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古板酸腐毒书生13(2/2)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间似乎还停留在昨夜的梦里,以为搂着的人是虚幻的,似醒未醒地呢喃了一声“阿钰……”
这让装睡的席九蘅有些恼火。
而朝白是这样评价的:手上搂着老攻,嘴里却喊着别人名字,这个04还是太会找事了。
这种行为是非常可耻的!
朝白:[谴责!]
沈某:[情趣!]
书生宿醉未消,以往这时候,他定然是早早踏出斋舍专攻他的课业了。
可贪杯缘故,他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头痛欲裂,沈之言抬手揉了揉额角,混沌意识回笼时,却恍然间发觉自己好像搂着个人。
沈之言眼皮突地狠狠一跳。
不是梦吗……
异样之感自心头升起,沈之言猛然睁开眼,登时就要魂飞魄散,呼吸骤停。
——席九蘅竟就卧在他身侧!
墨发披散,面容清疏,侧影浸在朦胧的晨光里。
两人相拥,状似亲密无间。
实则书生指尖已僵住,他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昨夜的那些混乱荒唐事也正一点点在他大脑记忆深处复苏。
跌坐在地的狼狈、纠缠不休的搂抱、还有……
还有……
沈之言只觉头皮发麻,颤着手抚上自己的唇,表情复杂无措又惘然。
“我……我还亲了他?”
席九蘅心头的躁郁,被这一句惊惶的低语浇灭了大半。
人果然是被吓傻了。
【席九蘅爽感值+10,当前爽感值20】
正如席九蘅所预想的,没了酒精壮胆的书生再没昨晚那股不管不顾的莽劲。
心中极为恐慌的他小心翼翼从席九蘅怀里钻出来,一点一点地往床沿移,动作轻缓得近乎凝滞。
这是要下榻逃离,试图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席九蘅心里冷笑,掩耳盗铃。
沈之言醉了酒,谎称断片尚且可行,可他没饮酒,昨夜发生的事他怎会不记得。
所以在沈之言即将转身离开时,席九蘅“适时”悠悠转醒。
“你去哪?”
声音传过来,沈之言脚步微微趔趄,脑子混沌一片。
他怎么就醒了……
这下沈之言只能是硬着头皮转过身。
此时和席九蘅面对着面,沈之言脸颊一阵发烫。
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一天。
反观席九蘅,竟表现得这般平静淡然。
他下榻,瞧着书生这动作,一副恍然的表情,道:“沈弟这是要跑?”
被道破心思,沈之言面色窘迫。
“我、我不是要逃,我只是……只是……”
至于是什么,沈之言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最后只能无力辩白道:“ 昨夜……昨夜是我之过,席同窗,我实在醉得糊涂,不知……不知是你。”
席九蘅似笑非笑:“自然,沈弟若知晓是我,我可就没那么好运听到你对我的那一番高评了。”
在沈之言寸寸变白的脸色中,席九蘅慢条斯理地将“伪君子”“小人”“恶徒”这三词,一一念出来。
最后,他带着几分无辜的困惑语气问:“可是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怨恨我至今?”
这些话皆是从沈之言口中直白清晰吐出来的,要他如何辩驳。
沈之言嘴唇嗫嚅着,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这时候所有的辩驳都无用,旁人只会当是他在狡辩。
席九蘅似乎又想起什么,盯着书生幽幽再道:“我记起来了,你曾还说想毒死我。”
顿了顿,意味不明:“看来沈弟对我,果真是厌恶至深啊。”
沈之言白着脸,他无法应付这种场面,只知仓惶摇头:“不是……不是!”
“是、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我、我……我不会下毒害人的……我不会!”
席九蘅将书生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勾。
这便是他想要的样子了。
窘迫、惊惶,又可怜。
但,还不够。
席九蘅嘴角勾了勾,转瞬又冷了神色,扯唇道:“可我也着实不敢信。多说无益,这几日我便递文书去司业处。”
为何去司业处……话题转换得有些快,沈之言一时有些茫然。
很快他便知道席九蘅意思了。
“这里住着时刻想要我命的人,我可不敢拿命再同住下去。”
沈之言本来该是高兴的,可席九蘅的下一句让他彻底如坠冰窟。
“当然,事后我会将这一切禀明夫子。”
席九蘅踏出门槛。
“席九蘅——别去!求你别去!”
席九蘅脚步未停。
身后的人情急脱口:“全是我之过,错在我!是我酒后失言冒犯了你!你要打要骂要罚,要如何我都情愿!我绝无怨言!只求你别去!”
席九蘅停下脚步。
沈之言悄然松了口气,放低了姿态走到人面前。
席九蘅看着他:“无怨言?”
沈之言挫败点头。
“无怨言。”
席九蘅眸色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