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自我怀疑（2/2）

“喂喂，当着我的面，想对我家草履虫做什么呢？”

随着话音，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介入，将被镇压的琪亚娜意识包裹、封锁，保护了起来，避免了她被直接抹除的命运，也防止她像上次那样关键时刻干扰。

“辰奕——！！！”

西琳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意识回归现实，掌控了身体。

现实中，“琪亚娜”猛然睁开双眼，瞳孔已然化为冰冷的金色十字，狂暴的崩坏能如同风暴般以她为中心席卷开来，却被辰奕布下的力场牢牢限制在密室范围内。

“你到底想做什么？！”

西琳（掌控身体）厉声斥道，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不解。

辰奕看着她，平静地开口。

“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

“真相？那些女孩的尸体就是真相！你的谎言我早已听够！”

“真相往往比仇恨更复杂。”

辰奕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所以……我让你亲眼见一些人。见完之后，如果你还想毁灭一切，我绝不拦你。”

西琳死死地盯着辰奕，周身能量涌动，却罕见地没有立刻动手。

她确实对辰奕的实力极为忌惮，即便如今身负五核，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且，辰奕的话，在她心中埋下了一颗微小却无法忽视的怀疑种子。

见西琳暂时冷静（或者说权衡利弊）下来，辰奕对着密室门口方向说道。

“进来吧。”

密室门无声滑开，几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身着熟悉的纯白女武神装甲，紫色的长发，温柔而带着愧疚与激动的眼眸——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紧接着，是几个穿着普通服饰，容貌停留在少女时期（暂时的，之后会变大一些），却让西琳（恶念）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身影——正是在巴比伦塔时期，她以为早已在实验中痛苦死去的，那些与她有着类似命运、曾给过她些许温暖的“朋友们”！

然后，是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大的正是她忠诚的眷属，魔龙贝纳勒斯（人形），小的则是人类贝拉。

而最后走进来的那一位，让西琳（恶念）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那是一位与她（西琳本体）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加平和，带着历经岁月后的沉稳，同样处于少女模样的——西琳（本体）！

“不……不可能！你们……你们明明已经……”

掌控着琪亚娜身体的西琳（恶念）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周身狂暴的能量都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辰奕看着她的反应，缓缓道出了被掩埋的真相：

“没什么不可能。当年在巴比伦塔，我给你们的那些糖果和日常食物里，都加入了一种特制的‘假死药剂’。它有两个作用：一是极大程度隔绝你们承受实验的痛苦；二就是在生命体征达到临界点时，进入完美的假死状态。”

“你们‘死后’，遗体被回收，然后被我秘密带到了这里，利用一些特殊的技术，将你们重新唤醒，并为其重塑了更适合生存的身体。”

“而在第二次崩坏最后，崩坏裂变弹落下之前，我赶到了战场，救下了塞西莉亚，以及……你（指向身后的西琳本体）。”

辰奕的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般在西琳（恶念）的脑海中炸响。

她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塞西莉亚、那些她以为早已化为枯骨的朋友、忠诚的贝拉，以及那个……代表着另一种可能性的“自己”。

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仇恨、她的愤怒、她存在的意义，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我……我到底……是谁？”

西琳（恶念）喃喃自语，金色的十字瞳中充满了迷茫与巨大的自我怀疑，掌控琪亚娜身体的力量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为逝者复仇，却发现复仇的对象早已不存在，而她一直试图毁灭的世界里，还存在着她曾经珍视、以为失去的一切。

真相，往往比任何攻击都更具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