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经意间的青橘调(1/2)

蓝宣卿提出疑问:“既然楚笙和杜淳玉两人关系不错,那楚笙结婚不应该没有告诉杜淳玉,除非,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沈渚清从那些资料里翻出另一份递给宋怀瓷,说道:“这里面记录着她们两个人这些年的来往,不过因为是几十年前的事,城乡翻新,人口流动,有一些细节和记录无法究实,我只能得到这些浅表消息。”

宋怀瓷伸手接过:“辛苦了。”

他翻看起资料,蓝宣卿也凑过来看。

目光一一扫过时,宋怀瓷注意到一处不同的记录。

他指着那则记录问沈渚清:“这是何意?”

沈渚清接过去看,随即解释道:“在楚笙找到一直从事的纺织厂前,楚笙曾经去市场帮忙卸菜,但有一次用力不当拉伤了腰,杜淳玉就不让她再去做卸菜工,所以帮楚笙找了纺织厂的工作。”

那时,杜淳玉刚放学,准备去接楚笙下班,结果就听到她拉伤腰,回去休息的事儿。

听到消息的杜淳玉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楚笙家里,就看到楚笙趴在桌子上揉腰。

她走过去,发现楚笙疼得脸都白了。

杜淳玉心疼得不行,想带楚笙去医院,楚笙不想因为这点小伤让她乱花钱,只说涂点药酒就好。

看她站起来都皱着眉,杜淳玉又拗不过楚笙,只好让她躺在床上,说给她抹上药就走了。

掀开上衣,杜淳玉看着楚笙微微凸显的骨头,心疼再次惹红眼睛。

“姐姐,等我完成了学业出来上班,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可以打钱给你,你就不会因为工作受伤了。”

楚笙被她稚气的话逗笑,说道:“我不用你打钱,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能挣钱,哪用得着你?”

杜淳玉不服气:“可是你总是不懂得心疼自己,你现在才十八,这么拼干什么。”

楚笙笑着:“你生日不是要到了?准备给你买个蛋糕,你上次不是看中大楼里那条裙子吗?我攒了不少钱,能给你买下来。

啊,不对,杜叔应该也会给你买蛋糕吧?我买了应该就吃不下了吧?”

楚笙扭头看她,询问道:“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买。”

杜淳玉开始眼泪憋不住的掉,哭得可怜极了,就好像拉伤腰的疼痛转移到她身上。

楚笙忍着腰痛坐起来,伸手给她擦眼泪,问道:“怎么泪窝子这么浅?”

杜淳玉抱着她,泣声说道:“姐姐……我不要生日礼物,只想让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能遇见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你多心疼一点自己……好、好不好……”

楚笙轻轻拍着杜淳玉的背,哄道:“还以为你怎么了,这没什么的,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说着说着,楚笙笑起来,语气里带着向往:“小淳,你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念想的亲人,为了你,我就算再累一点也没关系。

这样,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买,你想去的地方,如果杜叔不让你去,等我攒够了钱,你就能偷偷去。”

听着她的话,想到她瘦得厉害的腰,杜淳玉憋不住哭了几声。

这么瘦的腰,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重的菜……

杜淳玉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说:“姐姐,你、你你要学会爱自己…尊重自己,这样……姐姐才能把自己摆在永远的第一位……才会尊重生命中的一切,包括尊重……心疼你的我……

尊重生命中的一切……尊重它们的离去和给予,比如去世的叔叔阿姨……比如现在之后的我们、比如道路开发…推掉的村子、比如慢慢变好的科技技术……”

杜淳玉看着楚笙衣服上被她眼泪哭湿的痕迹,抽泣道:“老师说,要做一个内心稳定的人,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我也希望姐姐拥有独立的思想,不要围绕着任何一个人转……只要姐姐爱自己就够了,我会……陪着你的,笙笙。”

听到这个久违的小名,楚笙感觉今天所承受的拉痛和委屈顿时涌出来。

但她还是将被工头责骂的委屈吞下去,忍着鼻子的酸意,安抚着杜淳玉:“我会的,不哭了。”

宋怀瓷恍然,这时,被四人忽略的熊浣伸手拿过资料看起来。

简单看完几份资料,他拿过那张照片,看着背面重新显现的字迹,熊浣闭上眼睛。

周攸文和蓝宣卿疑惑地看向熊浣,只有沈渚清抱着手静静等待。

宋怀瓷看见沈渚清习以为常的等待,他便选择相信沈渚清。

半分钟左右,宋怀瓷发现熊浣的眼睫逐渐湿润,一行泪水忽然从眼尾滑落。

周攸文哎呀一声,连忙抽出纸巾递给熊浣,道:“你怎么了?哭什么?”

熊浣睁开眼睛,宋怀瓷清楚看见他眼里的悲伤和思念,还掺揉着些宋怀瓷看不懂的感情。

那阵悲绪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下一秒,熊浣就嬉皮笑脸地接过周攸文递来的纸巾,擦去凝在下巴的泪水。

他将照片翻过来放在桌上,指着合照里的杜淳玉说道:“照片里每个孩子都并排站着,中间都会隔开一小段距离,这样看起来才不会显得拥挤,显然是拍照前有安排好站位。

但是杜淳玉明显偏离了站位,往楚笙的方向靠,使两人的肩膀交错贴在一起。

从楚笙和她旁边几个孩子的站位来看,楚笙的位置是没动的。

而一个十岁的内向孩子在一个不熟悉且人多的环境里,往往会下意识选择身边最信任、能给她带去安心的人,说明杜淳玉对楚笙是有一定信任和主动的心理性依赖。”

宋怀瓷听着熊浣分析,初识的偏见慢慢被熊浣的细致分析驱散。

熊浣指着照片下方,脸上没了没心没肺的嬉笑,豆青色的眼瞳里带着专注和对自己判断的自信。

他说道:“你们看这里,虽然这个摄影师技术很差,在前面的小孩基本没有拍到下半身,但是可以看到杜淳玉的手跟楚笙的手是牵在一起。

并且楚笙的身体幅度偏左侧,朝向杜淳玉,使杜淳玉错肩站在自己的左侧前方,看起来有一种保护状态。

这说明她对杜淳玉的亲昵是持包容态度的,并不厌恶抗拒。”

蓝宣卿也有些刮目相看。

原来不是酒囊饭袋啊。

熊浣看向宋怀瓷,说道:“按这张照片上的褪色痕迹来看,这张照片是三十五年前洗的,这一点从相纸背后的泛黄程度可以看出来。

但这张照片,绝对不是三十五年前送到楚笙手里的,这上面的痕迹最多才二十五年左右。

边缘的颜色比较深,再向中心扩散,让这张黑白照片整体变成了暖黄色,说明在此之前这张照片是得到过完善的保存,可能是裱在相框里,所以没有严重氧化。”

宋怀瓷眼里多了兴味:“继续。”

熊浣得意地翘起唇角,说道:“我刚刚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和过往尝试代入杜淳玉,我的判断是她可能是一个严重的感情洁癖并恋旧自洁的人,不然她不可能一直跟同性异性产生距离。”

他拿过那张人物导图,翻转过来,指着上面的文字记录给宋怀瓷看:“你看,杜淳玉对于同性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比如这个珍妮曾经给她送过玫瑰花和书信,但之后就断了来往;玛特娜曾经给她送过巧克力,之后杜淳玉同样跟她断了联系,诸如此类。

只要有一点不对的苗头,杜淳玉就会果断斩断根苗,绝不藕断丝连。

正常来说,保持这种戒备性社交是很累的,如果没有排斥心理或感情洁癖,很难想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怀瓷看向蓝宣卿,问道:“这些有何问题?”

蓝宣卿挠挠脸,说道:“就是……在西方那边,玫瑰可以送给自己的爱人,表达爱意,巧克力也是一样的,就像现在的情人节,情侣之间会互送巧克力表达爱意,那个书信有可能是情书。”

宋怀瓷想起自己曾经送了蓝宣卿一束玫瑰花,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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