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真迹(1/2)
松太公皱眉,很是不赞同,他道:“你们且来看,这旧文书上晏太公字迹起笔藏锋,收笔如断金,笔力雄厚得能透纸背,可如今这放妻书上,力道轻软,笔锋都收不住,哪里有老太爷的风骨!”
晏殊角噙着三分凉薄笑意:“松太公您说,这像不像是旁人模仿的。”
晏松点点头,他身侧的两个老者亦附和道:“正是,这纸上的笔迹多有微颤,抚光啊,这不会是你使人临摹你祖父笔迹所书写的吧。”
晏观音从容应答:“三位叔公对我祖父却是了解,不过还有一个各位怕是忘了,如今您们对照的这一份儿字帖,乃是我祖父时令不过三十为晏家写下的家规,而我这一份儿乃是祖父晚年所写的。”
她说着,又转向秦县令,恭声道:“大人,我祖父去时年岁已有七十,晚年患他患病历节风,发作起来身上各处关节红肿热痛,屈伸不利,特别是其右手关节肿胀僵硬,就算是握笔,抓起来写字那就更是难以发力,故而字晚年的字迹,和早年的字迹才会这般大相径庭。”
“我祖父患病,并非密事,此事您若是要查,就是费些时间,族中老仆,还有当年的请过的郎中都可为证,所以这《放妻书》并非是有人模仿伪写的。”
晏观音语气微顿,她微微一笑,看向朱亦:“县丞,火眼金睛不愧是书法传家,我家中长辈同处几十年未曾看定,您却认出,实在是高人。”
朱亦被夸了一场,也是有些高兴的:“唉,也不算什么,就是有些差距,可笔法里的细节习惯仍旧没变,好认的很。”
晏观音看晏松脸色阴沉,她又道:“我记得祖父晚年之时为家中小辈各送了一副字,不如就此拿上来再对对,省的说我武断。”
晏松等人相视一眼同赞了这说法。
倒是一旁的朱亦,唇边儿不屑的轻嗤一声儿,他已经做出了辩证,非不肯信他。
为表公正,几乎是各家里存放着的晏太公的墨宝都呈了过来,晏观音命人将东西一一铺开:“大人,三位叔公,这既是各家里祖父晚年的真迹,那也就没了什么作假的嫌疑罢,烦请几位再辨。”
晏松接过真迹细细比对,发现两边儿的起笔的角度,以及落下顿挫如出一辙,却是相似性很高,他捻着胡须点头:“确实一样,虽然老太爷晚年虽手抖,可风姿依旧不减啊,不过为何…”
“这竟然是左手所写,能写的如此漂亮,若是在太公无病的情况下,这待写出何等的…”
朱亦轻呼出声,他指尖浅浅的描绘着纸上的字迹,他因自幼只习得左手写字,如此对这反法笔格外的敏感,方才见那放妻书上的字迹他就有所猜测。
如今又见了晏老太公这么多真迹,便已是确认。
“这确实是祖父用左手所写的,县丞好眼力。”
晏观音接口道:“祖父病重,偏他老家人自有骨气,即使右手曾一度无法动弹,也不肯放下笔砚,后来就便改用左手写字。”
“所以这左手写字力道不均,自然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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