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体育馆里的新风景（2/2）

“光，”影山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传的球，不对吗？”

这个问题对光来说有点难。她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用她自己的方式回答：“尼尼的球，很快，很准。但是……”她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传球的时候，尼尼的眼睛，只看翔阳哥哥吗？月岛哥哥，还有那边的哥哥（指田中龙之介），还有高高的哥哥（指缘下力）……他们，也都看着尼尼呀。”

她的话稚嫩而直白，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影山此刻纷乱的心湖。

他只看着日向吗？因为他和日向能打出那种最快的进攻。可是，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爷爷说过，二传手，是连接全场的人。

他攥紧了手里的棒棒糖，糖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下半场开始后，影山依旧沉默，但光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再仅仅锁定日向。他会在托球前，用极快的速度扫过其他攻手的位置。

在一次多回合防守后，球再次来到影山手中。日向已经迅速起跑，准备发动快攻。然而，影山的目光却越过日向，看到了悄然移动到三号位空档的缘下力。他手腕一抖，球改变了方向，以一个舒缓的弧线，稳稳地送到了缘下力的面前。

缘下力显然有些意外，但丰富的经验让他立刻调整步伐，从容地将球扣过网！

得分！

场边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传得漂亮！影山！”缘下力落地后，朝着影山竖起了大拇指。

影山微微怔住，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月岛萤看着这一幕，推了推眼镜，没说什么，但眼神里的嘲讽似乎淡去了一丝。

光在场边，用力地拍着小手，脸上笑开了花。她就知道！她的尼尼最厉害了！他能学会的！

练习赛结束后，队员们各自收拾东西。影山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水瓶，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那根粉红色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很甜。

他看向正被日向举高高、咯咯笑个不停的妹妹，深蓝色的眼眸里，映着体育馆明亮的灯光，也映着那片崭新的、需要他去连接和征服的风景。

路还很长，摩擦和磨合也不会停止。

但此刻，嘴里的甜味，和妹妹毫无保留的笑容，让他觉得，这一切，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

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

影山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地、有些生硬地，揉了揉毛茸茸的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