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女心（1/2）

秋晨的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纱裹着拉西拉学院的宿舍楼。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飘着露水打湿泥土的清冽气息，混着远处食堂飘来的麦饼香，格外让人安心。

艾拉拉蹲在女生宿舍楼下的花坛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沾着露珠的雏菊，亚麻色卷发垂在肩头，发梢还沾着点雾水。她昨晚兴奋得没睡好，脑子里全是今天要问优的话，连晨起的困意都被期待冲散了。

“优！”看到那道熟悉的深紫色身影从宿舍楼里走出来，艾拉拉立刻站起身，像只雀跃的小鹿跑过去。优的制服裙摆扫过地面的草叶，红色的发梢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手里还捏着一本摊开的魔族历史书，显然是刚从资料里抽出身。

艾拉拉跟在优身边，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优，你起得好早啊！我还以为要等你一会儿呢。”她偷偷打量着优，见对方没拒绝自己跟着，胆子又大了些，“你和约林最近总在一块讨论事情，你们关系真好啊。”

优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紫眸里没什么情绪，只淡淡应了声：“嗯。”

艾拉拉咬了咬下唇，手指绞着裙摆，终于还是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话：“那你对约林什么看法啊？我觉得他又聪明又靠谱，在班级里的发言也很积极，做事也妥当。”

“他挺聪明的。”优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平时软了些，她想起约林在图书馆里认真记笔记的样子，还有制定战术时条理清晰的模样，补充道，“其实应该让他做队长的，他比我更擅长统筹。”

“没有～其他看法么？”艾拉拉往前凑了半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错过优的回答。

优皱了皱眉，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其他看法？噢，他年纪挺小的，身为人类却这么聪明，对战术的敏感度远超同龄人，以后肯定有所作为。”她说完，目光落在艾拉拉泛红的脸颊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语气带着点审视，“你问这些干嘛？”

“没什么啦……”艾拉拉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紧紧攥着制服衣角，脸颊却像被朝阳晒过一样发烫，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小声却坚定地说，“只是对约林同学有点感兴趣……我、我想追求他。”

这话一出，艾拉拉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完全没了平时的活泼大方。

优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挑了挑眉，语气难得带了点鼓励：“可以的，那你加油。”

艾拉拉愣了一下，没想到优会这么说，心里的紧张突然少了些，又忍不住追问：“那你呢？你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么？”

优的脚步停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晨风吹起她的发梢，紫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却很快被清冷覆盖：“喜欢的人，没有。我不需要别人，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她从记事起就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母亲被贬后，更是学会了用冷漠当铠甲，从未想过依赖谁。

艾拉拉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心疼，却也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莱芽的声音：“优！艾拉拉！我们来啦！”少年的身影从雾里跑出来，橙黄色的头发沾着露水，猫耳晃得格外显眼，约林跟在他身后，黑发红瞳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昨晚整理好的战术草图。

莱芽刚跑到跟前，就注意到艾拉拉泛红的脸颊，猫耳立刻耷拉下来，语气带着担忧：“艾拉拉，你是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有！我没事！”艾拉拉赶紧摆手，脸颊更烫了，幸好这时优开口打破了尴尬：“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她看向莱芽和艾拉拉，语气带着决断，“莱芽，马钱特同学，你们先去月阿姨那里取礼服；我和约林还有点事，去魔物咖啡馆的包间讨论，你们取完东西就过来，一块喝杯咖啡。”

艾拉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心里的醋意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又是这样！每次有重要的事，优和约林都要单独讨论，把她和莱芽排除在外。她偷偷瞪了优一眼，却不敢反驳，只能闷闷地应了声。

约林看了看艾拉拉失落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分开行动效率更高。”

莱芽也没多想，立刻附和：“没问题！你们肯定是在讨论舞会的计划吧？放心，我和艾拉拉会尽快取完礼服过去的！”

很快，四人分成两路——莱芽拉着还在生闷气的艾拉拉往商业街走，约林则跟着优往魔物咖啡馆的方向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越来越暖，却没驱散艾拉拉心里的委屈，她一路上都嘟着嘴，时不时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他俩到底在讨论什么机密事情啊，连我们都不能听。”艾拉拉终于忍不住抱怨，声音里带着委屈，“我人际关系好，还能帮他们打听消息；我家里也有钱，要是需要物资，我也能帮忙，为什么总把我当外人？”

莱芽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优和约林是怕把艾拉拉卷入精灵族和魔族的阴谋，却又不能说实话，只能挠了挠头，编了个借口：“其实每次我们讨论事情都是这样的！他俩负责制定计划，我负责准备药剂和食物，因为我对战术一窍不通，帮不上什么忙，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样分工。”他说着，心里还在庆幸自己反应快，没露馅。

艾拉拉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吗？我可以去打听贵族的消息啊，上次学生会的学姐还跟我说，她知道好多精灵族的八卦呢！”

莱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哄：“不是你帮不上忙，是他俩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下次有机会，我帮你跟他们说，让你也参与讨论，好不好？”

艾拉拉这才稍微消了气，跟着莱芽继续往商业街走。两人很快就到了月的小院，竹帘后的蚕架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月正坐在轮椅上整理蚕丝，看到他们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们来啦！礼服都做好了，快进来试试！”

艾拉拉本来想推脱，毕竟礼服是为舞会准备的，现在试总觉得有点早，可莱芽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橙黄色的西装：“好啊好啊！我早就想看看穿上的样子了！”

艾拉拉没办法，只能跟着月走进里屋。月帮她换上鹅黄色的丝绸礼服，又拿出梳子，熟练地给她梳了个公主丸子头，还在发间别了朵白色的小雏菊。“好了，你看看。”月笑着把镜子递过来。

艾拉拉看着镜中的自己，鹅黄色的礼服衬得她皮肤更白，雀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可爱，公主丸子头更是让她多了几分灵动，连她自己都看呆了：“这、这真的是我吗？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