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冷战(1/2)

出院回家的影山光,俨然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爷爷对她几乎有求必应,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柔和了八个度。额角的纱布还没拆,像个小勋章,提醒着不久前那场意外。

飞雄更是变得小心翼翼。他不再在院子里进行激烈的跳发练习,而是改成了最基础的、几乎不会产生位移的对墙托球。妹妹在廊下玩,他的视线就跟到廊下;妹妹在屋里爬,他的练习地点就挪到客厅门口。他像个小卫星,沉默地、固执地环绕着妹妹运行。

一开始,影山光很享受这种全方位的关注。哥哥随时待命,给她递水、拿玩具,连她只是看了一眼远处的积木,他都会立刻帮她拿过来。

可渐渐地,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前那个会跟她抢彩色皮球(虽然最后总会让给她)、会因为她弄乱了他的练习笔记而皱眉(虽然不会真的生气)、甚至偶尔会“笨手笨脚”地把她弄得不舒服的哥哥,不见了。

现在的哥哥,更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精准,却少了点“人味儿”。

这天下午,影山光看中了飞雄放在手边的一个橙色的小锥桶,那是他有时候用来做步法训练的。她觉得颜色鲜亮,想拿过来当帽子玩。

她咿咿呀呀地指着锥桶,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飞雄立刻明白了。他拿起锥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递给她,而是先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把里外都擦了一遍,确认没有一点灰尘,才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捧着圣物一样,递到她面前。

影山光看着他这一连串过分谨慎的动作,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她想要的是那个会跟她有来有往的哥哥,不是这个把她当成易碎玻璃杯的“侍从”!

她没有去接锥桶,反而伸出小手,“啪”地一下,把递到面前的锥桶打掉了。

橙色的小锥桶滚落到榻榻米上。

飞雄愣住了,看着地上的锥桶,又看看一脸不高兴的妹妹,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影山光看着他这副样子,更气了。她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抓起手边的毛线乌鸦,狠狠地捏了两下。

飞雄默默地捡起锥桶,放回原处,然后退回他之前练习的位置,继续对着墙壁“砰、砰、砰”。只是那托球的节奏,比之前更沉闷了。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爷爷端着一盘切好的梨走出来,敏锐地感觉到了两个孩子之间不同寻常的低气压。他看看背对着哥哥、小嘴撅得能挂油瓶的孙女,又看看角落里浑身散发着“我在反省但我不知道错在哪”的低落气息的孙子,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他把梨放在矮桌上,什么也没说,又回了厨房。

影山光偷偷回头瞄了一眼,看到哥哥背对着她,专注(或者说,假装专注)地托着球,完全没有要过来哄她的意思。委屈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笨蛋哥哥!超级大笨蛋!

她决定单方面宣布:冷战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无声的拉锯战。

飞雄把水杯递过来,影山光扭开头不喝。

影山光把积木堆得老高,故意弄出很大声响,飞雄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又默默转回头。

吃饭的时候,影山光把自己碗里的胡萝卜丁一颗颗挑出来,堆在碗边(这是她新学会的抗议方式),飞雄看着那堆胡萝卜,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碗里的肉丸默默夹了一个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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