住身形,入目已是一片炼狱——大楚皇都的飞檐在火舌里扭曲,青灰色的城砖被烧得发红,脚下的每一步都能碾碎半片焦黑的甲胄,尸骸堆叠成山,有的还穿着镇北军的玄铁鳞甲,有的裹着宫娥的素罗裙,发间金簪在余烬里泛着幽光。
“朕焚十万生灵,只为炼一炉长生丹……有何不可?”
这道声音像冰锥扎进他耳骨。
陈九陵猛地抬头,只见朱雀高台之上,明黄龙袍翻卷如浪,萧景琰正将最后一捆浸油的木柴抛进烽火台。
火光舔着他苍白的脸,他眼尾的泪痣被映得发红,竟真像在笑。
“陛下!”陈九陵踉跄着冲过去,玄铁靴跟在焦土上擦出火星。
可他的手刚要触到那道龙袍身影,便被无形屏障撞得倒退三步——掌心火辣辣地疼,像被浇了滚油。
“证言未集,时空不认。”识海里突然响起回音狐残留的嗡鸣,“九碑锁真,魂言为证。”
陈九陵这才注意到脚下地面浮现的九块残碑。
每块碑面都裂着蛛网纹,刻着半截名字:“镇北军陈……”“归墟侯赵……”“司天监周……”最后一块碑的刻痕最浅,只描了个“萧”字。
他喉结动了动,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珠坠在第一块碑上时,石面突然泛起涟漪。
老瘸子的脸从波纹里浮出来——那是陈九陵幼时在镇北军伙房当杂役的养父,此刻他胸口插着半支箭,血浸透了粗布短打,手指在地上抠出血痕:“儿啊……调兵虎符七日前已被调包……宫里有人,要我们自己打自己……”
“不可能!”陈九陵攥紧破阵矛,矛尖在焦土上戳出深洞。
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二十万镇北军接到“勤王”急诏,却在太行山脚遇伏,连敌将的面都没见着便被乱箭穿身——原来根本不是驰援不及,是虎符被换,自家的箭簇捅进了自家兄弟的后背。
第二块碑泛着青灰。
陈九陵闭了闭眼,记忆里浮起母亲的脸。
她是医女,总在军帐里熬药,临终前还笑着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他:“阿煜乖,等打完仗,娘给你蒸糖糕。”一滴泪顺着他下颌砸在碑上,碑面突然裂开,归墟侯赵渊的密诏在光雾里展开,墨迹未干:“陛下已与北狄密约,开边关三道,换‘长生引’三卷……吾等宁死,不从逆诏。”
“逆诏?”陈九陵的指节捏得发白,“原来北狄的铁蹄不是闯进来的,是你亲手打开的关门!”他望着高台上仍在添柴的萧景琰,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第三块碑的裂痕里渗出铁锈味。
陈九陵将破阵矛插入碑缝,归心意随矛尖灌注——那是他在剑冢悟到的剑意,专破人心执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