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鸡枞菌（1/2）

瓦罐里那几朵灰褐色、如同羞涩少女般探出头来的鸡枞菌，让李森连着好几天走路都带风。切菜时，那富有节奏的“哒哒”声里，都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欢快。就连小张都看出来他心情极好，好奇地问：“森哥，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李森嘿嘿一笑，神秘莫测：“比捡到钱还高兴。”

他仿佛已经看到，当他把这第一批亲手培育的、品质绝对远超野生鸡枞菌的“灵韵鸡枞”端到刘师傅和王老板面前时，他们那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的表情。到时候，价格还不是由他来说？五十一斤？一百一斤？说不定都能谈！

然而，兴奋劲没过几天，现实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那几朵鸡枞菌长到一定程度后，速度就慢了下来，最终成型的个头，虽然比普通野生的略显饱满，但远未达到他预期中“灵气充盈、异象纷呈”的程度。而且，瓦罐里的白蚁群，在消耗完他最初投放的糖粒和木屑后，似乎活跃度有所下降，工蚁们外出觅食的积极性不高，整个菌群的发展陷入了停滞。

李森蹲在瓦罐前，眉头紧锁。他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第一，产量太低。一个瓦罐，几千只白蚁，能供养的鸡枞菌数量有限，这点产量，别说卖钱了，自己尝鲜都不够塞牙缝。

第二，可持续性差。他之前的引导，只是带走了一部分工蚁和兵蚁，很可能没有带走最核心的——蚁后！没有蚁后，这个白蚁群就是无根之萍，无法繁殖壮大，最终会慢慢消亡，鸡枞菌自然也就断了根。

第三，食物和能量来源单一。光靠他投喂的糖和普通木屑，能量等级太低，难以支撑白蚁群和鸡枞菌丝的高速生长。或许，这也是鸡枞菌品质提升不明显的原因。

“必须找到蚁后！”李森下了决心，“而且要建立一个可持续的、能批量生产的模式！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又是一个轮休日，李森再次全副武装，深入那片发现鸡枞菌的松林。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直捣黄龙，找到蚁后！

他来到那个巨大的白蚁巢穴旁，没有贸然挖掘。而是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将刚刚练气一层圆满、比之前强大了不少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小心翼翼地向着巢穴深处渗透。

这是一种极其耗费心神的做法。泥土、根系、蚁巢的复杂结构，不断干扰着他的神识感知。无数白蚁微弱混乱的生命气息，更是像背景噪音一样干扰着他的判断。他必须集中全部精神，像在黑暗中摸索一根特定的绣花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森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就在他感觉神识快要耗尽，准备放弃时，忽然，在巢穴最深处、一个被工蚁层层护卫的特殊腔室里，他感应到了一个异常庞大、沉稳、并且散发着微弱母性光辉的生命气息！

蚁后！就是它！

李森精神大振！他小心翼翼地收敛神识，不敢有丝毫惊扰。然后，再次运转《基础驭灵术》，将一股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温和、充满了“生机诱惑”的木属性灵念波，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那个腔室，重点笼罩在那肥硕的蚁后身上。

灵念波中传递着清晰的意念：“安全……富足……新生……追随……”

同时，他从纳物镯中取出一小碗稀释了数倍、但依旧蕴含灵气的“灵水”，轻轻滴在巢穴入口附近。灵水散发出的气息，对任何生灵都有着本能的吸引力。

巢穴内的工蚁一阵骚动，但被李森的灵念波安抚下来。那庞大的蚁后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对灵水的气息和那充满诱惑的“富足新生”的意念产生了反应。

这是一个漫长的拉锯过程。蚁后是一个族群的根基，不会轻易移动。李森极有耐心，如同最狡猾的猎手，不断用灵念波和灵水的气息进行诱惑，描绘着一个食物充足、没有天敌、环境更优越的“新家园”。

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下，李森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灵力和神识，脸色苍白如纸。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那股庞大的生命气息终于开始缓缓移动了！

在无数工蚁和兵蚁的簇拥下，一只体型臃肿肥大、几乎是普通工蚁上百倍的乳白色蚁后，缓缓地从巢穴深处爬了出来！它似乎有些不安，但更多地是被灵水和灵念波描绘的“美好未来”所吸引。

李森心中狂喜，但不敢有丝毫放松，继续引导着这支特殊的“迁徙大军”，进入准备好的大泡沫箱。带着一箱白蚁来到后山那个更加隐蔽、准备更充分的“养殖基地”

当蚁后成功入驻最大的那个瓦罐，工蚁们开始忙碌地为新后建造宫殿时，李森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但脸上却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笑容。

成功了！他成功“拐带”了白蚁帝国的女王！这意味着，他拥有了一个可以自行繁殖、不断壮大的白蚁族群，以及与之共生的、可持续产出的鸡枞菌源！

接下来的日子，李森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秘密菌菇基地”的建设和维护中。有了蚁后，白蚁群迅速稳定下来，开始繁殖壮大。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食物消耗急剧增加！

几千只乃至很快会上万只白蚁，每天需要大量的纤维素来源。光靠他每天偷偷从厨房顺点烂菜叶、从树林里捡点干树枝，简直是杯水车薪。购买专门的饲料？既不现实（容易暴露），成本也高。

就在李森为“粮草”问题发愁时，转机出现在一个平凡的午后。

那天，他正在后厨削土豆，旁边洗碗的张婶在处理一大筐客人吃完煮玉米剩下的玉米芯。看着那些黄白色的、布满孔隙的玉米芯被当作垃圾扔掉，李森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玉米芯！这东西的主要成分不就是纤维素吗？白蚁最爱吃的不就是这个吗？而且，玉米芯结构疏松，容易啃噬，说不定比干木头更适合做培养基？

更重要的是，农家乐每天消耗大量玉米，玉米芯是现成的、免费的废弃物！

“变废为宝！循环利用！我真是个天才！”李森几乎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他立刻行动起来。每天，他都会“热心”地帮张婶处理厨房垃圾，自然而然地将那些玉米芯收集起来，晒干（或用微火烘烤消毒），然后碾成小块，作为白蚁的主粮，投喂到各个菌塘瓦罐中。

效果出奇的好！白蚁们对这种新食物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啃噬速度飞快。而用玉米芯作为主要基质（混合腐殖土），鸡枞菌的菌丝生长速度明显加快，长出的菌菇也更加肥嫩！

李森甚至尝试了“循环种植”的方法：将采摘过鸡枞菌的旧菌塘基质（里面富含菌丝和白蚁粪便，是极好的肥料）重新堆沤，加入新的玉米芯碎块，形成新的菌床。同时，利用驭灵术，引导白蚁群进行分巢，开辟新的菌塘。

他还改进了“灵雨术”，不再均匀喷洒，而是尝试将灵气更集中地注入灌溉用水中，或者直接引导灵气滋养菌丝本身。虽然手法还很粗糙，但效果在一点点显现。

他的“秘密菌菇基地”从最初的一个瓦罐，逐渐扩展到七八个泡沫箱和瓦罐，形成了一个小有规模的循环生产体系。鸡枞菌的产量稳步提升，虽然距离真正的“批量”还有差距，但供应农家乐偶尔推出个“限量特色菜”，已经绰绰有余了。

最重要的是，成本极低！主要投入就是他每晚消耗的微弱灵气和神识，以及……免费的玉米芯！

看着菌塘里一丛丛破土而出、长势喜人的鸡枞菌，李森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不仅仅是赚钱的门路，更是一种创造和掌控的乐趣。将修真手段、现代知识和废弃资源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道路，这种体验，远比单纯的力量提升更让他着迷。