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来的镖师(1/2)

虞国南方,气候温润,虽然冬季也会下鹅毛大雪,不过与西北边关的苍凉苦寒是两个世界。

青石镇,就是这南方无数小镇中不起眼的一个。

镇子依着一条不大不小的河,青石板路被经年累月的脚步磨得光滑,下雨天总泛着湿漉漉的光。

镇上人家大多临水而居,日子过得慢悠悠的。

镇东头,临河有家“威远镖局”,是青石镇乃至附近几个乡镇最大的镖局。

高高的旗杆上,一面褪色的“威”字旗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镖局门口放着两个磨损严重的石锁,黑漆大门时常敞开着,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喝声和兵器碰撞声。

对镇上的孩子来说,威远镖局是个又敬畏又向往的地方。

那里有镇上最强壮的男人,有明晃晃的刀枪,还有那些走南闯北、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

江无花也不例外。

每次和小饿在后院偷偷练完那点粗浅的基础,浑身酸痛却又精神亢奋时,她心里对“武功”的渴望就更深一分。

她知道小饿教的只是皮毛,真正的功夫,在镖局里。

于是,去河边洗衣、或者去集市买东西时,她总会有意无意地绕到威远镖局附近。

如果赶上镖局里的镖师趟子手们在院子里练功,她就会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比如河边的大柳树后,或者对面茶馆的廊柱旁,偷偷看上好久。

她看那些精壮的汉子嘿哈有声地举石锁,看他们排成队列练习刺枪,看两两一对练习擒拿格斗,看镖头指点某个年轻趟子手的刀法破绽。

她的眼睛像是不够用,拼命地想把这些动作记在心里,回去后再自己偷偷比划。

可她发现很难。

那些动作看似简单,发力、步伐、时机的配合却奥妙无穷,她比划出来总是徒具其形,软绵绵的不得劲。

她尤其喜欢看一个姓刘的老镖师练刀。

刘镖师年纪大了,不常走镖,主要负责教导新人。

他的刀法不像年轻人那样追求刚猛迅疾,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韵律。

刀随身走,圆转自如,看似不快,却总能轻易化解对手的攻势,找到破绽一击制胜。

江无花看得入迷,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她偷偷学着他转腕、挪步的样子,却总觉得差了点神韵。

这天,她又躲在柳树后偷看。

院子里,刘镖师正在纠正一个年轻镖师的握刀姿势。忽然,镖局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威远镖局的大门口。

那是个男人。

身材很高大,但微微佝偻着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弯了。

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色布衣,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久经风霜的疲惫。

他的一只脚似乎有点不便,走路时带着极细微的拖沓。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神。

空洞,麻木,像两口枯井,看不到半点波澜。

他就那样沉默地站在门口,与镖局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格格不入。

“喂!干什么的?”

一个守门的趟子手上前盘问,语气带着一丝警惕。

这人看着就不像来托镖的。

那男人沉默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找活干。”

“找活?”

趟子手打量着他,“我们这儿是镖局,要的是能扛能打的好手,你看你这……”

话语里的轻视很明显。

男人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右手,伸向门口那个起码百十来斤的石锁。

江无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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