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龙泪泡茶(1/2)

“瑶光上仙?!”

狐族长老那一声嘶哑尖利、如同裂帛般的呼喊,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万妖广场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震天的喧嚣、哄笑、鼓乐、嘶鸣…所有嘈杂的声音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抹去!偌大的、由暗红岩石雕琢的广场,此刻静得可怕!无数双或猩红、或碧绿、或金黄、或竖瞳的妖异眼睛,齐刷刷地、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呆滞,聚焦在狐族长老枯瘦颤抖的手指所指之处——那具散发着亘古寒气的玄冰棺椁!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琥珀,将所有的动作、表情、甚至呼吸都死死冻结。连穹顶之上流动的五色云雾,都似乎停滞了流转。

瑶光上仙!

这四个字,如同蕴含着某种禁忌的魔咒,瞬间抽干了所有妖族脸上的血色(如果他们有的话)。那些原本狰狞凶恶、戏谑嘲弄的表情,此刻只剩下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惊骇与茫然!

青丘少主脸上暴怒的铁青色瞬间褪尽,化为一片惨白,金色的竖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看向身边的新娘,又看向那冰棺,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身边那位蒙着红盖头的新娘,身体更是剧烈地一颤,若非被侍女死死搀住,几乎要瘫软在地。盖头下,似乎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无尽恐惧的抽泣。

狐族长老,那位掌控全场、深不可测的老者,此刻也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从容。他枯瘦的手掌依旧紧紧按在冰棺侧壁那道冰晶凤凰般的天然纹路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那冰冷的玄冰之中,指节发白。他那张清癯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一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冰棺,眼底翻涌着滔天巨浪——难以置信、狂喜、敬畏、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本能的恐惧!他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白长须,此刻也随着他粗重而颤抖的呼吸,剧烈地拂动着。

“上…上仙…气息…没错…是凤凰天纹…是…是她的本源寒气…”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面对传说、面对神只、面对足以倾覆整个青丘的庞然大物时,最原始的敬畏与臣服!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彻底爆发的、山崩海啸般的哗然!

“瑶…瑶光上仙?!”

“哪个瑶光上仙?!”

“还能有哪个?!昆仑之巅,寒渊之主,执掌万古玄冰的那位啊!”

“天啊!她…她不是早已…”

“神陨?!传说她不是…”

“闭嘴!噤声!你想死吗?!”

“她的棺椁…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被一个…生人小子背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惧!巨大的、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的恐惧,瞬间取代了所有的震惊和好奇!无数妖族下意识地后退、瑟缩,眼神中充满了对那具冰棺的深深忌惮,仿佛那不是棺椁,而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埋葬一切的万古冰山!一些修为稍弱的妖物,甚至在这无形的威压和恐惧下,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

先前那几个围拢白泽、凶神恶煞的熊罴妖,此刻更是面如土色,庞大的身躯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巨大的熊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灭顶之灾!看向白泽的眼神,也彻底变了,充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这个背着瑶光上仙棺椁的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整个广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妖粥!恐慌的情绪如同无形的潮水,冲刷着每一个角落。

白泽站在风暴的中心,背上的冰棺仿佛重逾万钧,那森森的寒气透过衣衫,刺入骨髓。他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无数道目光的聚焦——惊恐、敬畏、探究、猜忌…如同无数根芒刺。狐族长老那声嘶吼带来的冲击,同样狠狠撞在他的心上!

瑶光上仙!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伴随着他背上的冰棺,压得他喘不过气。葬仙寒渊中的守护者?寒氏遗脉的始祖?如今,又被这深不可测的狐族长老以如此惊骇恐惧的姿态确认了身份!她的陨落,她的棺椁,为何会在自己身边?这背后又牵扯着何等惊天动地的秘密?

识海深处,万劫的气息微弱而混乱,显然也受到了这名字的冲击,发出一阵阵低沉而痛苦的意念波动。

就在这巨大的混乱与恐慌即将失控之际——

“肃静——!”

狐族长老猛地抬头,发出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蕴含着无上威严与磅礴妖力的怒喝!声浪滚滚,如同实质的冲击波横扫全场!

“噗通!噗通!”

离得近的一些小妖直接被这声浪震晕过去。所有喧哗瞬间被强行压灭!广场再次陷入一种噤若寒蝉的死寂,只剩下无数双惊魂未定的眼睛,恐惧地望着主席台方向。

狐族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所有的震惊与失态,但那眼底深处的惊涛骇浪却并未平息。他缓缓收回按在冰棺上的手,目光极其复杂地扫过白泽,最终落回冰棺之上,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今日大婚,暂且中止。”

轰!

这句话如同第二道惊雷!青丘少主猛地抬头,失声叫道:“父尊?!这…” 他身边的新娘更是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住口!”狐族长老厉声打断儿子,目光如电,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此乃我青丘一族,不,乃是我整个妖族,关乎上古盟约、关乎生死存亡之大事!儿女私情,容后再议!”

他不再看儿子惨白的脸,转向白泽,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剖开:“小友,”他的语气变得异常郑重,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客气,“此地不宜久留,更非详谈之所。请随老朽…移步‘归藏洞天’。”他顿了顿,补充道,“上仙圣躯…亦请一同移驾。”

“归藏洞天”四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狐族高层,脸色都微微一变。那是青丘最核心、最隐秘的圣地,非族中长老与核心血脉不得入内!如今竟对一个背着神秘棺椁的生人小子开放?

白泽心中警铃大作。这老狐狸的态度转变太快,太诡异!从之前的戏谑施舍,到此刻的郑重其事甚至带上了一丝忌惮,全因“瑶光上仙”之名!移步圣地?是礼遇?还是…更深的图谋?一旦进入对方的老巢核心,生死便彻底由不得自己!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眼神锐利地迎向狐族长老的目光,沉默着,没有立刻答应。背上的冰棺,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也是最大的麻烦。

“小友放心。”狐族长老似乎看穿了他的戒备,脸上挤出一丝极其僵硬、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的表情,“老朽以青丘先祖之名起誓,在‘归藏洞天’之内,绝无半分加害之意。事关…上仙…与我族上古誓约,老朽…只想求证一二。”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诚恳,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上古誓约?

白泽心中一动。这似乎是关键!他再次感受到掌心青蚨星引传来的温热脉动,似乎在催促着他。识海中,万劫混乱的意念也微微平息,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赌了!

眼下形势,由不得他拒绝。与其在这混乱的广场成为众矢之的,不如进入那所谓的“归藏洞天”,或许能从中窥得一丝关于瑶光、关于寒氏、关于归墟之眼的线索!

“好。”白泽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狐族长老明显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他不再多言,袍袖一挥!

嗡!

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包裹住白泽和他背上的冰棺。眼前景物瞬间扭曲、拉长,如同坠入五光十色的漩涡隧道。强烈的空间传送带来的失重感和眩晕感瞬间袭来!

当白泽的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眼前的景象已彻底改变。

喧嚣、妖气、混乱…全部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宁静。

这是一处巨大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洞窟。穹顶极高,如同倒扣的夜空,其上并非岩石,而是无数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如同星辰般的奇异晶石,缓缓流转,构成一片璀璨的星图。柔和清冷的星辉洒落,照亮了整个空间。

脚下是光滑如镜、触手温润的暖玉地面,光可鉴人。洞窟四周,是浑然天成的、带着流水般纹理的玉石壁,壁上攀爬着无数散发着荧光的藤蔓,开着一朵朵形似铃兰、散发出淡淡清香的奇异花朵。空气清新得如同雨后初霁的山林,蕴含着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天地灵气,每一次呼吸都让人心旷神怡。

洞窟中央,并非桌椅,而是一片巨大的、完全由某种温润暖玉雕琢而成的莲台。莲台之上,摆放着几个同样由玉石雕琢而成的蒲团。

此地,便是青丘狐族的圣地——归藏洞天!隔绝尘世,灵气盎然,充满了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白泽背着冰棺,站在莲台前,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狐族长老的身影就在他身侧,此刻正对着那巨大的莲台,深深一躬,态度恭敬无比:“惊扰圣境,实非得已,万望先祖见谅。”

他直起身,转向白泽,脸上再无半分在广场上的复杂情绪,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深沉的凝重。他指了指莲台上一个蒲团:“小友,请坐。”他自己则率先在另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

白泽依言,小心地将背上的冰棺卸下,轻轻放在莲台旁温润的玉地上。冰棺散发的寒气与洞天内的温暖灵气接触,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升腾起缕缕白雾。他这才在狐族长老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身体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的姿态。

洞天内一片寂静,只有星穹流转的微光和荧光藤蔓花朵散发的柔和光晕。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狐族长老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具玄冰棺椁上,眼神复杂无比,有敬畏,有追忆,有不解,最终化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九天玄冰棺…凤凰天纹…错不了…”他喃喃低语,仿佛在确认,又仿佛在说服自己。随即,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潭,直视白泽,“小友,老朽名讳,涂山偃。敢问小友…尊姓大名?又是…如何得遇…上仙圣躯?”

“晚辈白泽。”白泽报出名字,声音平静。他心中早已打好腹稿,关于瑶光和冰棺的来历,绝不能透露葬仙寒渊的实情。“至于上仙圣躯…乃是晚辈在一处极其隐秘、被上古禁制封印的寒渊绝地中偶然发现。晚辈身具微末寒脉,受寒气牵引,才得以靠近,机缘巧合之下…将其带出。”

“白泽…寒渊绝地…身具寒脉…”涂山偃低声重复着,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在飞速地分析、判断白泽话语的真伪。他并未追问寒渊的具体位置,显然知道那是禁忌。“身具寒脉…难怪,难怪你能接近上仙圣躯而不被寒气所伤…”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或者,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么,”涂山偃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凝重,“小友可知…上仙她…究竟…因何而…陨落?”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沉痛与难以置信。

白泽心头一凛。这才是关键!他缓缓摇头,语气坦诚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晚辈不知。发现上仙圣躯时,她便已在这冰棺之中…长眠。” 他刻意隐去了瑶光残魂曾短暂苏醒、给予他青蚨星引的片段。

涂山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并未怀疑。他靠回蒲团,闭上眼,银白的长须微微拂动,似乎在平复心绪,又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极其久远的往事。洞天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星辉流转,灵气氤氲。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洞天的石壁,望向了无尽岁月之前。

“瑶光上仙…”涂山偃的声音低沉而苍凉,带着一种时光沉淀的厚重,“她…并非一人之名。她是昆仑之巅,寒渊之主,更是…我青丘狐族,乃至整个北俱芦洲妖族…永世的恩主与守护者!”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玉蒲团,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崇敬:

“上古之时,天地剧变,法则崩乱。有域外天魔跨界而来,魔焰滔天,涂炭生灵。我妖族先祖,势单力薄,几近灭族…危难之际,是瑶光上仙,身披玄冰战甲,手持万古冰魄神锋,自昆仑之巅踏寒渊而出!她以无上神通,冰封十万里魔域,将肆虐的域外天魔主力,尽数封镇于…葬仙寒渊之下!”

葬仙寒渊!封印天魔!

白泽的心脏如同被巨锤狠狠击中!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原来…葬仙寒渊竟是瑶光亲手造就?为了封印域外天魔?那自己十年挣扎的炼狱之地,竟是…她的战场?!那寒渊深处无数被冰封的枯骨…那些诡异恐怖的魔物…难道就是…

涂山偃并未注意到白泽的异样,完全沉浸在对遥远先祖荣光的追忆之中,声音带着无比的激动:

“那一战,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上仙以自身无上寒魄本源为引,沟通九幽玄冥之力,布下万古玄冰封魔大阵!阵成之日,魔氛尽消!然…上仙亦因本源耗损过剧,神躯受魔气侵蚀,重伤濒危!”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惋惜:

“战后,上仙隐入昆仑之巅,深居寒渊宫阙,闭关疗伤,极少再现世间。然其对我妖族之恩,如同再造!我青丘先祖,感念上仙大恩,曾立下血誓:凡青丘血脉,世代尊瑶光上仙为主,永世守护昆仑北麓,镇压寒渊魔息,绝不容魔氛外泄,祸乱人间!此乃…上古血盟!”

上古血盟!世代守护!镇压寒渊魔息!

白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涂山偃为何在认出冰棺后态度剧变!也终于明白为何葬仙寒渊外围,总有一些强大而古老的妖族在游弋徘徊!他们并非看守昆仑奴,而是在履行这上古的血誓,监视着寒渊的封印!自己背着瑶光的棺椁出现,对于青丘狐族而言,无异于守护的主心骨崩塌!这怎能不让他们惊骇恐惧?!

“然…万载岁月悠悠…”涂山偃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与沉重,他看向那具冰冷的棺椁,眼神复杂无比,“关于上仙的传说,渐渐模糊…更有传言…上仙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神陨道消…我等后辈,虽恪守祖训,不敢懈怠,然心中…终究存疑…”

他猛地看向白泽,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如今!上仙圣躯重现!虽已…长眠…但这冰棺尚在!天纹犹存!气息未绝!小友!你…你既是机缘得遇上仙圣躯,又身具寒脉…可知…可知上仙她…是否…是否尚存一线生机?我青丘…我妖族…乃至这北俱芦洲的万千生灵…是否还有希望?!”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整个青丘狐族、甚至整个妖族命运的沉重。那目光,灼灼地钉在白泽身上,仿佛他是黑暗中唯一的火种。

生机?希望?

白泽看着涂山偃那饱含期待、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眼神,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瑶光残魂那虚弱而空灵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吾魂将熄…需归墟之眼…寒氏龙脉…” 那是最后的执念,是残烛将灭前的微光,绝非生者的气息。

他张了张嘴,那句残酷的“她已陨落”几乎要冲口而出。然而,看着涂山偃眼中那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想到葬仙寒渊深处那无数被冰封的枯骨,想到自己背负的使命,他最终只是缓缓地、极其沉重地摇了摇头。

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涂山偃眼中那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了一下,最终…彻底熄灭。

洞天内陷入了更深的死寂。连穹顶流转的星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这位掌控青丘、深不可测的狐族长老,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下去,清癯的脸上笼罩上一层浓重的灰败。他闭上眼,银白的长须无风自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苍凉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弥漫开来,充塞了整个归藏洞天。

“果然…果然如此…”涂山偃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无尽的萧索,“万载守护…终究…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他枯瘦的手掌紧紧攥着玉蒲团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翻腾的巨浪。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已恢复了古井般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更深沉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沉重。

“小友…”涂山偃的目光再次落在白泽身上,这一次,少了之前的急切和期盼,多了几分审视与凝重,“上仙圣躯…既由你带出…此乃天意。你身负寒脉,或许…便是上仙冥冥之中选定的…传承者?”

传承者?白泽心头一震。这老狐狸的联想能力…

涂山偃并未等待白泽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带着一种托付般的沉重:“上古血盟,世代守护,此乃我青丘血脉烙印,永世不敢或忘。然…上仙既已…长眠…这守护昆仑北麓、监视寒渊魔息的重任…终需有新的力量来维系。”

他深深地看着白泽,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小友,你…可愿承接此责?我青丘一族,愿倾力相助!”

倾力相助?承接守护之责?

白泽心中念头飞转。这老狐狸的提议,看似是巨大的机缘和助力,背后却捆绑着沉重的责任和巨大的风险!承接守护之责?意味着将自己彻底绑在对抗葬仙寒渊魔物的战车上!这与他的目标——寻找归墟之眼、唤醒瑶光残魂、查明身世——看似方向一致,实则被动太多!他需要的是自由,是力量,是真相,而不是被一个庞大的妖族势力所束缚!

“长老厚爱,晚辈惶恐。”白泽微微躬身,语气平静而疏离,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执拗与坚持,“晚辈修为低微,身世飘零,肩负上仙圣躯已是力有未逮,何德何能敢言承接守护重任?晚辈当下所求…唯有寻得一处名为‘归墟之眼’的所在,完成对上仙的承诺,令其…魂有所归。”

他刻意强调了“归墟之眼”和“魂有所归”,既是婉拒,也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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