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打铁(1/2)
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天光一时暗了一下来,风雨欲来,乌云遮日,堂内凝滞的气氛。
秦添端坐案后,手指屈起来轻轻的敲击着桌案,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堂下对峙的两方。
朱亦将户籍册子递给秦添,冲着他点点头,此上的官印却无虚假,二人前头低低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晏殊站在左侧,脸色愈发的阴郁,他冷觑地上跪着的晏海,眼底闪过凶狠的戾色。
晏海半跪趴在地上,污浊的囚服上和散乱的头发,把他整个人包裹住,蜷缩在身下的手指颤抖起来,晏海挣扎着起身,一个转身儿就朝着晏观音和柳望扑过去了。
原本还迷糊的柳望一瞬间清醒,下意识的就连连退后,还用力往前推了一把晏观音,晏观音不防被推了个踉跄,迎上去就挨了晏海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褪白吓坏了忙的抱住晏观音,而堂上两侧的差役也已经将晏海拉开了。
赤红着双眼口中还叫骂着,抬手指着柳望:“贱人,你今日还敢回来?!不知廉耻的娼妇!婚内暗通奸夫,诞下那野种!满南阳都知道你柳家是何等污秽的门楣!”
说完了,又看向晏观音:“丧良心的孽种,不分是非,忘了自己是姓什么的了,这公堂之上,青天在上,你还敢帮着这娼妇,大人明鉴,一定会将你们这群丧尽天良之祸除尽,以正纲常!”
晏海又嘶叫起来,一时显得狼狈又怨毒。
褪白红了眼眶,用帕子为晏观音捂着脸,被骂了一,柳望脸色苍白如纸,指尖微微颤抖,试探着想去拉晏观音的手,却被其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晏观音推开褪白,她微微侧脸冲着柳望使眼色,柳望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后晏观音扯了下她的袖子,她这才回神儿。
立刻就扑坐在地上,她抬手扯开发髻,任凭头发散乱下来,脸上泪涕纵横,双手拍着腿:“大人在上,民妇实在是冤枉啊!”
“我嫁给晏海,不过半年多的光景他就是嗜酒如命、赌债缠身,家里都被他败光了,后来他赌完钱回来,便是对我拳打脚踢,连我们亲生女儿都不顾惜!当着孩子的面儿亦重殴我。”
“我忍了又忍,可我到底也是个人,实在熬不住这猪狗不如的日子,才被逼得抛家弃女,只求寻条活路!”
晏观音神色哀戚戚的捂着脸跪下来,她呜咽道:“大人,母亲说的都是真的,您若不信可探查街坊四邻或是家中旧仆,父亲如今是输光了家产,见母亲还活着,这便捏造这等龌龊罪名污蔑我母亲,败坏母亲的名声!”
“请您明察,我外祖父在南阳也算是有些名望,他老人家仁心济世,一辈子干干净净的,我母亲为其亲女,怎么会做出这样令祖上蒙羞的事?”
晏观音说着挺直了腰脊,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添:“外祖灾年粮食欠收,他敞开粮仓设棚施粥,救活了多少灾民,便是那艰苦的寒冬腊月里,都是亲自守在粥棚添柴,遇无依的孤儿,也多有亲接回家中抚养,也教其识字还令赐耕田。”
“您可还记着您上任初时,西南的官道可也是我外祖父牵头修的,还有东南的澄湖的石桥,如今他老人家才离去不过半年,他身后唯一的女儿要这样被人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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