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想成真（1/2）

训练场上，凌风正全神贯注地指导着卢克进行最后一组冲刺折返跑，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白雾般的呵气，汗水却浸湿了年轻人的训练衫。

“节奏，卢克！注意你的步点！最后十米，冲刺！”凌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凌风微微皱眉，本想不予理会，但瞥见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请问是凌风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疲惫但努力保持礼貌的男声。

“我是，您是哪位？”凌风示意卢克稍事休息。

“你好，凌先生，我是马丁·乔治。”对方顿了顿，似乎是在观察凌风的反应，“莱斯特城足球俱乐部的主席。我想约你来我的办公室谈一谈，不知道你今天下午是否方便？”

凌风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强有力地加速跳动起来。马丁·乔治！他等待这个电话已经太久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当然，乔治先生，我今天下午有空。您看什么时间合适？”

“下午三点，在我的办公室。地址我会发短信给你。”

“好的，下午三点，准时到。再见，乔治先生。”凌风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烫。他抬起头，望向训练场上空那片属于莱斯特城的天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憧憬在胸中翻涌。两世为人的记忆与渴望在此刻交织，那个独自执掌一支球队、在绿茵场上实现抱负的梦想，从未如此接近。

他走向正在擦汗的卢克，脸上露出了复杂而又释然的笑容：“卢克，看来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堂训练课了。”卢克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想，我可能找到工作了。”

卢克沉默了几秒，那双年轻的眼睛里迅速闪过惊讶、不舍，最终化为一种了然的关切。他低声问道：“是……莱斯特城吗？”作为凌风的学生兼朋友，他比谁都清楚凌风这段时间对狐狸城战绩的关注和研究。

“是的。”凌风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卢克没有再多问，只是用力抿了抿嘴唇，然后突然朝凌风亮出了拳头，故作凶狠地说道：“好好干，凌！如果你敢把球队带降级了，我发誓我会从看台上冲下来揍扁你的！”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里面包裹着最真挚的祝福和担忧。

凌风笑了起来，自信地迎上他的目光：“放心吧，卢克，绝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保证。”

回到公寓，凌风将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好友凯文。凯文高兴地说：“真的吗？太棒了！凌！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你那些笔记本都快能出版足球战术百科全书了！加油！让那些瞧不起人的家伙大吃一惊！”

简单的午餐后，凌风小憩片刻，试图平复纷乱的心绪。下午两点半，他换上一套得体的深色西装，仔细系好领带，带着准备好的资料，提前出发前往莱斯特城俱乐部办公楼。

马丁·乔治的办公室宽敞却略显凌乱，文件堆叠在办公桌和茶几上，墙上挂着莱斯特城辉煌时期的照片，与此刻办公室主人眉宇间的愁容形成了鲜明对比。寒暄过后，乔治没有过多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

“凌，我想你很清楚我为什么找你来。”乔治揉了揉太阳穴，指向桌上的一份战绩报告，“23轮，5胜4平14负，积19分，排名第22，深陷降级区。这和赛季初我们预期的成绩相差甚远。”

凌风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是的，先生。我一直在关注。球队的防守体系存在问题，中场缺乏创造力，进攻端过于依赖个别球员的发挥。如果不立刻做出改变，情况确实非常危险。”他直言不讳，显示了自己对球队深入的了解。

乔治对他的直接有些意外，随即苦笑了一下：“情况比你说的可能更糟。俱乐部目前的财政非常紧张，董事会无法提供任何额外的转会预算。如果你需要引援加强球队，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售现有球员来筹集资金。这一点，我必须提前说明，你能接受吗？”

凌风早已料到这个情况。前世记忆和今世的分析都告诉他，莱斯特城此时正处在低谷中的低谷。他平静地回答：“我理解俱乐部的困难，乔治先生。资金问题我可以想办法解决。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请说。”乔治身体微微前倾。

“一旦通过出售球员获得了转会资金，我需要百分之百的转会决策权。”凌风的目光锐利而坚定，“我必须根据我的战术体系来选择我需要的人，俱乐部的管理层不能干涉我的引援计划。这是保证球队战绩的基础。”

乔治沉吟了片刻。对于一个新手教练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本能地有些犹豫，但眼下无人可用的窘境让他没有太多选择。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我原则上同意。但是，凌，你也必须理解我的压力。”

他站起身，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合同：“你是一位中国人，这在欧洲足坛的主教练岗位上没有先例。让你执教，我需要面对来自球迷、媒体甚至董事会的巨大质疑。因此，我需要一份保障，或者说，一个明确的评估节点。”

他将合同推到凌风面前，指着其中一项条款：“这里写明，我们将以十轮联赛为期限。从现在开始算起，十轮比赛之后，如果球队的成绩没有明显的、令人信服的好转，比如脱离降级区或者积分率达到一个我们约定的标准，那么俱乐部有权终止合同，并且……不会支付任何解约金。你必须免费离开。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

凌风凝视着那份合同，条款苛刻得近乎侮辱，充分显示了乔治对他的不信任和“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远处传来的城市噪音。

几秒钟后，凌风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他对自己的能力、对足球的理解以及那份来自“未来”的隐约优势有着绝对的信心。十轮比赛，足够他扭转乾坤。即使最终失败……他富二代的身份也不会因为一点解约金而烦恼。

“我接受。”凌风沉声说道，然后拿起笔，在合同需要签名的地方，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中文名字，笔锋锐利，力透纸背。

马丁·乔治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忧虑了。他收起合同：“签约的消息会在今晚通过俱乐部官网宣布。凌风先生，请你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八点，贝尔沃训练基地，全队都在那里等你。”

“我会准时到的，主席先生。”凌风站起身，与乔治握手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楼，冬日下午清冷的阳光恰好穿透云层，照射在凌风的脸上，带来一丝暖意。他在心中默念，“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今天是2003年1月1日，新的一年伊始，但足球世界没有停歇。英格兰全国联赛并没有真正的冬歇期，相反，圣诞新年期间的赛程反而最为密集，是抢分和吸引球迷的关键时期。

对凌风而言，一个好消息是，由于英国大部分地区遭遇持续大雪，原定于1月3日与约克城的关键战役被迫延期举行。莱斯特城下一场比赛将是1月10日，客场挑战布罗姆利。

“老天爷给了我一口气的时间。”凌风在公寓里对着凯文感叹道，“整整一周！这一周太关键了，我必须立刻熟悉球队，并且抓住冬窗开启的机会进行引援。”

他谢绝了凯丽姐弟庆祝他上任的晚餐提议，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书桌上，几本厚厚的笔记本摊开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对莱斯特城一线队、青年队甚至潜在转会目标的观察记录和分析。

他翻到最新的一页，上面是他罗列出的当前莱斯特城一线队的主要阵容：

门将：伊恩·贝克是球队后防相对最稳定的一环，前热刺和英格兰国门，经验丰富。

后卫线：右后卫安迪·伊姆佩、中卫组合本·西切尔与李·马歇尔、左后卫卡勒姆·戴维森。队长马特·埃利奥特因伤高挂免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